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沙漠险途，异能护行
风刚吹起一粒沙的时候，林玄就察觉到了不对。
空气变得沉重，远处的沙丘轮廓开始模糊。他立刻抬手示意令狐冲停下。两人还骑在马上，前方是连绵起伏的黄沙，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火光已经消失，但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
“下马。”林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令狐冲没多问，翻身落地。他刚站稳，狂风卷着沙石扑面而来，打得人脸生疼。天色迅速变暗，像被一块巨大的黄布盖住。沙粒横着飞，打在衣服上噼啪作响。
林玄闭眼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飞舞的沙子停在半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风声戛然而止，连令狐冲扬起的衣角也凝固不动。
他睁开眼，目光扫过四周。百步外有一道岩石裂缝，藏在一处低矮山岩背面，刚好能避开主风向。他快步走到令狐冲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踩在静止的沙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抵达石缝后，他把令狐冲推进去，自己紧跟着钻入。空间不大，仅够两人勉强蜷缩。外面悬停的沙墙像一层透明屏障，隔绝了风暴的核心。
林玄靠在石壁上，心跳平稳。他知道这次异能持续五十秒，必须精确利用。他在静止的时间里检查了水囊——漏水了，只剩一半。干粮袋口没扎紧，沙尘渗进去不少。马匹已经被风吹得偏离原位，等时间恢复，它们大概率会受惊逃散。
他盘算完毕，静静等待异能结束。
时间流动恢复的一瞬，狂风再次撞上岩壁，发出轰鸣。沙暴全面覆盖了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令狐冲喘了口气：“你怎么知道要躲？”
“风向变了。”林玄说，“而且沙粒飞得太早。”
令狐冲没再说话，低头拍打身上的沙土。这场沙暴来得猛，去得也慢。两人在石缝里熬了半个时辰，直到风力减弱，天光重新透出灰白。
林玄先探出身子查看。地面被刮平，原来的痕迹全没了。两匹马不见踪影，只留下几道凌乱的蹄印，很快又被新沙掩埋。
“走吧。”他说。
令狐冲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没有马，只能步行。太阳升起来后，气温迅速升高，脚下沙地滚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热铁上。水囊拿在手里，轻轻晃动，声音少得可怜。
林玄撕下一块衣角，包住水囊裂口，减缓渗漏。他又让令狐冲用布巾过滤干粮里的沙子，挑还能吃的部分分着吃掉。
“方向没错吧？”令狐冲擦了擦额头的汗。
“西北。”林玄抬头看云迹，“风是从东边来的，云往西走，说明气流稳定。我们顺着风尾走，不会偏。”
两人一前一后，在沙丘间缓慢前行。烈日当空，话越来越少。嘴唇开始发干，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中途休息一次，每人喝了一口水分润口腔，不敢多用。
正午过后，他们走进一片低洼地带。两侧沙坡较高，中间形成天然谷道。脚下的沙更松软，走起来格外费力。
就在他们快要穿出谷地时，几声嘶哑的呼哨从高处传来。
七八个蒙面人骑着骆驼出现在坡顶，手持弯刀，围成半圆缓缓压下。为首那人跳下骆驼，一步步逼近，刀尖指向林玄胸口。
“留下东西，饶你们一条命。”
令狐冲想拔剑，手刚碰到剑柄就被林玄按住。
“别动。”林玄低声说。
他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对方明显放松了些，首领狞笑着靠近，伸手要搜身。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他腰带的瞬间，林玄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最近的强盗。那人举着刀停在半空，眼神定格在贪婪与得意之间。林玄将所有人的武器一一卸下，插进沙地排成一行，刀刃朝上。他割断骆驼缰绳，让它们无法被骑走。最后，他取走挂在首领腰间的水袋和一张折叠的地图。
做完这些，他回到原位，轻轻推了一下首领的肩膀。
时间恢复。
强盗首领突然发现自己跪在了地上，手撑着沙地，刀不见了，其他人也都僵在原地。他猛地回头，看见自己的刀整整齐齐插在沙中，刀尖对着自己。骆驼四散踱步，缰绳断裂。
“邪……邪术！”有人尖叫。
一群人慌乱翻身上驼，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连头都不敢回。
林玄拎着新得的水袋，递给令狐冲：“还能用。”
令狐冲接过，掂了掂：“这水比酒贵。”
“地图更重要。”林玄展开那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几条路线，其中一条直指西北方向的一处标记点，旁边写着“黑堡”二字。
“就是那里。”他说。
两人继续前进。太阳偏西，影子拉长。沙丘越来越高，行走更加艰难。林玄走在前面，脚步稳定，肩背挺直。令狐冲跟在后面，呼吸变重，但没有停下。
天快黑时，他们爬上一座较高的沙岭。风小了些，空气依旧干燥灼热。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片倒塌的石墙轮廓，在夕阳下泛着暗红。
“还有多远？”令狐冲问。
“明天中午能到。”
林玄从怀里摸出那个香囊，布面已被体温焐热。他看了一眼，重新塞回胸口内袋。
他们找了个背风处准备过夜。没有火，不敢点燃。林玄让令狐冲靠岩壁坐下，自己守在外面。
夜风渐凉，星空清晰可见。
他望着北方，眼神沉静。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异常。
远处沙地上，有几道浅痕，像是被人匆忙拖拽过。他起身走近，在静止的时间里蹲下查看。痕迹很新，不超过两个时辰。拖行方向指向西北偏北，不是通往废堡的路。
他记下位置，回到原地。
令狐冲已经靠着石头睡着了。林玄坐下来，手搭在剑柄上，闭目养神。
半夜，风又起。
他睁开眼，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骆驼的低鸣，很快消失在风里。
他没有动，也没有叫醒令狐冲。
手指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