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阵中激战，突破重围
灰衣弟子跪在门前，双手高举白旗，声音发抖：“嵩山派愿谈判！”
林玄坐在马上，目光落在那扇只开了一条缝的小门上。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风从山道两侧吹过，带着一股铁锈和潮湿石头的味道。墙头守卫的身影比刚才多了几个，但站姿僵硬，动作不连贯。他记得半刻钟前，那里明明只有两人。
他抬手，拦住身后欲上前的亲卫。
“退后。”他说。
话音落下，他发动了时间凝滞。
世界瞬间静止。飞尘悬在空中，风停在耳畔，连那跪地求和的弟子脸上滑落的汗珠也凝在下巴尖上。
林玄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小门。他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低头一看，门框底部有道暗槽，里面卡着一根铜栓。他从腰间抽出短刃，插入缝隙，用力一撬。
“咔。”
轻响之后，铜栓弹出。他再用肩撞门，这次门向内滑开三尺。
长廊幽深，地面铺着青石板，两侧墙壁刻有八卦纹路。每隔十步就有一尊铜兽雕像，口中衔环。最深处一道石门紧闭，门缝透出微弱红光。
他快步走进去，在第一尊铜兽前蹲下。兽眼是两颗红色晶石，内部有细线穿过，连接地下。他顺着线往里走，发现每根线都通向地下暗格，最终汇聚到中央石室下方。
这是“九曲回环剑阵”的节点。
他记下三处关键位置，转身回到门外。时间恢复。
五秒后，他又动了第二次。
这一次，他在静止中绕到墙侧，割断两根连接铜兽的细线，又将一具假人模型摆放在岔道口。做完这些，他退回原位，翻身上马。
“他们在等我们进去。”他对任我行说。
任我行皱眉：“此阵一旦启动，外人难辨方向，连活路都会变成死路。”
“但他们不知道，我能看清他们的布置。”林玄盯着那扇打开的门，“现在，轮到我们进去了。”
他一挥手，下令前进。
三十名教中高手列队跟上，刀已出鞘。队伍刚踏入长廊，身后石门轰然关闭，震得头顶碎石掉落。
前方岔道分出三条，每条都漆黑不见尽头。
一名弟子试探着迈出一步，脚下石板突然下沉。两侧墙壁猛地弹出数排刀刃，寒光一闪，三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划伤手臂，鲜血直流。
“别动！”林玄喝止。
所有人靠墙站立，不敢再迈一步。
他闭眼，回忆刚才在时间凝滞中看到的线路分布。六处节点，控制整个阵法运转。只要破坏其中三处，就能扰乱信号传递。
“分三路走。”他说，“我和你们一起。”
他带队走中间通道，每一步都踩在石板边缘。走到第二尊铜兽前，他停下。
兽口衔环，眼中红光微微闪烁。他伸手摸向其底座，找到隐藏的机关盒。打开后，里面是一组交错的铜线。
他拔出短刃，割断中间那根。
红光熄灭。
几乎同时，左侧通道传来闷响，像是机括失灵的声音。那边的脚步声乱了。
“有效。”他低声说。
继续前行，第三岔口出现。前方地面有轻微凹陷，显然是陷阱触发点。他抬头看墙，在离地七尺处发现一行刻字——“生门在右”。
太明显了。
他冷笑，知道这是诱敌之计。真正的出口应该在左。
“走左边。”他下令。
队伍刚移动，头顶传来异动。几块石板松动，露出暗格，数十支箭矢对准下方。
弓弦拉满。
林玄立刻发动时间凝滞。
四十秒可用。
他冲向前方，在静止中搬开三具假人，那是敌人预设的诱饵。接着他跃上墙台，找到控制箭机的主轴，用短刃卡住齿轮。
然后他在墙上写下三个字：“阵破矣”。
做完这一切，他退回队伍前方。
时间恢复。
箭矢射下，但因齿轮被卡，多数未能击发。只有零星几支落下，插在地上，正好组成一个“x”形。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尽头一座假山后隐约露出石室轮廓。
“那就是阵眼。”林玄说。
他带头冲过去，任我行紧随其后。其余人分成两翼掩护，刀锋横挡。
接近石室时，地道口突然涌出十余名嵩山弟子，手持长剑扑来。
林玄再次发动凝滞。
四十秒。
他在静止中穿行，逐一击倒八名弓手，夺下他们的箭，插在地上指向石门。又将两名弟子拖到陷阱口，摆成跌落姿势。
然后回到原位。
时间恢复。
敌人刚冲出一半，就看见同伴倒在陷阱边，箭矢排列诡异，墙上还留着字。
有人脚步顿住。
“怎么回事？”
“阵……阵怎么没反应？”
林玄趁机带人强攻石室。任我行一脚踹开石门，里面是一座圆形房间，中央摆着青铜炉，炉火正旺，四周铜管连接地底。
“烧的是阵核。”林玄一眼认出。
他抬脚踢翻铜炉，火焰瞬间熄灭。炉底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机关崩断。
整座长廊剧烈震动。
墙壁上的刀刃缓缓缩回，地面石板归位，原本错乱的通道重新显现出正确路径。
“成了。”任我行低声道。
外面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嵩山弟子四散奔逃，有的往大殿方向撤，有的直接跳窗逃离。
教中高手们站在废墟般的阵区中央，喘着气，看着四周瘫倒的机关残骸。
一人抹了把脸上的血：“这阵……真的破了？”
没人回答。
他们看向林玄。他站在阵眼石室门口，手里握着那根被割断的铜线，眼神平静。
“走。”他说，“还没完。”
队伍重整，继续向内推进。沿途已有零星抵抗，但不再成规模。几名弟子远远看见他们，转身就跑。
转过一道回廊，前方出现一片开阔院落。中央大殿巍然矗立，门匾上“嵩阳正气”四字依旧清晰。
殿前空地上，七八名长老模样的人正在集结最后力量。有人手持令旗，有人架起弩车。
林玄停下脚步，扫视一圈。
“他们在等援兵。”任我行说。
“等不到。”林玄摇头，“我已经切断所有烽火台信号。没人会来救他们。”
“那就强攻？”
“不用。”林玄抬起手，指向大殿右侧角落。
那里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门，门边站着一名年轻弟子，手里捧着一只木匣，神色紧张。
“那个匣子，是备用阵核。”他说，“只要毁了它，他们最后的反击手段也没了。”
他活动了下手腕，准备第三次发动时间凝滞。
就在这时，大殿前鼓声响起。
一名灰袍老者走出，手持铁杖，声音沙哑：“林玄！你破我大阵，今日若肯退兵，我嵩山可签降书！”
林玄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名捧匣弟子身上。
那人手指微微发抖，匣子边缘有一道裂痕，露出里面赤红色的晶体一角。
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他缓缓抬起右手，准备发动能力。
空气凝固了一瞬。
那弟子忽然抬头，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