半个时辰之后,一名钦差卫队的士兵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道:“大人,刚刚有人悄悄送来一封信,被我们拿下了,说是给封大人的,信件在此。”
狄仁杰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并未署名。他略一思索,还是决定拆开看看,虽然有些小人,但是非常时当行非常事。
信中内容让他眉头紧锁,信里竟是:“放心,由我亲自带领铁手团大半高手亲自动手,必让白云飞死无葬身之地,你的一百万两银子不会白花”,信的末尾没有署名,而是一只造型狰狞的铁手印记。
李元芳怒道:“大人,看来封可言果然有问题!而且这个铁手印记应该就是铁手团的标志,封可言这是要派人杀了云飞啊!而且还是铁手团宗主亲自动手,大人,云飞有危险。”
狄仁杰沉声道:“立刻派人抓捕封可言,并命令小梅小凤姐妹去支援云飞,同时我们也加快行程,尽早与云飞汇合。”
“是”众人全都领命,然后开始分头行动。
狄仁杰一面让曾泰继续草拟奏折,一面和李元芳带领卫队迅速出发前往码头,同时让人给小梅小凤飞鸽传书,让她们速速去支援白云飞。
而封可言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正暗自庆幸能直接将崔亮等人除掉,从此高枕无忧,最多落个不严,罚俸而已。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狄仁杰盯上,竟然意外截胡了元齐传给他的密信,暴露了他和铁手团暗中有联系,而且知道了他竟然能轻松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的消息,说明他跟邗沟覆船案绝对有着密切的联系。
狄仁杰和李元芳来到码头,却发现了令他们震惊的一幕,张环,李郎,杨芳,任阔四大军头竟然拿不下一个封可言,反而被他压着打,而且封可言正在一步步的向着河边走去,估计是想跳河逃生。
狄仁杰对着李元芳说道:“元芳,你去拿下封可言。”
“是,大人。”李元芳答应一声,拿出链子刀,对着张环等人说道:“张环,你们闪开,看我拿他。”
张环等人连忙推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元芳如飞鸟一般腾空跃起,手中的链子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一招力劈华山,链子刀直直地朝着封可言砍去。
封可言见状,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举起手中的钢刀,想要挡住这雷霆一击。
然而,李元芳的力道实在太大,封可言只觉得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压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最终单膝跪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封可言见状,心知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于是他大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一个翻身从刀下溜走。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转身运起轻功,如流星般朝着河边疾驰而去,想要跳入河中逃生。
李元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迅速按下链子刀上的开关,只见刀头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直直地朝着封可言飞去。
只听“噗”的一声,刀头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封可言的右腿。封可言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直直地栽了下来。
就在封可言落地的瞬间,李元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旁,手中的链子刀如毒蛇出洞,“嗖”的一声架在了封可言的脖子上。
此时,狄仁杰带着众人缓缓走来,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封可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真没想到,封大人一介文臣,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连我麾下的四大军头都拿你不住。说吧,你在邗沟覆船案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与铁手团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收受了多少贿赂?”
封可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要想不受折磨,那就只能希望狄仁杰给他一个痛快了,他可不想受尽酷刑而死,封可言说道:“我要是说了,你得给我一个痛快,不能把我交给皇帝。”
狄仁杰略作思索,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封可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角色?我才是宗主,元齐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个庶子罢了!”
“哦?”狄仁杰看着封可言,说道:“看来封大人要给我们讲一个故事了,狄某洗耳恭听。”
封可言缓缓说道:“我本名元俊,当年我才是铁手团的少宗主,只不过随着庶子元齐的长大,一切都变了。我虽然习武天资不差,但是元齐更是天生神力,任何武功一学便会,一练便精。
到了元齐十八岁那年,父亲元来更是直接废了我的少宗主之位,而改立元齐这个庶子为少宗主。只因为他武功更高,心肠更狠,脑子更聪明,可以为铁手团带来更大的利益。”
封可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恨,他紧握着拳头,继续说道:“铁手团没有亲情,只有利益。我虽然被废,但是我知道,以元齐的心狠手辣,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幸好我当年化名封可言考中了举子,我通过在离开铁手团时拿走的银票,贿赂了太平公主,让她对我破格提拔。后来太平公主被赐死,我心中忐忑,可是后来一直没人找我的麻烦,我就放下心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侥幸,接着说道:“直到两年多前,元齐派人跟我说了他邗沟覆船的计划,我贪心大起,就同意了下来。我特意派遣了贪财的杨九成去担任扬州漕运使,并把他的弱点告诉了元齐。
元齐软硬兼施,很快就拿下了杨九成。随后就是第一次邗沟覆船,其他官员在拿到钱之后,也就心照不宣地装作不知。就这样,邗沟覆船之事屡发,我将此事一一压下,我们则大发横财。”
封可言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他说道:“直到上个月,李翰这个人的出现,平时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还是个厉害角色,他一不吃请,二不收礼,三不好美色,四没有爱好,还明查暗访,知道了不少邗沟覆船案的人员名单。
不得已,元齐派人将他杀死,伪造了一份绝命书,本想将一切推给幽冥之事。谁知武则天雷霆震怒,派出了狄公你来查察此案,李翰又给宁氏送了一封密信,还有方九等人上京告状之事,让元齐不得不冒险派人来京城铲除后患,后面的事你们大概就都知道了。”封可言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