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庚子年大年初一,王国璋沐浴着隆冬的暖阳,来到柳女家,给柳父拜年。
见翠花开了门,王国璋掏出了一千元红包,递给了翠花。
女孩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高声喊:“董事长,来客人了!”
走进客厅,柳宗苑从沙发上站起来,王国璋略微前倾了下,伸出双手,合成作揖状,口中说着:“爸,给您拜年了!”
“好好好,请坐!”
正寒暄着,柳女闻讯从二楼跑了下来,当着父亲的面,她不好意思,但还是亲热地拥住了自己的男人。
王国璋从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柳宗苑。
原来是两张泛黄的旧报纸:
一张是湘氐日报关于六建更名为柳氏建筑安装有限公司的新闻报道,上面还刊有柳宗苑眼含泪水抚摸公司牌匾的照片。
另一张是成立柳氏集团公司的长篇纪实。
柳宗苑愣住了,他惊奇地说:“国璋啊,这可是比金子还贵重的礼物呀,你从哪搞到的?我不知想多久了,手下人说年代久远,再也找不到了。”
“爸,我找了湘氐日报社社长和总编,他们是我朋友,他们只存档两份,我硬是给抢来了一份!”
父女俩听罢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柳女,这是给你的礼物!”
王国璋从贴身口袋里郑重地掏出一个精美盒子,打开盖子,灯光下,里面多角度折射出七彩光芒,那么璀璨,那么晶莹,那么透亮,那么炫彩,噢,原来是一颗五克拉的大钻。
王国璋单膝下跪,深情地对柳家父女说:
“柳女,今天当着爸的面,我向你求婚!你如钻石一般闪耀,光彩动人,我渴望和你,像钻石一样天长地久,至死不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柳女像刚才的父亲一样,也愣住了:
“你……你……大叔,你怎么都不事先跟我说一下?每次都搞突然袭击,这……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我激动得快晕倒了!”
话没说完,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柳父慈祥开心地笑着,笑着笑着,两行老泪也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柳女抬起泪眼,望了望父亲,父亲欣慰地点了点头。
柳女左手颤抖着,向王国璋伸了过去。
王国璋先低下头,亲了亲柳女的无名指,手微微抖动着,给柳女戴上了钻戒,又把戴着钻戒的左手放进了自己的心窝,然后站起,两人紧紧相拥,任由甜蜜时间凝固,任由幸福泪水洒落!
当大家从幸福中平静下来后,王国璋又拿出了一个金红色的纸盒,对柳宗苑说:“这是一盒产自伊朗的红花,送给阴女士。”
柳宗苑苦笑了下:“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我替她收下,谢谢你!”
翠花在厨房忙着,因为关着门,听不见讲话,但从动作看,知道了这是柳家姑爷,她也高兴地咧着嘴笑着。
柳宗苑善解人意地对柳女说:“阴小琪可能快回来了,别影响破坏了你们今天的好心情,你们要么出去玩玩,要么到你房间聊聊,中午回来吃饭。”
柳女用嘴巴往后门处拱了拱,王国璋随即点了点头。“爸,我们到花园走走。”随即两人步出了大门。
……
随着大门的开门声,阴小琪回来了。
她后面跟着江浩渺,只见江浩渺缩着头,目光呆滞,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
“大姨父,我给你拜年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着。
话音没落,阴小琪见柳女不在客厅,便对着二楼喊:“柳女,乖女儿,你表哥浩渺看你来了,快下来!”
柳宗苑没好气地说:“柳女和她朋友出去了。”说完,独自上了三楼书房。
客厅里,四只鼠眼相对,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原来,阴小琪大清早出去,就是去接外甥了。她想趁柳女春节放假在家,叫江浩渺在这住几天,好和柳女搭讪,没想到,进门就碰了一鼻子灰。
冬季的花园,一般都很萧瑟,但由于柳家花园是承包给花木公司打理的,在专业人员的栽培管理下,繁花似锦。
园子以梅花为主题,融色、香、形、韵于一体,白梅高洁,粉梅清雅,黄梅俏丽,红梅娇艳。
梅花间隙中,配栽了茶花,都是着名品种,如宫粉梅、朱砂梅、洒金梅、绿萼梅、美人梅等。
早春的樱花也已绽放,风过,花飘,漫天飞舞的花瓣儿,浅浅粉粉,似雪似雨。
徜徉在花丛香浓中,刚才的求婚还似眼前,柳女陶醉在无比的幸福里。
她抱紧着王国璋的手臂,一双杏眼忽闪着,始终望着身边男人的脸,一刻也不离开。
“大叔,你把我迷死了,每次都是出其不意,引爆炸弹!
“像在爱琴海歌厅你喊我恋人,像上次双十一你当我面喊爸,像在澄清塔时你说要订婚,像今天来拜年时突然向我求婚,我的小心脏几进几出,都要蹦出来了!”
带着无法置信的表情,柳女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完了,我被你死死捏住了!都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死在你怀里,我值了!我一辈子没白活!”
“小姑娘,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你要活,你要永远活下去,要把我们的儿子带大,还要接你的班!”
“那你呢?”
“我在天国呀,我比你大这么多,肯定先走呀!”
“呸呸呸,又来了!还不让我说死,自己倒说出来了。”
“我说死这个字了吗?”
“癞皮,耍赖!玩文字游戏,小女子不跟你玩了!”
说完这句话,柳女扬起了小手,但没落下去,反而把王国璋的手臂抓得更紧了,头发也贴到了男人的下巴。
两人坐到了长木椅上,柳女伸出左手,狂喜地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钻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有无数个小太阳,发出眩目的光。
“大叔,你这个工薪阶层不想过日子了?我是倾国倾城的皇家公主吗?给我买价值一百万、五克拉的钻?”
“没办法,谁叫我那么爱你呢!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送了钻戒,明天开始吃土。”
“小女子才不舍得让你吃土呢,我让你天天吃我的心!”
说话间,柳宗苑打来了电话:
“国璋吗?阴小琪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她的亲戚,你们进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然后我们三人出去吃饭。”
“好的,爸!”
王国璋和柳女手挽手走进了客厅。
柳宗苑指了下阴小琪:“这是你阴阿姨。”
又将手挥向了王国璋:“这位是王国璋,柳女的男朋友!”
王国璋微微点了点头:“伯母好!给您拜年了!”
阴小琪瞪看着这个她在窗帘后看过很多次的男人,本想站起来客气一下,突然看到了柳女无名指上的硕大钻戒,她头脑晕昏,又颓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