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关键时刻智谋显，逆转战局敌胆寒
林玄的剑尖抵在林元通咽喉前，一滴血顺着锋刃滑落。他没有立刻动手，目光越过对方肩膀，落在远处山坡上那个灰袍人身上。
那人脚下的九枚血符正缓缓旋转，地面泛起暗红纹路，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林玄体内的异能开始变得沉重，每一次调动都像是在泥水中行走。他知道，这阵法正在压制他的能力。
灰袍人开口了：“你很强，比我想象中强。但你忘了，术法不靠蛮力，靠的是人心弱点。”
林玄没回应。他缓缓后退一步，将林元通留在原地，自己走入残塔投下的暗影里。他的左手按在塔壁上，指尖触到一道裂痕。刚才那一战消耗不小，肩伤还在渗血，但他不能露出疲态。
他扫了一眼灰袍人的站位。那人站在高处，双脚分立，符印以环形分布，最核心的一枚在他右脚前方半步。这种布局需要施术者保持精神集中，一旦心神动摇，符印之间的连接就会断裂。
林玄忽然笑了。
“原来你就是幕后主使？”他说，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山坡，“藏了五年，就靠这些血符和死人撑场面？”
灰袍人眼角微微一跳。
林玄捕捉到了。他继续道：“我还以为多厉害的人物，结果不过是个躲在尸骨后面偷看的家伙。林元通好歹还能动手，你呢？连走下山坡都不敢。”
灰袍人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血雾。那雾气翻滚着，逐渐形成一张人脸，发出低沉笑声。
林玄知道他在装镇定。真正掌控全局的人不会被言语激怒。这个人，在意身份，在意地位，更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机会来了。
林玄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他一把扯下披风，甩在地上。动作干脆，毫无犹豫。
“你想看我拼命？”他低声说，“那我就演给你看。”
话音未落，他骤然冲出。
脚步踩在沙地上，发出急促声响。他直扑林元通，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灰袍人瞳孔一缩。他双手迅速结印，脚下符印同时亮起，血光连成一片。他加大了对异能的压制力度，试图让林玄的动作慢下来。
可就在剑即将落下的一瞬，林玄停住了。
不是被拦住，也不是体力不支。他是主动停下，脚尖点地，身体微微前倾，剑尖离林元通喉咙只有半寸。
灰袍人愣住。
时间静止了。
林玄在凝固的世界中快速行动。他一把将林元通拖到侧方岩石后，挡住灰袍人的视线。接着，他从地上抓起三具敌军尸体，摆成倒卧姿态，头颅歪向一边，看起来就像已经断气。
他又撕下外袍一角，用力抛向空中。布片悬在半空，仿佛还在飘动。然后他退到一块巨石侧面，蹲下身，静静等待。
时间恢复。
灰袍人只看见林玄腾空跃起，披风翻飞，下一刻人已消失。紧接着，林元通倒在地上，鲜血从身下扩散开来。三具尸体横陈周围，像是刚被斩杀不久。
他以为林玄已经杀了林元通。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低吼一声，双手猛然下压，想要用全部力量引爆符阵，彻底封死林玄的异能。
可就在他心神激荡的刹那，九枚血符闪烁了一下。
林玄第七次发动异能。
世界再次静止。他从岩石后闪出，脚步轻快。他绕过战场边缘，直奔山坡。灰袍人还保持着施法姿势，脸上怒意未散。
林玄靠近他身后，拔剑出鞘。
第一剑刺右肩，第二剑刺左肘，第三剑削腕。第四剑挑膝，第五剑穿踝，第六剑扫大腿内侧，第七剑点腰侧经络。七剑之后，灰袍人四肢僵硬，再也无法动弹。
林玄伸手，将他持杖的右手扭到背后。骨杖掉落，砸在符印中央。那枚最关键的血符应声碎裂。
时间恢复。
灰袍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想挣扎，却发现全身经脉都被锁住，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他低头看着断裂的骨杖，脸色发白。
林玄站在他面前，剑尖抵住他的喉咙。
“你说我靠强权。”林玄说，“可你靠的是恐惧和操控。你以为控制了尸体就能控制人心？你错了。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灰袍人抬起头，眼中仍有不甘。“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动怒？”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强者。”林玄说，“真正的强者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你会生气，是因为你在乎。你在乎自己是不是幕后主使，是不是被人看得起。这就是你的破绽。”
他收回剑，后退一步。
山坡下的战场已经变了模样。敌军看到两位首领接连倒下，有人开始后退。一个士兵丢下长矛，转身就跑。另一个愣了愣，也跟着逃走。很快，溃逃的人越来越多。
没有人再敢上前。
林玄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呼吸有些急促，但站姿依旧挺直。他知道，这一战赢了。
不是靠异能持续多久，也不是靠杀了多少人。是靠看透对手的心。
他转身看向林元通藏身的地方。那人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林玄走过去，一脚踢在他腿上。
“起来。”他说。
林元通艰难翻身，脸上满是痛苦。他抬头看着林玄，眼里有恨，也有惧。
“你输了。”林玄说，“不只是今天，是你这五年都输了。你找来帮手，布下阵法，费尽心机，最后还是败在我手里。为什么？因为你只想复仇，而我想赢。”
林元通没说话。
林玄弯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你还有话要说吗？”
林元通喘着气，嘴角突然扬起一丝笑。
“你真以为……”他低声说，“我一个人来的？”
林玄眼神一冷。
远处沙丘，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黄尘。尘土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那人穿着黑色长袍，手里握着一根铁链，链子另一端拖在地上，发出轻微摩擦声。
林玄盯着那条链子。
它不是普通的铁链。
链节之间，每一环都刻着细小符文。那些符文正在发烫，表面泛起一层暗金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