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店的夜比想象中更难熬。篝火的火苗缩成一团橘色的光点，在金属保险柜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像极了窗外那些游荡的丧尸轮廓。许扬靠在冰冷的柜门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异能催动时会发烫的太阳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从未消失，它像一根细针，时不时刺一下他的感知，提醒他暗处有人正睁着眼睛，盯着这栋暂时安全的金店。
林夕坐在篝火对面，长刀横放在膝盖上，右手始终搭在刀柄上。她闭着眼睛，看似在调息，实则每一次篝火的噼啪声、每一次远处丧尸的低吼声，都能让她的睫毛轻轻颤动。许扬知道，她比自己更警惕——昨夜那支冷箭，已经在她心里划下了一道警戒线，任何潜在的威胁都不会被放过。
“他们还在。”许扬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他的异能感应到，金店斜对面的居民楼三楼，有三道微弱的生命体气息，正随着他们的呼吸节奏轻轻波动，“两个成年人，一个孩子。”
林夕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窗户上的铁皮缝隙，语气平淡却带着寒意：“没动手，就是在等。等我们放松，或者等我们离开。”她抬手，用匕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明天回去后，得跟据点提一句这里的幸存者。不管是敌是友，不能让他们留在任务区。”
许扬点点头，不再说话。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变小，直到凌晨时分，那三道生命体气息才缓缓消失——对方似乎也累了，或者觉得深夜动手得不偿失。天快亮时，林夕换班守夜，许扬靠在柜门上沉沉睡去，梦里全是冷箭破空的声音，惊得他好几次差点睁开眼睛。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铁皮缝隙照进来时，许扬才彻底清醒。林夕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将搜集到的罐头和药品分类装好，长刀上的血污被擦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道细小的划痕。两人简单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半瓶瓶装水，然后小心地移开顶住大门的钢筋，警惕地观察了一圈四周——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只早起的丧尸在漫无目的地游荡，昨夜的窥视者早已不见踪影。
“先清理剩下的丧尸，然后回去交任务。”林夕说着，率先走出金店，长刀出鞘，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一只靠近的丧尸瞬间被斩首，污黑的血液喷溅在地面上，很快被清晨的风吹干。
许扬跟在后面，异能轻轻催动，“饱腹”的意念扩散开来，让周围的丧尸动作变得迟缓。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一个小时，就将商业街剩余的十几只丧尸全部清理干净。许扬在一家废弃的母婴店角落里，还找到了几包未开封的婴儿奶粉——虽然他们暂时用不上，但据点里有孩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当两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回到“希望堡垒”时，据点的大门刚刚打开。守卫检查了他们的身份牌，看到他们背包里的物资，眼神里露出了惊讶——很少有执行丙级任务的人能带回这么多物资。
任务大厅里人不多，只有几个刚交完任务的幸存者在兑换贡献点。负责验收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文职人员，名叫小张，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登记本，看到林夕和许扬进来，立刻放下笔迎了上来。
“林姐，许哥，你们回来了！”小张显然认识林夕，语气很热情，“兴隆街清理完了？我还以为你们得下午才回来呢。”
林夕将背包放在桌上，打开拉链：“嗯，清理完了，还解决了一只巨型力量变异体。物资都在这里，你点一下。”
小张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拿起登记本的手都抖了一下：“巨、巨型变异体？就是之前侦查报告里提到的那只？”他一边翻看物资，一边忍不住追问，“那玩意儿可不好对付，你们怎么搞定的？”
许扬简单说了下战斗过程，小张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发出“哇”“厉害”的惊叹。等清点完物资，小张在登记本上写了几笔，然后递给他们两张贡献点卡片：“根据清理程度和变异体击杀奖励，你们每人三十贡献点，已经录入卡片里了。这可是丙级任务里最高的奖励了，一般人顶多拿二十。”
许扬接过卡片，卡片是塑料做的，上面印着“希望堡垒”的标志，背面有一个小小的芯片——这是据点内部流通的“货币”，可以在后勤处兑换食物、药品、武器，三十贡献点足够一个人在据点里过上五六天好日子。
