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试图去理解或者驳斥这种扭曲的理念。
因为,毫无意义。
对于这种彻头彻尾的魔头,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道不同……”
林发摇了摇头,懒得再跟这已经完全魔怔的老鬼多费半句口舌。
道理?人性?跟这种把杀人吸血、献祭同胞当做理所当然的神经病,有什么道理可讲?
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敲碎,把他那套扭曲的价值观连同他本人,一起砸进地狱。
“杀!”
林发低喝一声,不再有丝毫保留,体内法力如同江河奔涌,尽数灌注于钟馗宝剑之中。
剑身金光大盛,发出嗡嗡颤鸣,仿佛迫不及待要饮魔血。
他身形如电,提剑便杀。
剑招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蕴含着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和破邪诛魔的无上意志,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祭司笼罩而去。
祭司被打得连连后退,手中那柄诡异的石匕首左支右绌,格挡得异常艰难。
每一次兵器碰撞,都有一股灼热纯正的力量顺着匕首传来,震得他手臂酸麻,气血翻腾,周身缠绕的阴邪法力都仿佛要被这煌煌正气点燃、驱散。
但他毕竟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他一边狼狈招架,一边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发,如同潜伏的毒蝎,在疯狂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寻找着林发可能存在的破绽。
硬接了林发势大力沉的三连劈斩,祭司被震得踉跄后退,胸口一阵发闷。
就在他脚步尚未站稳的瞬间,他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厉和得意。
机会!
他猛地张开那干瘪如同破风箱的嘴巴,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怪异、扭曲的共鸣。
“唳——!!!”
一股无形无质,却尖锐刺耳到极点的音波,混合着一股更加隐蔽、直刺灵魂深处的精神冲击,如同两把淬毒的隐形匕首,猛地从祭司口中爆发出来,直奔林发的双耳和眉心泥丸宫。
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
蕴含了他苦修多年的邪门音攻和精神蛊惑之力。
不知有多少修为比他高深的对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这阴险的一招震得神魂颠倒,头痛欲裂,瞬间失去战斗力,然后被他轻易虐杀。
这是他敢于如此嚣张、四处树敌的最大依仗。
音波和精神攻击发出的瞬间,祭司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券在握的、残忍的笑容。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林发抱着脑袋痛苦惨叫、在地上打滚求饶的美妙场景。
然而——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彻底僵住了,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三境修士瞬间失去抵抗力的双重偷袭,林发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只是眼神微微一凝,周身那层看似薄薄的金光护罩,内外皆防的净心神咒与金光神咒结合泛起了几圈细微的、如同水波般的涟漪。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那致命的音波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那阴毒的精神冲击,撞上林发泥丸宫外那层凝实厚重、清辉流转的精神壁垒,连个像样的浪花都没能掀起,就直接溃散湮灭。
林发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手持金光熠熠的宝剑,眼神冰冷锐利,气息平稳悠长,别说抱头鼠窜了,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怎么可能?”
祭司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这不可能!!”
他不信邪,这一定是对手强装镇定。
“给我死!!”祭司状若疯狂,不顾自身消耗,再次张口,连续喷出两道更加凝练、更加阴损的音波精神混合攻击。
“嗡……嗡……”
林发体表的金光护罩再次波动了两下,如同微风吹拂湖面。
他本人依旧如同扎根大地的青松,岿然不动,眼神里的嘲讽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就这?”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祭司的脸上。
祭司这回彻底傻眼了,心底涌起一股冰凉的绝望。
他最得意、最阴险的底牌,竟然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完全无效?
完了!
底牌失效,带来的不仅是战术上的失败,更是心理上的崩溃。
祭司原本就因为久战而消耗巨大的法力,此刻心神失守,动作瞬间变得更加迟缓、僵硬,破绽百出。
反观林发,却是越战越勇。
他根本不需要分心防御那诡异的精神攻击,可以将全部心神和法力都投入到进攻之中。
“痛快!”
林发长啸一声,剑势愈发狂暴。
金色的剑罡如同一条条咆哮的雷龙,纵横交错,将祭司周身所有的退路彻底封死。
祭司狼狈不堪地挥舞着石匕首抵挡,各种阴邪手段层出不穷。
他袖袍一甩,甩出漫天带着腥臭的毒液,他口中念咒,召唤出藏在身上的最后几只精锐蛊虫……
然而,这一切在至阳至刚的雷霆法力和金光神咒面前,都是徒劳。
毒液被雷霆蒸发,蛊虫被金光碾碎。
祭司的攻击,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纷纷破碎。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脸色越来越苍白,动作越来越慢,额头上冷汗如雨,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终于力竭了!
林发眼中精光爆射,抓住祭司一个格挡后的微小僵直,左手捏拳,拳头上刺目的紫金色电光疯狂凝聚、压缩。
“闪电奔雷拳!!”
一拳轰出!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一道粗如儿臂的紫色电蟒,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息,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狠狠轰向了祭司空门大开的胸膛。
“不——!!”
祭司瞳孔骤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或闪避。
“嘭!!!”
沉闷的巨响在山洞中回荡。
祭司的胸膛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西瓜,瞬间凹陷下去。
胸骨尽碎,内脏化为焦炭。
他整个人被这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打得离地倒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撞在十几米外的山洞石壁上。
“噗——!”
他口中喷出的不再是普通的污血,而是混合着内脏碎片和焦糊肉块的暗红色浆液。
他软软地顺着石壁滑落下来,在墙壁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