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林玄谋划,扩影响力
林玄接过那块外务总管的令牌,指尖在边缘划过。凉意从掌心传来,他没有多看,直接收进袖中。
偏厅那边还在等他。
他转身朝偏厅走去,脚步不快不慢。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低语声。是恒山派的人,语气恭敬,提到定逸师太想了解衡山近日为何能安然无事。
林玄推门进去,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来使是个年轻弟子,见到他立刻起身行礼。林玄点头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贵派师太关心江湖同道,令人敬佩。”林玄开口,“衡山能避此劫,全赖掌门运筹得当,上下齐心。”
那弟子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把功劳推给莫大先生。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称是。
林玄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取出一份回礼,请对方带回。“代我向定逸师太问好,就说衡山感激她的挂念。”
那弟子双手接过,神情更加恭敬。临走前还特意多看了林玄两眼,像是记住了他的模样。
送走来使后,林玄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铺在桌上。上面是他昨晚整理的一份名单——五岳周边不愿站队的小门派、散修、退隐之人。
这些人不受任何一派节制,有的曾被左冷禅打压,有的与华山有旧怨。他们虽不成气候,但若能联合起来,便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提笔,在几个名字旁画了圈。
当天下午,他叫来三名衡山弟子。这几人平日口齿伶俐,善于交际,且对他一向信服。
“你们明天下山。”林玄说,“去附近的镇子、镖局、茶馆,找人聊天。不要说是我说的,就讲一个故事:嵩山想联合泰山偷袭衡山,结果莫大先生早有察觉,设下反制之局,逼得两派自乱阵脚。”
一名弟子皱眉:“这……是不是太张扬了?万一左冷禅知道我们在传这些话……”
“他不知道是谁在传。”林玄打断,“而且现在最怕我们出声的是他。只要他猜不透我们在做什么,就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人问:“那要是有人不信呢?”
“不信没关系。”林玄淡淡道,“只要有人说,就会有人听。听的人多了,真假也就没人追究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终于点头答应。
林玄又叮嘱:“记住,不说衡山有多强,只说我们有准备;不提敌人有多弱,只说我们没慌。重点是两个字——安稳。”
三人领命离去。
第二天清晨,第一批弟子已经出发。他们扮作游方武者,带着简单的行李下了山。林玄站在主峰高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路转角。
他知道,用不了几天,江湖上就会流传起关于衡山的消息。
而他要做的还不止这些。
当晚,他等到夜深人静,再次发动时间停止。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风不动,树不摇。他穿过走廊,直奔藏书阁。推开暗格,取出一本《五岳人脉志》。这本书记录了近三十年来各派重要人物的关系往来。
他在灯下快速翻阅,一边看一边在纸上标记。哪些人曾被左冷禅排挤,哪些门派因拒绝依附嵩山而遭打压,哪些散修曾在公开场合批评五岳并派。
每一个名字都被他记下。
时间恢复后,他合上书,悄然返回住处。
第二天一早,他写了几封密信,交给几名可靠弟子,让他们通过不同渠道送出。信的内容很简单:衡山愿与诸位共守正道,若将来主事江湖,必保诸派独立自主,不夺其权,不并其门。
这是暗线布局。不需要回应,也不急于见效。只要种子撒出去,迟早会有人心动。
几天后,莫大先生在议事厅召见林玄。
“外面都在传,说衡山有高人坐镇。”莫大先生开门见山,“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林玄答得坦然,“是我让人传的。”
莫大先生盯着他:“你不怕引火烧身?”
“火已经烧起来了。”林玄说,“只是烧的方向不一样。左冷禅和天门道人现在互相提防,谁都不敢先动手。我们越安静,他们越不安。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别人只会当我们侥幸活下来。我想让所有人知道,衡山不只是活下来了,还能护得住人。”
莫大先生沉默片刻:“你要怎么做?”
“两条路。”林玄伸出两根手指,“一是传话,让江湖知道衡山值得信赖;二是开门,招些新人进来。”
“招人?”莫大先生皱眉,“现在扩招,不怕混进奸细?”
“只收年轻人,身世清白,品行端正。”林玄说,“由我亲自筛选。而且不限于习武,懂医术、通药理、会经营的都可以进来。衡山不只是个练剑的地方。”
莫大先生犹豫了一下:“可这样一来,其他门派会不会觉得我们在抢人?”
“不是抢。”林玄摇头,“是给他们一条退路。如今五岳动荡,谁都不想卷入纷争。有人愿意收留他们,自然会感激。”
莫大先生终于点头:“那你放手去做。只要不违背门规,我不干涉。”
林玄起身拱手:“谢掌门信任。”
走出议事厅时,阳光正好。几名弟子正在清扫院子,看见他经过,纷纷停下打招呼。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开始相信,衡山能安稳,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掌控一切。
第三天,衡山外围设立了三处义舍。
消息传出后,陆续有流离失所的武林人士前来投靠。有的受了伤,有的丢了门派,还有的只是听说衡山不拒外人,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了。
林玄每天都会去看一眼。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不急着让他们入派,只提供食宿和疗伤,允许他们在附近暂住。
有人问:“你们图什么?”
回答统一:“衡山容天下。”
短短十日,已有十余人自愿留下学艺。他们主动拜入门墙,誓言忠于衡山。
林玄站在主峰高处,望着远处山道上又一批前来投奔的人影。
他知道,左冷禅和天门道人早晚会对上一次的失败起疑。但他们现在顾不上查真相,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裂痕。
而这个空档,就是他扩大影响的最佳时机。
夜里,他再次翻开那份中立势力名单。纸上多了几处勾画,代表已有回应。
他拿起笔,在最上方写下四个字:**势起无声**。
窗外风吹动帘子,烛火晃了一下。
他低头继续查看名单,手指缓缓移到下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