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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的调查进行得比预想中顺利。

德子,本名周德,城北三眼井胡同人,父亲早逝,与母亲周氏相依为命。三年前,他在城西的“陈记木匠铺”做学徒。七月十三那天晚上,木匠铺接了个急活,给城南李员外家赶制一批家具,德子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忙到二更天才收工。

“也就是说,”宋慈听完汇报,手指轻叩桌面,“马氏被杀那晚,德子确实在城南一带活动。从李员外家到安程家,走路不过一刻钟。”

宋安点头:“属下问了当时和德子一起干活的师兄弟,他们说那天晚上月亮很亮,路上看得清楚。德子还跟师兄弟说,他抄近路回去,要经过柳树巷。”

柳树巷。安程家所在的巷子。

宋慈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德子说的是真的,那他很可能真的看见了什么。

“李员外家那边确认了吗?”

“确认了。”宋安拿出几张纸,“这是当时李员外家管事的证词,还有工钱记录。德子他们确实干到二更天,每人得了二十文工钱。”

宋慈看着那些记录,眉头越皱越紧。时间、地点、人证,都对得上。德子没有撒谎。

那他说“看见有人从安家出来”,就是真的。

“大人,”宋安压低声音,“属下还查到一件事。”

“说。”

“德子……三年前报过案。”

宋慈猛地抬起头:“报过案?报的什么案?”

“说是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安家附近转悠。”宋安翻开另一张纸,“这是当时的报案记录。值班的衙役姓王,现在已经调走了。他记录的是——‘周德报,夜见可疑人影于柳树巷,未追及,特报’。后面批了四个字:‘查无实证’。”

宋慈接过那张纸。纸已经发黄了,墨迹也有些模糊,但字迹还能辨认。报案时间是“七月十四巳时”——也就是马氏被杀后的第二天上午。

德子报过案,但没人重视。

因为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林峰身上。安程指认林峰是凶手,林峰又拿不出不在场证明,案子看起来板上钉钉。

没人会在意一个木匠学徒的话。

“那个王衙役,”宋慈问,“现在在哪儿?”

“调去邻县了。”宋安说,“属下已经派人去问了,过两天就有消息。”

宋慈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快速梳理着这些新线索。

德子看见有人从安家出来——时间对得上,地点对得上。

德子报过案——但没人理。

德子临死前说“不是他”——这个“他”,应该指的是冯烨。因为冯烨已经认罪了,德子却说不是他。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从安家出来的不是冯烨,那是谁?

德子说“肉铺钩”——马氏的人头挂在肉铺钩上,这是冯烨供认的。德子提这个做什么?是想说,人头不是冯烨挂的?还是想说,他看见了挂人头的真凶?

太多的疑问,太少的答案。

“大人,”宋安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重新开棺验尸?”

宋慈睁开眼:“验谁的尸?”

“马氏的。”宋安说,“冯烨的供词里说,他用的是自己磨的刀。可咱们当时只找到了马氏的尸体,没找到凶器。如果……如果凶器不是冯烨的刀呢?”

这个想法太大胆,连宋慈都愣了一下。

如果凶器不是冯烨的刀,那冯烨为什么要认罪?他认了杀人,认了割头,连凶器的特征都说得清清楚楚——宽一寸半的短刀,皮匠常用。

可如果那把刀根本不是他的……

“开棺验尸,动静太大。”宋慈缓缓摇头,“而且三年了,尸骨早就烂了,能验出什么?”

“可以验刀口。”宋安说,“陈仵作说过,不同的刀,留下的刀口不一样。如果马氏身上的刀口,和冯烨常用的刀对不上……”

“那就说明冯烨在撒谎。”宋慈接道。

可冯烨为什么要撒谎?他一个皮匠,跟安程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替别人顶罪?

除非……除非真正的凶手,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或者,是他想保护的人。

宋慈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徐小震。

冯烨和徐小震是邻居,关系不错。冯烨认罪的时候,徐小震还没被抓。后来徐小震的案子曝出来,冯烨已经在牢里了。

如果……如果杀马氏的真凶是徐小震,冯烨替他顶罪,也不是不可能。

可动机呢?徐小震为什么要杀马氏?

