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沿途探查神秘派,遭遇伏击显真章
林玄站在黑石堡外的山脊上,风吹起他的衣角。秦红棉跟在他身后半步,手一直按在剑柄上。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脚下的碎石坡越来越陡,前方是大片倒塌的城墙,乱石堆成一道天然屏障。
林玄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他眯起眼睛,盯着前方一块凸起的岩石。那里有一道浅痕,像是被人踩过不久。他蹲下身,指尖划过石面,灰尘里露出半个脚印,方向朝内。
“有人来过。”他说。
秦红棉走近看了看,“不是商队留下的。靴底纹路太细,像是专门训练的人。”
林玄点头,站起身环顾四周。左边是断崖,右边是深沟,正前方只有这一条路能通进去。他闭上眼,体内气息缓缓流转,时间凝滞发动。
世界静止。
风停了,沙粒悬在空中。他睁开眼,快步向前走去。越过几处掩体后,他在一块巨岩侧面发现了第一个伏兵。那人趴在地上,手里握着短刃,目光锁定他们刚才经过的位置。再往右二十步,又一个伏兵藏在石缝中,弓已上弦。
他继续往前走,在高处的一块平台上看到了第三个人。那人穿着灰褐色斗篷,手里捏着一面小旗,旗尖指向下方洼地。林玄认出这是指挥信号位。他绕到背后,轻轻将那人的旗子抽走,又用手指在其耳后一点,封住一处经络。只要时间恢复,这人就会瞬间失声,无法传令。
做完这些,他退回原位,睁开眼。
时间流动恢复。
几乎在同一刻,四面八方跃出十余条人影。刀光闪动,包围圈迅速收拢。秦红棉反应极快,拔剑格挡,挡住劈向肩头的一刀。她借力后退,背靠一块石头站稳。
林玄没有动。
那些伏兵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一人手中的刀柄咔嚓断裂,短刃落地。另一人拉弓欲射,却发现弓弦不知何时已被挑断。还有三人同时捂住耳朵,身体晃了一下,动作大乱。
指挥台上那人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惊恐地拍打喉咙,慌忙从怀中摸出一支哨子。可还没送到嘴边,哨子就从手中滑落。
混乱只持续了几息。
林玄出手了。
他冲进战圈,脚步未停,右手一抬,点中一名敌人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他侧身避过横扫的刀锋,左手反扣对方手腕,顺势一拧,关节脱臼。紧接着转身踢出一脚,将另一人踹向岩壁。
秦红棉抓住空档,剑光一闪,逼退两名围攻者。她眼角余光看到林玄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敌人越来越多,但节奏已经被打乱。
一个伏兵从高处跳下,举刀劈向林玄后背。秦红棉来不及提醒,只能挥剑格挡另一人的攻击。就在刀锋即将落下时,那人突然僵住,整个人歪斜着摔在地上。
林玄早已察觉。他在时间停止中提前移动,让对手扑了个空,再趁机出手制敌。
剩下的伏兵开始动摇。他们发现命令中断,同伴接连倒下,攻势渐渐散乱。有人想要撤退,却被同伴堵住去路。混乱中,一名指挥者试图重组阵型,刚举起手臂,眼前一花,林玄已站在面前。
他没说话,只是一指点出。
那人仰面倒下,再没起来。
剩下的人终于崩溃。几人丢下武器转身就跑,沿着山坡向西北方向逃去。林玄没有追。
他转身走到秦红棉身边,“伤怎么样?”
她喘了口气,“没事,只是有点累。”
林玄看了看她的肩膀。包扎过的布条还干净,血没再渗出来。他从怀里取出水囊递过去,“喝一口。”
秦红棉接过,抿了一小口,把水囊还给他。她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敌人,低声说:“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杀手。”
“是死士。”林玄说,“专为截杀探查者而来。”
“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不一定。”林玄走向最近的一具昏迷身体,翻看他的腰带。布料粗糙,但缝线工整,内侧绣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一道门缝里透出的光。他记住了这个标记。
他又检查了另两人。其中一人袖口藏着一枚铜片,上面刻着数字:三十七。还有一人鞋底夹层里塞着一张纸条,写着几个字:守夜人营地无异。
林玄把纸条收好。
秦红棉走过来,“他们在等什么人?”
“等我们这样的人。”林玄站起身,“凡是靠近黑石堡的,都会被清除。”
“所以刚才那批人只是第一批?”
“可能是。”林玄望向敌人逃走的方向,“但他们逃得太急,连同伴都没带走。说明他们接到的是死命令,一旦失败必须立刻撤离。”
“你要追吗?”
“要。”林玄低头拍掉鞋上的尘土,“但得先确认你能不能走。”
“我能。”秦红棉握紧剑,“我比你想的结实。”
林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他走到一块高石上,俯视整个战场。伏击点布置得很专业,高低呼应,进退有序。如果不是他能掌控时间,换成任何高手进来都会陷入苦战。
他闭上眼,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这一次,他走得更远。顺着敌人逃跑的路线追出百步,在一处拐角发现了第一滴血迹。那血刚渗出来一半,停在石头表面。他顺着痕迹一路查看,发现共有四人受伤,其中一人右腿筋脉被划开,走路会一瘸一拐。
他还注意到地面有拖拽的划痕,说明有人扶着伤者离开。方向明确,直指西北。
收回能力后,林玄回到秦红棉身边,“他们跑了不远。有伤员拖累,速度不会太快。”
“那就别让他们走远。”秦红棉活动了下手腕,“我知道一条近道,能抄到他们前面。”
“哪条?”
“东边那条干河床。”她说,“看起来不通,其实底下有暗渠。穿过之后就是一片戈壁,视野开阔,他们躲不了。”
林玄思索片刻,“你带路。”
两人收拾停当,绕开主战场,向东侧移动。一路上林玄始终保持警觉,每隔一段就停下观察地面。他们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一条裂开的地缝前。缝隙不宽,仅容一人通过,下面果然有流水冲刷的痕迹。
秦红棉率先下去,林玄紧跟其后。通道狭窄潮湿,脚下是滑腻的泥石。他们一步步向前挪动,头顶的光线越来越暗。
走到中途,秦红棉忽然停下。
“怎么了?”林玄问。
她抬起手,指着前方微弱的光亮,“那边……好像有东西。”
林玄上前几步,看见通道尽头堆着一堆杂物。破布、木箱、半截绳索,像是有人临时藏匿过物资。他走过去翻看,从箱子底部摸出一块金属牌。
牌子巴掌大小,正面光滑,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天阙殿·影卫三十七队。
他把牌子递给秦红棉。
她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变了,“这不是伏兵的编号吗?刚才那个人身上也有这个数。”
“是同一批人。”林玄说,“他们在这里设过据点,后来才转移到外面埋伏。”
“说明他们早就盯上这条路了。”
“不止是盯。”林玄把牌子收进怀里,“他们在布局。每一步都有安排。”
秦红棉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玄抬头看向出口,“先追上去。把这条线挖到底。”
他们继续前行,很快走出通道。外面是一片平坦戈壁,远处有几道低矮的山梁。林玄眯眼望去,在三百步外的一块岩石旁,看到了一个踉跄的身影。
那人拄着刀,正在艰难前行。左腿明显受伤,每走一步都在渗血。
林玄加快脚步。
秦红棉也跟了上来。
距离拉近到五十步时,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动静。他猛地回头,脸上蒙着黑巾,眼神惊惧。他想跑,但腿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林玄没有停下。
他一步步走近,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