“谢谢。”许扬收起卡片，刚想和林夕一起去生活区看望李婉和孩子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你们就是林夕和许扬？”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治安队制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身材高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间别着一把手枪，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倨傲。他看到林夕和许扬看向自己，下巴微微抬起：“王队长要见你们，跟我来。”
林夕和许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王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尤其是在他们表现出实力之后。
治安队的办公区在据点的西侧，是一栋相对完好的办公楼。年轻人将他们带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队长，人带来了。”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王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两人推开门，看到王强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双脚搭在桌面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匕首的刀柄上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看起来价值不菲。办公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据点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区域，兴隆街就在其中。
“哟，回来了？”王强放下匕首，双脚从桌上移开，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像鹰一样盯着两人，“听说你们把兴隆街清理得挺干净？还顺手干掉了个大块头？”
“分内之事。”许扬语气平静，不卑不亢——他知道王强这是在试探，不能表现得太软弱，也不能太张扬。
王强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后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分内之事？那你们有没有遇到点别的‘惊喜’？比如，一群躲在居民楼里，喜欢放冷箭的杂碎？”
许扬心中一动——王强果然知道“野狗”团伙的存在。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王队长说的是‘野狗’？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幸存者，不过他们没敢露面。”
“算你们识相。”王强吐出一口烟圈，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野狗’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以前在据点里偷鸡摸狗，被赶出去后就躲在兴隆街，靠着熟悉地形抢物资。你们能把他们赶跑，也算是帮据点除了个小麻烦。”
他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地图，摊开在桌上，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红点：“不过现在有个更麻烦的事。我们有一支搜寻队，昨天早上出发，去南边的老机床厂搜集工业零部件和燃油，按计划今天早上就该回来，结果到现在还没消息，通讯器也联系不上。”
许扬凑过去看地图——老机床厂距离据点大约三公里，位于一片废弃的工业区里，周围都是倒闭的工厂和仓库，地形复杂。地图上用蓝色笔画出了搜寻队的路线，看起来很简单，没有经过高风险区域。
“搜寻队有五个人，队长是李浩，以前是军工场的技工，经验丰富。”王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老机床厂之前侦查过，丧尸密度一般，最多有几只普通变异体，五个人足够应付。现在失联，肯定出了问题。”
他抬起头，目光在林夕和许扬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停在林夕身上：“林女士的实力，据点里没人不知道；许先生你的异能也很特殊，能干扰丧尸。我想让你们加入救援队，去老机床厂看看情况，如果能把人救回来，据点不会亏待你们。”
这番话听起来是商量，实际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许扬心里冷笑——王强这算盘打得真响：一来，利用他们的能力去执行危险任务，成功了功劳是他的，失败了损失的是两个“外来者”；二来，把他们调离兴隆街，避免他们和陈主任接触，也防止他们在任务区扩大影响力。
“任务评级和报酬呢？”林夕直接问道，没有绕弯子——她不在乎王强的算计，只在乎任务本身是否值得，以及队员的性命是否能得到保障。
王强没想到林夕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后，笑着说：“评级初步定在乙下，毕竟情况不明，风险高。基础报酬每人五十贡献点，救回一个队员额外加二十，全部救回的话，每人再奖励一把军用匕首，怎么样？”
