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异能进阶，西域启程
林玄睁开眼时，天刚亮透。烛油已经干涸，桌上的册子合着，他伸手将它推到一旁。昨夜写下的名单还在，赵四海的名字被圈了出来，墨迹未散。
他站起身，把册子收进包袱，系紧腰带。门外马蹄声轻响，一人一骑停在驿站前。
令狐冲翻身下马，拍了拍肩上的尘土，脸上带着笑：“等久了？”
“刚收拾完。”林玄走出门，目光扫过远处沙地边缘。风卷起细沙，在空中划出低低的弧线。
“咱们真要往西走？”令狐冲仰头看了看天色，“听说再往前就是戈壁，百里不见人烟。”
“左冷禅去了西域。”林玄翻身上马，“他想借外力反扑中原，就不能让他得逞。”
令狐冲点头：“我也觉得这事不简单。前几日路过凉州，有几个商队说那边来了批穿黑袍的人，说话听不懂，行事鬼祟。我本来没在意，现在想来，可能和嵩山那些余孽有关。”
林玄没说话，只是轻轻扯了下缰绳。马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并行出镇，身后城墙渐渐远去。道路从石板变成黄土，又从黄土变成碎沙。沿途偶尔能看到枯树桩，像是被火烧过，只剩焦黑的根部插在地里。
正午时分，他们经过一处荒村。几间土屋歪斜着，屋顶塌陷，门板半倒在地上。一只野狗趴在墙角，见人来了也不动。
林玄忽然勒住马。
令狐冲问：“怎么了？”
“前面有埋伏。”林玄闭上眼。
时间凝滞发动。
四周的一切静止下来。飞鸟悬在半空，翅膀展开不动。风吹起的沙粒凝在空中，像撒了一把灰白的钉子。远处土屋窗后，一个人影举着弓，箭尖对准路口。
林玄睁眼，调转马头：“走小路。”
“什么？”令狐冲没反应过来。
“绕过去。”林玄已策马转向右侧一条窄道，藏在乱石之间。
令狐冲跟上：“你看见什么了？”
“有人想射我们。”林玄说，“就在刚才。”
令狐冲回头望了一眼：“可什么都没发生啊。”
“因为我没让他们发生。”林玄语气平静。
令狐冲没再问。他知道林玄不会无端下令。
傍晚，他们抵达一片绿洲。几棵胡杨树围成一小片阴凉，中间有口浅井。水是浑的，但能喝。
两人卸下行李，生火做饭。令狐冲取出干粮掰开，一边吃一边看林玄坐在石头上不动。
“你不饿？”
“我在想事。”林玄说。
“想什么？”
“赵四海。”林玄抬头，“三年前他死了。费彬当众杀了他。头颅挂在旗杆上三天。”
“那昨晚你看到的是谁？”
“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林玄声音低了些，“要么是替身，要么……有人把他救活了。”
令狐冲皱眉：“这不可能。死人怎么能活？”
林玄没回答。他清楚自己看到的画面——那人低头翻图，说话时喉结上下动，呼吸节奏稳定。那是活人才有的状态。
夜深了。
令狐冲靠在树干上睡着了。火堆只剩下红炭，噼啪响了一声。
林玄盘膝坐着，忽然感到体内一阵波动。像是某种东西松开了。
零点到了。
他的异能上限再次增加。五秒，十秒……一直升到五十秒。
他闭眼试了一次。时间停下，眼前的世界冻结。他数着心跳，整整五十下才放开。
能力稳定了。
他睁开眼，盯着火堆残烬。五十秒足够做很多事。足够潜入营地，换掉密信，或者让一支箭偏离方向。
第二天清晨出发。
他们进入戈壁腹地。地势开阔，一眼望不到边。远处沙丘起伏，像凝固的波浪。太阳升起后，热气从地面蒸腾上来，空气扭曲。
中午时分，路过一道峡谷。两侧岩壁陡峭，只有一条窄道通行。
林玄走在前面。快到入口时，他停下。
“怎么？”令狐冲问。
“等等。”林玄闭眼发动异能。
时间停止。
他在五秒内疾步上前，攀上左侧一块凸起的岩石。高处缝隙里架着一张弓，绳弦拉满，箭头涂着暗绿色，显然是毒。
他跳下来，回到原位。时间恢复。
片刻后，一声闷响。一块石头从上方滚落，砸在路中央，裂成几块。
令狐冲吓了一跳：“差点就走过来了。”
“有人布置了陷阱。”林玄指着高处，“刚才那支箭要是射下来，你会死。”
令狐冲仰头看去，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林玄说。
令狐冲没再追问。他已经开始习惯林玄那种总能避开危险的方式。
下午走得慢了些。水源越来越少，马也开始疲惫。他们在一处废弃的驿站歇脚。土墙还在，屋顶没了，只剩下几根焦木。
夜里轮值守夜。
令狐冲值完前半夜，去睡了。林玄坐在门口，听着风声。
子时三刻。
他察觉到一丝异常。远处草丛中有轻微摩擦声，不是风造成的。有人在靠近。
他闭眼发动异能。
时间凝滞。
两名黑衣人蹲在二十步外，手握短刀，正慢慢摸向营地。一人伸手要去抓马缰，另一人盯住房门。
林玄起身，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时间停止中，他将两人拖到百步外的沙坑里，点了穴道，用沙土盖住身体。
做完这些，他回到原位。时间恢复。
风继续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天亮后，令狐冲醒来伸了个懒腰：“昨夜挺安静。”
“风大。”林玄说。
“是啊，沙都吹到我脸上了。”令狐冲笑着拍了拍衣服。
他们继续前行。
第三天，地貌开始变化。沙地里出现黑色碎石，像是火山岩。远处能看到一座孤塔，立在沙丘顶端，形状古怪，不像中原建筑。
“那就是西域的地界了。”令狐冲指着前方，“过了这片戈壁，应该就能找到些线索。”
林玄望着那座塔，没说话。
他知道，左冷禅就在前面。那个想颠覆五岳的人，正在集结力量。而那个本该死去的赵四海，也一定在那里等着。
他摸了摸腰间的剑柄。
五十秒的时间，足够揭开真相。
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风从西面吹来，带着干燥的土味。
林玄抬起头，眯眼看向远方。沙丘背后，一道人影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一面小旗，一动不动。
那旗帜是黑色的，边缘绣着银线，形状像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