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苦战阻挠，异能突破展雄威
林玄站在废弃驿站的院中，夜风穿过断墙，吹得他衣角轻摆。对面那人面具裂了一道缝，呼吸依旧平稳，但站姿已不如先前沉稳。刚才那一击虽未真正命中，却震开了他的防御节奏。
林玄没有追击。他知道对方在等他再用时间凝滞。一旦发动，就会暴露间隔，对方就能预判反击时机。可若不用，他又打不破这层层压制的招式闭环。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右手松开刀柄，垂落身侧。左手则悄然按住胸口内袋——那里有块从教主辛身上搜出的铜牌，边缘刻着细纹。不是武器，但能制造声响。
对面那人微微偏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化。
林玄忽然抬脚前踏，动作干脆。那人立刻起手封路，一掌横推。就在两掌将触未触之际，林玄收力缩臂，身体后仰，同时左手指尖弹出铜牌。
铜牌飞向屋顶残瓦。
那人眼角微动，目光随之一晃。就是这一瞬，林玄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快步绕到对方背后，蹲下身，伸手探入其靴筒。抽出一把短匕，又将其放回原处，只留下半寸露在外面。然后退开三步，静静等待。
异能结束。
铜牌落在瓦片上发出脆响。那人回神，眉头一皱，正要继续出手，脚下忽然一滑。他本能低头，发现靴筒里的匕首正在外移。他抬手去取，动作尚未完成，林玄已经冲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用任何旧招。
拳不是拳，肘不是肘，肩撞、膝顶、掌劈连成一片，毫无顺序可言。那人刚格住一记手刀，下一秒就被膝盖撞中肋下。他急忙后撤，却被林玄贴身跟进，肩膀重重砸在颈侧。
他踉跄几步，靠住土墙才没倒下。
“你变了。”他低声说，声音不再平静，“这不是练出来的。”
林玄站在三步外，呼吸渐深。刚才那一连串动作并非事先设计，而是在静止时间内反向推演对方思维后，刻意打破自身习惯形成的乱序打法。每一次攻击都避开常规轨迹，让预判失效。
他终于明白，自己过去太依赖异能带来的绝对控制，反而束缚了实战应变。就像前世做决策，不能只靠信息优势，还得学会在混乱中抓机会。
那人喘了几口气，忽然笑了：“有意思。我以为你只能靠停顿杀人。”
话音未落，他猛然拔出靴中匕首，直扑而来。
林玄不动。直到刀锋逼近面门，才侧身闪开，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匕首落地。他紧接着一记肘击砸在对方肩窝，听得一声闷响。
那人闷哼，单膝跪地。
林玄没有补击。他盯着对方，声音低沉：“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抬头，面具裂缝后的眼睛仍带着冷意：“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幕后的人是谁？”
“你会知道的。”他忽然发力挣脱，翻身后跳，转身就跑。
林玄本可发动异能追上，但他没动。此人来得蹊跷，若强行击杀，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他回去报信，比杀掉更有价值。
那人跃过矮墙，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林玄站在原地，慢慢抬起手。掌心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血正往下滴。他撕下布条缠住伤口，目光落在地上那把短匕上。
他走过去捡起，翻转查看。刀柄底部刻着一个符号，像是一轮弯月被锁链缠绕。没见过，但绝非江湖常见标记。
他收起匕首，转身走向驿站主屋。
门没关严，推开时发出吱呀声。屋内烛火早已熄灭，桌上药瓶翻倒，残留的液体渗进木缝。他没碰这些东西，径直走向角落的柜子。
柜门虚掩。他拉开，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底层有一块木板颜色略深。他伸手按了按，边缘有松动。
他取出匕首，撬开暗格。
下面藏着一本薄册子，封面无字，纸张泛黄。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四月十七，洛阳接头人甲失联。”
“五月三日，槐树巷七号更换门环样式。”
“六月初九，西山别院令牌更新，旧制作废。”
每一条都标注日期和地点，像是某种联络记录。
他继续翻，后面夹着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幅简图，画的是京城某处街巷布局。中间标了个红点，旁边写着两个字：司礼监。
林玄眼神一凝。
这不是江湖势力该有的情报网。能掌握这种细节的，只有朝廷内部的人。
他合上册子，塞进怀里。外面天色仍黑，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他走到窗边，透过破洞望出去。远处山影模糊，风停了，连树叶都不动。
他靠着墙坐下，闭上眼。身体疲惫，但脑子清醒。刚才那一战让他意识到，不能再按过去的路子走了。异能有用，但不能全靠它。真正的强者，得能在不停的时间里打赢仗。
他想起前世开会时说过的一句话：优势不是永远的，唯一能靠得住的，是比别人更快适应变化。
现在他做到了。
外面传来鸟叫，第一缕光爬上屋顶。
他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灰，握紧刀柄。下一步，必须亲自走一趟洛阳。槐树巷七号还没查清，现在又多了一个司礼监。
他推开门，走出去。
院子中央还留着打斗时踩碎的砖石，其中一块裂痕中卡着半片布条，颜色深灰，和那人衣服一致。他没捡，只是看了一眼，便迈步离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驿站外响起，越来越远。
一只乌鸦从屋檐飞起，落在刚才那块碎砖上。爪子拨弄了一下布条，低头啄了两下，又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