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百良目光锐利地盯着胡明阳,追问道:“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隐门会’这个名字的?你知道他们多少事情?”
胡明阳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恐惧:“大概五年前,一个叫黄日元的大师来到了公司。从他来了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会下蛊,但凡是被他‘处理’过的人,都变得异常听话。我们收购其他公司,也变得异常顺利,而且价格压得非常低……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被蛊虫折磨致死的人……那样子……太惨了……”
他打了个冷颤,仿佛又看到了那恐怖的场景:“我当时吓坏了!黄大师和肖邦警告我,如果敢泄露半个字,就让我也变成那样!我怕死啊……只能继续听他们的,也真正知道了‘隐门会’的存在。我成了他们的帮凶,赚钱的工具,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他们的秘密。”
郑百良身体前倾,语气严肃:“什么秘密?详细说!”
胡明阳努力回忆着:“他们的总部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有次隐约听到黄大师和肖邦聊天,提到好像是在……在什么‘异世界’?”
“异世界?”
陈伟和郑百良异口同声,眉头都皱了起来。异世界是个什么地方?!又在何处?两人是一无所知!
陈伟追问:“异世界?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有没有提到具体位置?”
胡明阳摇了摇头:“我也不懂什么叫异世界,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他们好像还提到了‘昆仑山’!”
“昆仑山!”郑百良精神一振,这倒是个具体的地理线索,“还有呢?你们平时怎么联系?除了黄大师和肖邦,你还见过隐门会其他什么人吗?”
胡明阳点点头:“见过!除了他俩,我还见过三个隐门会的人,但都是在晚上见的,而且他们都蒙着面,看不清长相。穿的衣服也很奇怪,不像现代人,倒像是古装剧里那种宽袍大袖的感觉。”
他努力回忆着细节:“至于联系方式,我只有黄大师和肖邦的电话。但是两年前,肖邦突然就离开了,再也没出现过,只剩下黄大师在这边‘协助’我。直到……”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陈伟:“直到陈先生你出现,救走了向朝阳。我不小心在你面前提了‘隐门会’三个字,他们就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给我下了这该死的蛊虫作为惩罚!”
陈伟看着他,确认道:“就这些?你确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没有遗漏?”
胡明阳肯定地点点头。
陈伟看向郑百良,有些无奈地摊手:“郑局,你觉得呢?这跟没说有啥太大区别吗?昆仑山那么大,去哪找?蒙面人,古装,这描述太模糊了。”
郑百良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问胡明阳:“你再仔细想想,那三个蒙面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哪怕是很细微的地方?”
胡明阳皱着眉头,用力回想,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共同点!”
陈伟和郑百良立刻精神起来:“快说!什么共同点?”
胡明阳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人听见:“我当时离得比较近,无意中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后脖颈上,靠近头发的位置,都纹着一个字!一个非常小的‘隐’字!”
郑百良追问:“你确定没看错?看得清楚吗?”
胡明阳肯定道:“我确定!虽然字很小,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要是头发长点都能遮住,但我当时角度刚好,看得真真切切!”
陈伟却提出了疑问:“如果隐门会的人都有这个纹身,那黄大师和肖邦呢?你应该也见过他们的后颈吧?他们俩有没有这个‘隐’字?”
胡明阳非常肯定地摇头:“没有!他们两个绝对没有!而且我发现,黄大师和肖邦在见到那三个蒙面人的时候,态度非常恭敬,甚至有点卑微。我感觉,他们俩更像是那些蒙面人的下属?”
这句话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陈伟和郑百良的思路!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明白了!”
郑百良看着陈伟,带着考校的意味笑道:“既然你明白了,那你先说说看。”
陈伟点点头,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那三个蒙面人有‘隐’字纹身,而黄大师和肖邦却没有。这只能说明一点:那些有纹身的蒙面人,才是真正的、核心的隐门会成员!而黄大师和肖邦,只能算是隐门会的外围人员,或者雇佣来的帮手,还没资格纹上这个代表身份的‘隐’字!至于胡董事长你嘛……”
陈伟看向胡明阳,语气带着一丝同情:“恐怕连外围人员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他们利用来赚钱的工具人,或者说得难听点,就是所谓的炮灰。”
郑百良赞许地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等级森严,核心成员才有标识。”
胡明阳听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化为愤懑,猛地一拍沙发扶手,骂道:“妈的!老子给他们当了快十年的狗!累死累活给他们赚了那么多钱!到头来连个外围都混不上?!还他妈给我下蛊!去他大爷的隐门会!!”
发泄完,他立刻又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向陈伟:“陈先生,你说过要帮我解蛊的!我可是把知道的全都说了!一点没敢隐瞒!”
陈伟点点头,指了指还扎在他头上的三根银针:“我现在就给你解,你把上衣脱了。”
胡明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脱掉西装和衬衫,露出肥硕的上身。
唰!唰!唰!唰!
陈伟出手如电,又是四根银针飞出,精准地刺入胡明阳上身四处要穴。连同他头顶上的三根银针,此刻七针联动,形成一个奇异的阵势。
不到一分钟,胡明阳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厉害。
“想吐就吐出来,别忍着。”
陈伟提醒道,顺手将旁边一个倒茶水用的水桶递给他。胡明阳赶紧接过。
“哇——!哇——!”
接连吐了两大口乌黑粘稠的血液到盅里。吐完之后,他顿时感觉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那种沉重、刺痛感消失了,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说不出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