乙下任务的报酬确实不低，五十贡献点比兴隆街的任务多了近一倍，军用匕首更是稀有物资——据点里的武器大多是自制的，军用武器只有治安队的核心成员才能使用。
“我们需要补充物资，弹药和药品。”许扬提出要求，“还有，救援队的成员配置，我们要知道。”
“没问题。”王强挥了挥手，“你们去后勤处，报我的名字，领取标准的救援物资。救援队一小时后在东门口集合，由刘莽带队，你们配合他就行。”
许扬和林夕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走出办公楼时，许扬忍不住低声说：“刘莽？就是那个据说跟王强关系最好的力量觉醒者？听说他性格暴躁，而且很护短。”
“无妨。”林夕语气平静，“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争权。他要是识相，就一起合作；要是不识相，我们自己也能完成任务。”
两人先去了生活区，将找到的婴儿奶粉交给李婉。李婉看到奶粉，眼睛都红了，连连道谢——据点里有三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一直靠稀释的豆浆充饥，奶粉对他们来说就是救命的东西。许扬简单说了下要去执行救援任务，让李婉照顾好孩子们，然后就和林夕一起去了后勤处。
后勤处的负责人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名叫老周，看到两人报出王强的名字，立刻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你们就是去救李浩他们的吧？李浩那小子跟我关系好，你们一定要把他救回来。”老周一边说，一边给他们拿物资：“每人一把步枪，三十发子弹；一把手枪，十发子弹；两个急救包，里面有碘伏、纱布、止血粉、止痛药；还有三天的压缩饼干和两瓶高能量饮料。”
许扬接过步枪，掂量了一下——是一把老旧的AK-47，虽然有些生锈，但保养得还算不错，应该能正常使用。林夕则选了一把更轻便的m4A1，她擅长近战，但远程武器也能起到辅助作用。
一个小时后，两人准时到达东门口的集合点。那里已经聚集了六个人，都是穿着治安队制服的队员，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壮汉格外显眼——他扛着一把霰弹枪，枪管上还挂着一个军用水壶，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
“你们就是王队说的林夕和许扬？”壮汉看到两人过来，皱了皱眉，语气粗鲁地问道，“我叫刘莽，这次救援任务的队长，一切都要听我的指挥，明白吗？”
他的目光在林夕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明显的轻视——在他看来，女人就不该来执行这种危险任务，更别说林夕看起来还很年轻。
许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林夕则连眼皮都没抬，将步枪背在背上，靠在旁边的墙上，闭目养神。
刘莽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变得难看，他身后的五个治安队员也跟着窃窃私语，看向两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哼，装什么装。”刘莽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大声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老机床厂那边情况不明，到了之后听我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出发！”
救援队沿着据点外围的小路向南行进。小路两旁都是废弃的建筑，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和血渍，偶尔能看到几只丧尸在建筑之间游荡，但都被刘莽和队员们轻松解决。刘莽刻意走在队伍最前面，和队员们有说有笑，把许扬和林夕晾在队尾，连基本的侦查任务都不分配给他们。
许扬乐得清闲，正好趁机恢复精神力——昨夜没睡好，又要应对接下来的未知危险，他必须保持最佳状态。他一边走，一边用异能感应周围的环境，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越靠近老机床厂，周围的丧尸就越少，而且剩下的丧尸行为很怪异——它们不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沿着固定的路线移动，像是在“巡逻”。
“林夕，你看。”许扬碰了碰林夕的胳膊，指向不远处的一只丧尸——那只丧尸正沿着一道围墙慢慢走着，走到尽头后，又转身往回走，动作机械却有规律，“这些丧尸不对劲，像是被人控制了。”
林夕顺着许扬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微皱起：“以前遇到的丧尸都是混乱的，从来没有这么有规律的。老机床厂里面，肯定有问题。”她放慢脚步，仔细观察地面——地面上有一些新鲜的脚印，不是丧尸的，而是人类的，而且脚印朝着老机床厂的方向，似乎是在引导什么。
