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山门前战,异能逞威
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林玄的身影没入营地入口。他没有回帐,而是直接走向中军大帐。
任我行已经起身,披上外袍。见林玄进来,他抬了下手:“怎么样?”
“后山守卫薄弱,但我不打算走那里。”林玄站定在地图前,“他们布阵在前山,那就从正面破。”
任我行盯着他看了片刻,点头:“你是主帅,由你定。”
林玄走出大帐时,天色已亮。三百精锐已在营前列阵,黑甲映着晨光,刀锋未收。旗帜高扬,“诛逆清道”四字随风翻动。
他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队伍行进缓慢,山路狭窄,两侧岩壁耸立。越往前,空气越紧。到了距离嵩山山门一里处,林玄挥手止步。
全军停驻。
前方石阶蜿蜒而上,雾气未散。九曲剑阵已在山门前铺开,层层弟子持剑而立,阵型严密。长老乙、丙站在最前方,身后是数十名核心弟子。
林玄策马出列,独自向前行了百步。马蹄踏在碎石上,声音清晰可闻。
长老乙怒目而视,手中长剑一指:“林玄!你勾结邪教,犯我正道门户,今日若敢上前一步,必叫你葬身此地!”
林玄不答。他只看着那两人站位之间的空隙,计算着距离与角度。
风忽然停了。
他知道时机到了。
“杀!”长老乙大吼。
刹那间,嵩山弟子如潮水般涌下石阶。九曲剑阵启动,剑光连成一片,直扑而来。
林玄不动。
直到两名长老亲自跃出阵型,分左右夹击,剑锋距他胸口仅三寸时——
他发动了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马不再动,尘埃悬在空中,飞落的树叶停在半空。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连眼神都无法转动。
林玄翻身下马,脚步轻稳地穿过人群。他先绕到长老丙背后,右手探出,抽出对方腰间长剑,反手刺入其左肩胛骨下方。血瞬间喷出,但在静止的时间中,它凝成一道暗红细线,悬而不落。
接着他疾步冲向长老乙。对方手臂还保持着挥剑姿势,林玄左手拍在其手腕内侧,掌缘用力一压。腕骨断裂的声音在静止中听来格外清晰。他顺势夺下长剑,右脚前踏一步,剑刃横划,从长老乙胸口划出一道十字形伤口。
做完这些,他退后两步,将夺来的剑插回长老乙腰间剑鞘,仿佛从未动过。
然后他回到原位,翻身上马,静静等待。
五秒过去。
十秒。
二十秒。
他还有十五秒可用时间,但他不再移动。他坐在马上,目光扫过整个战场,确认每一个关键位置的敌人都已被锁定行动轨迹。
三十五秒结束。
时间恢复。
“砰!”
“啊——!”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长老丙踉跄后退,左肩鲜血狂涌,整条手臂垂下不能动弹。他低头看去,只见伤口边缘整齐,深可见骨,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长老乙更惨。右手腕扭曲变形,长剑脱手落地。胸前十字伤口裂开,血顺着衣襟流下。他瞪大眼睛,想要说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
周围弟子全都僵住。
刚才那一瞬,他们只看到林玄站在原地没动,两位长老却突然倒退,满身是血。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攻势戛然而止。
有人后退,有人举剑的手开始发抖。原本严密的阵型出现松动,几名靠前的弟子甚至转身看向身后同门,仿佛怀疑是自己人动的手。
林玄坐在马上,黑氅随风轻扬。他没有再进攻,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收剑入鞘。
然后调转马头,朝己方阵营走去。
这一举动比任何喊杀都更具压迫。他不是为了取命,而是让所有人亲眼看见——两位长老在他面前,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任我行站在阵前,看着林玄归来,脸上没有惊讶,只有笃定。
他知道,这一战已经赢了大半。
嵩山派那边乱了。
弟子们围住两位长老,有人扶人,有人包扎,更多人抬头望向林玄的方向,眼中充满恐惧。
长老乙咬牙撑着地面站起来,声音嘶哑:“刚才……发生了什么?”
无人回答。
谁也说不清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没人能解释为何烽火台昨夜失灵,为何墙上会凭空出现血字警告。
但他们知道,眼前这个人,不能力敌。
林玄回到本阵,下令:“原地休整,保持警戒。”
他自己并未下马,而是坐在高处观察敌情。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这一击只是为了打掉对方的胆。
半个时辰后,嵩山派重新列阵。
这一次,阵型依旧,但气势弱了许多。弟子们握剑的手紧了些,脚步也不再整齐划一。
一名年轻弟子低声问身旁师兄:“我们……真的打得过吗?”
师兄没说话,只是把剑握得更紧。
山门前陷入沉默。
林玄忽然开口:“传令下去,午时三刻发起总攻。”
亲卫领命而去。
任我行走到他身边:“你刚才用了多久?”
“三十五秒。”林玄说。
“明日零点还能多五秒。”
“够了。”
任我行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动手,就已经输了。”
林玄没回应。他只是盯着山门方向,看着那群还在勉强维持阵型的弟子。
他知道,恐惧一旦生根,就会蔓延。
又过了片刻,嵩山派内部传来钟声。三声响后,山门缓缓关闭。弟子们迅速后撤,退回门内。
林玄望着紧闭的山门,轻轻吐出两个字:“来了。”
话音刚落,山顶箭塔处火光一闪。
火箭升空,在空中炸开一朵赤红烟火。
这是求援信号。
林玄冷笑:“想搬救兵?太晚了。”
他回头下令:“全军准备。等烟火落下,立刻推进。”
士兵们迅速集结,刀出鞘,弓上弦。
林玄再次策马出列,这次他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冲向山门。
距离五十步时,第一波箭雨落下。
他猛然发动时间凝滞。
箭矢悬停在半空,如同钉在风里的针。林玄驱马穿行其间,避开每一支箭的轨迹。他在静止的世界中奔行,马蹄踏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一直冲到山门前十步处才停下。
这里有两扇厚重石门,门缝里透不出光。两侧墙头有守卫,此刻全都保持着拉弓姿势,无法动弹。
林玄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铁牌——那是昨夜他用匕首削制的破门符令。他将铁牌插入门缝底部,用力一撬。
石门发出轻微震动,但未打开。
他还剩二十秒时间。
他绕到右侧墙角,抽出腰间短刃,在墙上快速刻下几个字:“不开门,屠全山。”
刻完,他退后几步,回到原位。
时间恢复。
箭雨继续落下,但他已退回安全距离。
山门前一阵骚动。守卫发现墙上的字,脸色骤变。有人跑去通报,有人慌忙加固城门。
林玄回到阵中,下令:“再等一刻钟。若还不开,强攻。”
一刻钟很快过去。
山门依旧紧闭。
林玄举起右手,正要下令冲锋——
突然,门内传来喧哗声。
紧接着,左侧小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名灰衣弟子跌跌撞撞跑出来,手里举着一面白旗。他跪在地上,声音发抖:“嵩山派……愿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