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笔挺女警制服、身材高挑、梳着利落短发、眉眼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傲气的年轻女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甚至都没敲门。
冯督察听到动静,眉头一皱,脸上瞬间涌上怒意,可当他看清来人时,那点怒气硬生生被压了下去,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有点勉强的笑容:
“原来是芬妮呀,有什么事吗?”他语气放缓,带着一种不同于对待下属的……客气?
林发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顿时了然。
哟呵,看来这女的来头不小啊?
能让一个高级督察瞬间变脸,不是背景硬,就是关系铁。
闯进来的何芬妮,目光锐利地扫过办公室,先是略带鄙夷地瞥了一眼穿着普通、年纪轻轻的林发。
然后直接无视了他,对着冯督察,挺直腰板,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
“报告长官,关于那起贩毒案以及相关的……离奇事件,是我们重案组负责的。我不想,也不需要外人插手!”
她语气强硬,直接把“外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冯督察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耐着性子,低声细语地试图解释:“芬妮啊,这个……情况有点特殊。
有些事情,确实超出了我们常规的处理范围。
我们只是需要阿发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先处理一下……处理好了,后续肯定还是交给你们重案组跟进,可以吗?”
他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几乎是在暗示。
可何芬妮明显不吃这一套,她梗着脖子,像只骄傲的孔雀,毫不退让:“对不起长官,我们不需要,我在不列颠皇家警官学院学到的最先进的侦查知识和逻辑推理,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不需要那些封建迷信的土办法!”
她说着,眼神再次不屑地扫过林发,语气里的嘲讽几乎溢出来:“并且要是破案真靠这些看风水、骗神骗鬼的东西,那还不如去街上随便找个算命的老头,至少人家年纪大,看起来更像那么回事。
总比用一个毛都没长齐、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可靠!”
这话就相当不客气了,简直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就差直接指着林发的鼻子骂他是“骗子”、“神棍”了。
林发惊讶地挑了挑眉,心里倒没多少怒气,反而觉得有点新奇。
这么勇的吗?
当着顶头上司的面,这么顶撞?
还搞学历歧视和年龄歧视?
这女的不是背景硬到没边,就是脑子缺根弦,或者两者皆有。
察觉到林发那看热闹似的目光,冯督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被下属,尤其是女下属这么顶撞,他的面子也有点挂不住。
何芬妮却仿佛没看到冯督察难看的脸色,继续加大音量,几乎是喊着说道,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请长官明察,不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骗子给蒙蔽了。
请将案子交还给我们重案组,我们保证尽快破案!”
她这一顶“骗子”的大帽子扣下来,办公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冯督察被她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心累无比。
他知道何芬妮的脾气,更知道她那个护短的爹。
要是直接跟她说明林发的真实身份和警署下面可能存在的恐怖东西,以她的性格和对“科学”的固执,非得炸锅不可,到时候更没法收场。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最后妥协一下:“芬妮,你看这样行不行?让阿发……协助你们调查?他或许能提供一些……不一样的思路?”
“不用!”何芬妮回答得斩钉截铁,下巴扬得更高,“我们重案组,不需要外人协助,更不需要迷信土办法辅助!”
林发看着这没完没了的扯皮,心里那点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面无表情地转向一脸无奈的冯督察,直接开口,声音不大:
“冯督察,如果我有办法,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让她暂时‘安静’下来,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冯督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端起桌上的水杯,凑到嘴边,假装抿了一口水。
这个动作,等同于默许。
何芬妮还没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就见林发右手看似随意地在腰间一抹,指间已经多了一个裁剪粗糙、画着简单符文的小纸人。
林发目光锁定何芬妮,体内法力微动,对着小纸人轻轻一吹!
“纸人借身,定!”
一道凡人无法察觉的灵光瞬间从纸人上射出,没入何芬妮体内。
何芬妮只觉得浑身猛地一僵。
仿佛瞬间被塞进了一个无形的冰块里,从头到脚,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只有眼珠子还能惊恐地转动。
她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股不受控制的禁锢感让她瞬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随即,这恐惧又化为了滔天的怒火,她只能用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林发,如果眼神能杀人,林发已经被千刀万剐。
林发看都没看她那杀人的目光,心念一动,控制着纸人。
何芬妮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自己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她想反抗,想尖叫,却无能为力。
林发拉开办公室门,对着外面正探头探脑、一脸八卦的活宝警员阿基和孟超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看好你们的何警官。她有点‘不舒服’,需要安静休息一下。”林发语气平淡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