“提高警惕，到了之后别听刘莽的，我们自己小心。”林夕低声对许扬说，右手悄悄握住了刀柄。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老机床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巨大的厂区，锈迹斑斑的大门紧闭着，大门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安全生产”四个大字，现在却显得格外讽刺。厂区里有十几栋厂房，最高的是一栋五层的办公楼，楼顶的天线已经歪歪扭扭，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停下！”刘莽举起手，示意队伍停下，“都检查武器，准备进入！小张、小李，你们两个去开门，其他人跟在后面，注意警戒！”
两个年轻的治安队员应声上前，掏出撬棍，开始撬大门上的锁。锁早就生锈了，两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听到“咔嗒”一声，锁被撬开。
“好了！”小张兴奋地喊道，推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许扬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从厂区内部爆发出来——不是来自一只丧尸，而是无数只！他的异能瞬间全开，感知范围内，厂区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生命体的气息，而且都是丧尸！
“等等！有埋伏！”许扬大喊一声，伸手抓住林夕的胳膊，将她往后拉了一步。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厂区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吼！！！”“嗬嗬嗬——！”
无数只丧尸从厂房后面、集装箱缝隙、办公楼的窗户里涌了出来！它们不再是蹒跚而行，而是像潮水一样，朝着大门的方向冲来，速度快得惊人！更可怕的是，这些丧尸的攻击很有章法，左边的丧尸负责牵制，右边的丧尸负责包抄，中间的丧尸则直接冲锋，显然是被人指挥着！
“妈的！中计了！”刘莽又惊又怒，举起霰弹枪，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丧尸扣动了扳机，“砰！”霰弹枪的威力很大，瞬间将几只丧尸打成了筛子，但后面的丧尸立刻补了上来，根本没有空隙。
小张和小李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却被几只速度快的丧尸扑倒在地。“啊！救我！”小张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他的喉咙被丧尸咬断，鲜血喷溅在地上，染红了周围的杂草。
“开火！快开火！”刘莽疯狂地大喊，手里的霰弹枪不断射击，枪托都被震得发烫。其他治安队员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步枪，对着尸群射击。子弹打在丧尸身上，溅起一片片污黑的血液，但尸群的数量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后退！向门口突围！”林夕厉声喝道，长刀出鞘，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将扑向她的三只丧尸同时斩首。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在尸群中穿梭，每一刀都能精准地命中丧尸的要害，为许扬和其他队员开辟出一条通道。
许扬也将异能催发到极致，范围性的“饱腹”与“混乱”意念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靠近他的丧尸动作瞬间变得迟缓，有的甚至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像是在困惑自己为什么要冲过来；有的则互相冲撞，把后面的丧尸绊倒在地。
“有效！许哥，再加把劲！”一个名叫赵磊的治安队员兴奋地喊道，他之前对许扬很不屑，但现在看到许扬的异能这么厉害，语气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许扬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精神干扰从厂区深处传来——那股干扰带着烦躁、混乱的情绪，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让他的大脑一阵刺痛。他的异能效果瞬间减弱，原本迟缓的丧尸又恢复了速度，朝着队员们扑来。
“有特殊变异体！”许扬咬牙喊道，目光在厂区里搜索——他看到办公楼二楼的窗户后面，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道影子散发着强烈的精神波动，显然就是干扰他的罪魁祸首！
“不止一个！”林夕的声音传来，她刚刚避开一只变异体的攻击——那是一只“舔食者”，身体呈流线型，皮肤是黑色的，没有眼睛，长着一条长长的舌头，舌头尖端带着倒刺，刚才差点就刺穿了林夕的肩膀。
许扬抬头一看，只见尸群中还混杂着两只“粉碎者”——它们身材矮壮，只有一米五左右，手臂却有正常人大腿那么粗，皮肤坚硬如铁，手臂末端是巨大的骨锤，一锤砸在地上，就能让地面震动，碎石飞溅。
“不行！数量太多了！门口也被堵死了！”赵磊绝望地喊道，他的步枪子弹已经打空，只能用枪托砸丧尸，手臂上被丧尸抓伤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刘莽此时也慌了神，霰弹枪子弹早就打空，他挥舞着枪托，砸碎了一只丧尸的头颅，却被另一只粉碎者盯上。粉碎者挥舞着骨锤，朝着刘莽的胸口砸来，刘莽躲闪不及，只能用手臂挡住——“咔嚓”一声，他的手臂被砸断，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队长！”队员们惊呼，想要去救刘莽，却被丧尸缠住，根本无法靠近。
