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学伟听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转头看向狼狈不堪的蓝方铭,语气带着责备和不解。
“蓝家主!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你在金陵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强闯民宅,绑架人质,这岂是名门正派所为?!”
蓝方铭此刻虽然重伤,但听到彭学伟的指责,依旧强撑着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反驳道。
“哼!彭会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这小子打伤我孙儿蓝杰在先,后又用阴谋诡计,将我蓝家在江城经营多年的产业尽数夺走!老夫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拿回原本就属于我蓝家的东西,何错之有?!”
他这番“义正言辞”的倒打一耙,让彭学伟和张介城不由得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陈伟。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陈伟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脸上满是嘲讽:“老家伙,你这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啊!我为什么打伤蓝杰?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他不等蓝方铭反驳,直接对彭学伟和张介城说道:“彭会长,张副会长,在此之前,这位蓝大少爷蓝杰,带着人跑到我的别墅,趾高气扬地要买‘生生造化丹’的配方和炼制方法。你们猜,他出价多少?”
彭学伟和张介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生生造化丹的神奇,他们可是清楚得很。
“他们出多少?”
陈伟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带着戏谑。
“三千万!而且态度嚣张,言语威胁,仿佛我不卖就是天大的罪过!彭会长,张副会长,你们觉得,我会同意吗?换成是你们,你们会同意吗?”
“三千万?!”彭学伟一听,眼睛顿时瞪圆了,怒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转头看向蓝方铭。
“蓝家主!可有此事?!三千万就想买断生生造化丹?你们蓝家是穷疯了吗?!还是觉得小陈年轻好欺负?!”
张介城也在一旁气得直摇头:“蓝家主,这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蓝方铭被两人问得一愣,他之前只听儿子和孙子说陈伟嚣张跋扈,抢夺产业,却从未听他们提过这“三千万买丹方”的细节。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蓝雪海,厉声问道。
“学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给了小杰三个亿去谈生意吗?!怎么变成三千万了?!”
蓝雪海此刻也是脸色一变,他确实给了蓝杰三个亿,让他去跟陈伟接触,看能否合作或者购买丹药,但绝没说过只出三千万这种荒唐话!他连忙上前几步,急声辩解道。
“爹!我确实交给了小杰三个亿,让他去跟陈伟接触,我没说过只出三千万啊!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误会?”
陈伟再次冷笑,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般射向躲在角落里的蓝杰。
“是不是误会,问问他这个当事人,不就一清二楚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蓝方铭和蓝雪海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全都聚焦到了蓝杰身上。
蓝方铭看着自己孙子那副缩头缩脑、胆小如鼠的窝囊样子,再对比陈伟的沉稳凌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你个不成器的小王八蛋!还不过来给老子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蓝杰被这一声吼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他唯唯诺诺地,一步三晃地挪到蓝方铭身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尤其是陈伟那冰冷的注视。
“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发抖。
一旁的蓝雪海看得心头火起,恨铁不成钢,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拍在蓝杰的后脑勺上,把他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抖个屁啊!没用的东西!给老子站直喽!老老实实把当时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要是敢有半句假话,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蓝雪海怒不可遏地吼道。
蓝杰捂着生疼的后脑勺,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也是听了张德彪那混蛋的谗言!他……他说……说那生生造化丹根本就不值钱,配方顶多就值个几百万,咱们出三千万已经是天价了,而且……而且他说陈伟没什么背景,吓唬吓唬他,他肯定就卖了……所以……所以我才……我才只报了三千万……”
“张德彪?!”
蓝雪海一听,更是怒火中烧!搞了半天,自己精心准备的三个亿,竟然被自己养的一条“狗”给忽悠了,还因此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气得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蓝杰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办公室里回荡。
蓝杰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他捂着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脸委屈和害怕。
蓝方铭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他痛心疾首地骂道。
“废物!蠢货!我蓝家……我蓝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你自己是没长脑子吗?一点主见都没有?!居然听信手下人的唆使?!蓝家未来要是交到你这种人手里,迟早得败个精光!!”
陈伟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苦肉计”,不耐烦摆摆手。
“行了!要演戏,回你们金陵老家关起门来慢慢演,别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
彭学伟也皱着眉头,看着脸色惨白、气息不稳的蓝方铭,沉声道:“蓝家主,此事的前因后果,现在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是你蓝家有错在先,理亏于人。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已身受重伤,还是尽快回去疗伤要紧。”
蓝方铭捂着伤口,喘着粗气,不甘心地瞪着彭学伟。
“到此为止?彭会长!你说得轻巧!我蓝方铭重伤至此,难道就这么算了?还有,江城城南一带的生意,我蓝家苦心经营了十几年,难道就因为小辈的一时过错,就要我蓝家拱手相让?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