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阿碧解危，音律御敌显神通
林玄收手，目光扫过海面。他知道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到了那片礁石区。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
他转身继续前行，脚步加快。阿碧紧跟在后，两人沿着山道往海边小镇走去。树林渐密，两侧枝叶交错，遮住大半天空。风从林间穿过，吹动草叶沙沙作响。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山路突然变窄，仅容两人并行。林玄抬手示意停下，他察觉到一丝异样——树影中有反光闪动，极快，但确实存在。
他不动声色，右手微抬，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五秒内，他迅速环顾四周。左侧三棵大树上各藏一人，手持短刃，正对准他们头顶位置。右侧灌木丛中伏着两人，一人手握绳索，另一人掌心托着黑色粉末。最后一名敌人蹲在高处岩石上，手指扣住一支细小竹管，明显是远程施毒的装置。
林玄记下所有人的方位和动作，在心中推演解法。五秒结束，时间恢复。
几乎同时，几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出。刀光掠空，绳索横扫而来，毒粉随风散开。
林玄没有立刻出手。他要看阿碧如何应对。
只见她身形未退，反而向前半步，从背囊中取出一具玉琴。琴身通体泛青，表面刻有细密纹路。她将琴放在膝上，十指轻按弦面。
第一声琴音响起。
声音不高，却穿透力极强。前方两名冲来的黑袍人猛然停步，捂住耳朵跪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他们手中的刀当啷落地。
紧接着，第二段旋律流出。节奏急促，如雨点敲瓦。林玄感到空气微微震颤，那些飞散的毒粉竟被音波打散，化为无害尘埃落下。右侧伏击者刚要跃出，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得后仰，撞在树干上昏死过去。
剩下两人见状欲逃。其中一人刚转身，阿碧指尖一挑，一道尖锐音波直射其脚踝。那人痛叫一声摔倒在地。另一人爬上岩石，举起竹管就要吹动。
林玄此时出手。
他踏前一步，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再度静止。他绕到岩石上方，一把夺下竹管，顺手拧断对方手臂关节。做完这些，他退回原位。五秒结束，时间流动如常。
那人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已不受控制摔落岩下，昏厥过去。
战斗结束。
林玄站在原地，看着阿碧收起玉琴。她的呼吸略重，脸色比刚才白了些，但神情依旧平静。
“你早就能这样御敌。”林玄开口，“为什么那天不用？”
阿碧低头整理袖口，声音很轻：“这琴音会伤自己。每奏一次，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师父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它。”
林玄看着她：“你是耗尽了力气才被我救下？”
她点头：“之前三天里，我用了三次音律脱身。最后一次是在溪边，差点连琴都拿不住。你来的时候，我真的撑不住了。”
林玄沉默片刻。他想起初遇时她靠在树旁的样子，衣衫破损，肩头露在外头，眼神疲惫却不肯倒下。那时他以为她是弱者，需要庇护。现在才知道，她早已拼尽全力。
“我不是怀疑你。”他说。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你只是想知道我能走多远。”
林玄点头。
他原本习惯掌控一切，所有局势都要在他预料之中。但现在他明白，有些人不需要被保护，而是可以并肩同行。
“以后不必忍着。”他说，“该用就用。我在。”
阿碧看着他，嘴角轻轻扬起。这一笑不像之前那样含蓄拘谨，多了几分释然。
“好。”她说，“但我也不会乱来。这些人盯的是阵法秘密，后面还会有更强的对手。我要留着力气对付真正危险的时候。”
林玄环视战场。五名黑袍人都已失去行动能力，有的昏迷，有的受伤倒地。他们穿的衣服样式古怪，领口绣着扭曲符号，与中原武学流派完全不同。
“他们是冲你来的？”他问。
“应该是。”阿碧说，“我离开岛上时没告诉任何人，但他们能找到这里，说明有人泄露了消息。也许……岛上有内鬼。”
林玄眉头微皱：“他们会把情报卖给谁？”
“不知道。”她摇头，“但能追踪到这片区域的人，绝不止这一批。我们得快些赶到码头，抢在别人之前登船。”
林玄点头。他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往前走。阿碧跟上，步伐比之前稳了许多。
太阳已经西沉，林间光线变得昏暗。远处小镇的轮廓依稀可见，几缕炊烟升起，说明那里还有人在活动。
走了一段路后，阿碧忽然低声说：“刚才那首曲子，其实还能再加一段。”
林玄侧头看她。
“我没敢用。”她说，“最后一段是杀音，一旦弹出，方圆十丈内的活物都会耳膜破裂。我不确定会不会伤到你。”
林玄停下脚步。
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力量，而是一直在克制。她不是依赖他，而是在配合他。
“下次。”他说，“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我相信你判断。”
阿碧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谢谢。”她轻声说。
两人重新启程。林玄走在前面，警惕四周动静。阿碧紧随其后，左手始终搭在琴匣边缘，随时准备应战。
山路逐渐开阔，前方出现一块平地，连接着通往码头的小径。夜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湿气息。
林玄忽然抬起手，发动时间凝滞。
五秒内，他望向远处海滩。一艘小船静静停泊在岸边，船身漆黑，无人看守。但船尾甲板上有一串湿脚印，刚刚留下不久。
时间恢复。
他收回手，神色不变。
“有人先上了船。”他说。
阿碧走近几步：“怎么办？”
林玄看着前方：“我们照计划走。船还在，说明他们还没出发。可能是等接应，也可能是探路。”
“要不要绕开？”
“不。”林玄说，“既然他们想进那片海域，那就让他们带路。”
阿碧点头。
两人加快脚步，朝码头方向前进。林玄始终走在外侧，替她挡开低垂的树枝。阿碧的手一直放在琴匣上，指尖偶尔轻触弦面。
距离小路出口还有二十步时，林玄忽然察觉地面有轻微震动。
他立刻停下，抬手准备发动能力。
阿碧却先一步按住琴弦。
她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目光清亮。
“地下有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