许扬和林夕背靠背站在一起，抵挡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丧尸。许扬的精神力消耗得很快，大脑传来阵阵刺痛，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林夕的刀依旧锋利，但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虎口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下来，滴在地上，和丧尸的污血混在一起。
“必须找到指挥者！”许扬喘着气说，他的异能感应到，所有的丧尸都在朝着一个方向靠拢——厂区中央的办公楼！“办公楼顶楼！那里有东西在指挥它们！”
林夕顺着许扬指的方向看去，办公楼顶楼的窗户紧闭着，但她能感觉到，那里有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在波动。“我去吸引变异体的注意，你趁机冲过去！”林夕说着，突然加速，朝着舔食者冲去，长刀直刺舔食者的心脏——那里是它的弱点。
舔食者没想到林夕会主动攻击，下意识地用舌头挡住，却被长刀斩断了舌头。“吼！”舔食者发出痛苦的嘶吼，朝着林夕扑来。
许扬趁机朝着办公楼的方向冲去。他避开几只普通丧尸，用异能暂时干扰了一只粉碎者，然后快速跑到办公楼门口。办公楼的大门没有锁，他推开门冲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他沿着楼梯快速往上跑，每跑一层，就能感觉到顶楼的恶意越来越强烈。到了五楼楼梯口时，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顶楼的窗边，背对着他。那道身影很高，斗篷下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正盯着楼下的尸群。
“是你在指挥丧尸？”许扬举起步枪，对准了那道身影。
黑色斗篷身影缓缓转过身，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人类……终于有人找到这里了。李浩他们……就在楼下的仓库里，你可以去看看。”
许扬的心脏一沉——李浩他们果然出事了。他刚想追问，就听到楼下传来林夕的喊声：“许扬！快下来！我们快撑不住了！”
黑色斗篷身影笑了笑，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空气中。许扬知道，现在不是追的时候，他转身跑下楼梯，刚到一楼，就看到林夕和赵磊被尸群包围在仓库门口，赵磊的腿已经被咬伤，只能靠在墙上勉强支撑。
“我来了！”许扬大喊一声，异能全力爆发，“混乱”的意念扩散开来，周围的丧尸瞬间变得疯狂，互相攻击起来。
林夕趁机拉着赵磊，朝着许扬跑来。“快走！仓库里有后门！”林夕说，她刚才在战斗时，看到仓库后面有一道小门，或许能从那里突围。
三人快速冲进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床零件，地上躺着五具尸体——正是失踪的搜寻队队员，他们的身上布满了咬痕，显然是被丧尸围攻致死。
“李浩……”许扬看着最前面的一具尸体，心里有些沉重。他们还是来晚了。
“别愣着！后门在那边！”林夕指着仓库后面的一道小门，拉着许扬和赵磊跑了过去。小门没有锁，三人推开门冲了出去，外面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只有几只丧尸在游荡。
许扬用异能干扰了丧尸，林夕则斩杀了挡路的丧尸。三人一路狂奔，终于跑出了老机床厂的范围，身后的嘶吼声渐渐消失。
当他们停下来时，都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赵磊的腿伤很严重，已经开始发黑，许扬赶紧拿出急救包，用止血粉帮他止血，然后用纱布包扎好。
“李浩他们……都死了。”赵磊低声说，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许扬和林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机床厂的方向。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失败了，而且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敌人——一个能指挥丧尸的存在。
“回去后，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据点。”林夕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那个黑色斗篷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如果不尽快解决，它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许扬点点头，扶着赵磊站起来。三人互相搀扶着，朝着据点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老机床厂的轮廓在夕阳中显得格外阴森，像是一个张开的地狱之门，等待着下一批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