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教主逃窜，追踪线索不放松
林玄靠在任盈盈肩上，手臂搭着她的肩膀慢慢站直。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刀，刀刃有几道缺口，指腹擦过时传来细微的刮感。血还在从手腕往下流，滴在碎石上发出轻响。
他把刀收回鞘中，脚步一晃，膝盖刚弯下去就被自己强行撑住。呼吸仍然不稳，但意识已经清楚。他知道不能停在这里。
“你去休息。”他对任盈盈说。
她没动，手还扶在他胳膊上。
“我没事。”他说，“你留在这里守着伤员，我去追。”
她张了口，像是要说什么，但他已经迈步往前走。每一步都牵动肋骨，走路时身体偏向左侧，右脚落地更重些。
通道尽头漆黑一片，地上有拖痕，是教主辛离开时留下的。林玄走到入口处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五岳高手丙正站在大殿外侧清点人数，听见动静抬头望来。
林玄招了下手。
五岳高手丙快步过来。
“你跟我走。”林玄说，“其他人留下。”
五岳高手丙点头，没问原因。他背起长剑，调整了下腰间的匕首位置，跟在林玄身后进了通道。
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潮湿，指尖划过会沾上水渍。两人走了约半炷香时间，前方出现岔路，三条分支呈扇形展开。
林玄停下。
五岳高手丙也停下，手按在剑柄上。
林玄闭眼片刻，再次睁眼时已做出判断。他走向最右侧那条路。
“你怎么知道是这条？”五岳高手丙低声问。
“左边那条太干净。”林玄说，“中间那条有风，说明通到开阔地。他受伤不轻，不会往亮处走。”
五岳高手丙没再说话。
又行了一段，通道逐渐变宽，头顶出现裂隙，透下微光。地面不再是平整石板，而是松软泥土，夹杂着腐叶和碎石。
林玄突然抬手示意停止。
前方三步远的地面上，一根细线横贯左右，离地不到一寸。线是透明的，在昏暗中几乎看不见。
他蹲下身，看清那是用蚕丝混了银丝织成的绊索，连着后方岩壁里的机关匣。只要碰上线，就会触发毒针发射。
“有人设了陷阱。”他说。
五岳高手丙皱眉：“是他？”
“不是他就是他的手下。”林玄说完，退后两步，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空气不再流动，腐叶悬在半空，连飘落的灰尘都定住了。林玄起身向前走，在静止的空间里绕到绊索侧面，伸手将那根丝线轻轻拨开，又检查了机关匣的结构，确认没有第二重联动装置后才退出异能。
地面恢复原状。
“可以走了。”他说。
五岳高手丙看着他，眼里多了几分敬意。
他们继续前行。
走出通道后是一片山谷入口。两侧山壁陡峭，中间一条小路蜿蜒深入。雾气从谷底升起，贴着地面流动，颜色偏灰，闻起来有一股土腥味。
林玄站在入口处没动。
五岳高手丙低声道：“要不要等天亮？”
“等不了。”林玄说，“他现在最虚弱，要是让他缓过来，下次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他往前走了十步，示意五岳高手丙留在原地警戒。自己继续向前探查。
走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旁，他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这一次他不动，只用眼睛扫视四周。岩壁上有几道新鲜刮痕，草丛被压倒的方向一致，说明有人快速经过。地面泥泞，但有两处泥土颜色更深，像是被踩过不久。
他在静止中记下这些痕迹的位置，退出异能后转身对五岳高手丙打了个手势，对方会意，绕到另一侧包抄前进。
两人汇合点在山谷中段。
“西北方向三十丈外。”林玄指着一处巨石后方，“有血腥味。”
五岳高手丙吸了口气：“我没闻到。”
“很淡。”林玄说，“还有种烧过的灰味，像是祭祀用的那种。”
他们小心靠近那块巨石。林玄故意踩断一根枯枝，声音在山谷里传出去很远。等了几息，周围没有反应。
他才走近。
地上有一小片布条，染着黑红色的血迹，已经被撕去大半，只剩一角。布料厚实，边缘有西域特有的编织纹路。
林玄捡起来看了看，放进怀里。
“他在这儿停过。”他说，“时间不长，可能是临时包扎伤口。”
五岳高手丙环顾四周：“接下来怎么办？”
“往里走。”林玄说，“他不可能一直跑，一定有个落脚的地方。”
天色渐暗，山谷深处传来野兽低吼。风吹过岩缝，发出类似人声的回响，听着不舒服。
林玄找了处背靠石壁的平台作为临时驻地。这里视野不错，能看到进谷的小路，也能防背后偷袭。
“你去四角拉绳。”他说，“发现有人靠近就扯动示警。再采些驱虫草药点起来，别让毒物近身。”
五岳高手丙领命而去。
林玄盘腿坐下，闭眼调息。体内真气紊乱，运行时像砂砾摩擦经脉。他强忍不适，一点点引导气息归位。
临入夜前，他第三次发动时间凝滞。
这次他把整个山谷分成几块区域，逐一观察。目光扫过东北角时，发现一处藤蔓覆盖的岩壁边缘泥土松动，藤条也有新折的痕迹。
他记下位置。
退出异能后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远处火光跳动，是五岳高手丙点燃的驱虫堆。
他没叫人，独自起身走到平台边缘，望着那个方向。
那里应该就是藏身之处。
他摸了下腰间的刀，手指碰到刀鞘上的缺口。刚才一路都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刀脊靠近护手的地方裂了一道细缝。
这把刀不能再用了。
他把它轻轻放在身边石头上，重新坐回原地。
五岳高手丙走过来递了壶水。
“你怎么样？”他问。
“还能撑。”林玄说。
“要不要换把兵器？”
“不用。”林玄摇头，“我现在不出手。”
他闭上眼，不再说话。
五岳高手丙退回警戒位置。
林玄表面上在调息，其实一直在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处洞口。藤蔓遮得严实，但进出过不止一次。里面可能不止一个人。
他必须等。
等到体力恢复一些，等到对方放松警惕。
他睁开眼，看向天空。云层稀薄，能看到几颗星。北斗七星偏西，说明已是深夜。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胸口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些。
这时，远处传来轻微响动。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野兽动静。
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很短促，一下就没了。
林玄猛地睁眼。
他看向那处藤蔓覆盖的岩壁。
一道黑影正从洞口滑出，贴着地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