“大人,”宋安又说,“还有一件事。”

“说。”

“属下查了冯烨的家人。他有个老娘,今年六十二了,住在城郊。冯烨死后,他娘就病倒了,一直是……一直是徐小震的媳妇在照顾。”

宋慈的眼睛眯了起来:“徐小震的媳妇?”

“对。徐小震的媳妇姓张,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徐小震被斩后,她没改嫁,一个人在肉铺住着。冯烨的娘病了,她就常去照看,送饭送药。”

这就有意思了。

徐小震和冯烨,两个杀人犯,死后他们的家人却互相照应。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继续查。”宋慈站起身,“查冯烨和徐小震的关系,查他们两家这些年的往来,查……查徐小震死前有没有见过冯烨。”

“是。”

宋安退下了。宋慈一个人在书房里踱步。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暮色四合,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

这个案子,像一团被猫抓乱的毛线,越理越乱。

可越乱,越说明有问题。

宋慈走到书桌前,翻开三年前马氏案的卷宗。一页一页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

冯烨的供词很详细,详细得有些不自然。他是怎么进安家的,怎么调戏马氏的,马氏怎么骂他的,他怎么恼羞成怒的,怎么捅刀的,怎么割头的,怎么挂到肉铺钩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可问题就在这里。

一个在慌乱中杀人的人,能记得这么清楚吗?

而且冯烨认罪太痛快了。从被抓到认罪,不过一天时间。一般杀人犯,哪怕证据确凿,也会狡辩几句。可冯烨没有,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认了罪。

为什么?

除非……除非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宋慈合上卷宗,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走到院子里,看着那棵老槐树。三年了,树又长粗了一圈,枝叶更茂盛了。可树下埋着的秘密,却好像永远也挖不完。

“大人。”

宋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慈转过身,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王衙役的回信。”

宋慈接过来,拆开看。信写得很简单,王衙役说他记得三年前确实有个年轻人来报案,说看见可疑人影。他当时要去处理另一起斗殴案,就让那年轻人留下姓名住址,说回头去查。可后来马氏的案子破了,凶手抓住了,他就把这事忘了。

“忘了。”宋慈冷笑,“一条人命,就这么忘了。”

宋安低下头,不敢说话。

“去准备一下。”宋慈把信扔在桌上,“明天一早,开棺验尸。”

“大人?”宋安吃了一惊,“您不是说……”

“本官改主意了。”宋慈的眼神很冷,“德子临死前的话,加上这份报案记录,足以证明这个案子有疑点。既然有疑点,就得查清楚。”

“可……可安程那边……”

“本官亲自去说。”

* * *

安程听到要开棺验尸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坐在铺子里,看着宋慈,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安程,”宋慈的声音很温和,“本官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可德子的话,加上新发现的证据,都说明三年前的案子可能有问题。如果马氏的死真有隐情,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想……”安程的声音发抖,“可是大人……马氏已经入土三年了……现在又要……又要挖出来……”

“本官会小心行事。”宋慈说,“只是验尸,验完就重新下葬。不会惊扰她太久。”

安程低下头,眼泪掉下来了。他想起马氏下葬那天,想起自己亲手埋土,想起这三年来每次去上坟,都要在坟前坐很久……

现在,却要把她的尸骨再挖出来。

“大人,”他抬起头,眼睛通红,“您……您确定有必要吗?”

“不确定。”宋慈实话实说,“但如果不验,就永远无法确定。”

安程沉默了。他看着马氏的牌位,看了很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

宋慈拍拍他的肩膀:“明天辰时,坟山见。”

说完,他转身走了。安程一个人坐在铺子里,看着马氏的牌位,眼泪止不住地流。

小安从后院跑进来,看见他在哭,愣了一下:“爹,你怎么了?”

安程赶紧擦擦眼泪,把儿子抱在怀里:“没事……爹就是……就是想你娘了。”

小安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爹不哭,娘在天上看着呢。”

安程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把脸埋在儿子肩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一夜,安程没睡。他坐在铺子里,看着马氏的牌位,坐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他站起身,换了身干净衣裳,梳了头,洗了脸。

然后他走到马氏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马氏,”他轻声说,“对不住。又要打扰你了。可……可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你别怪我。”

香火袅袅升起,在昏暗的铺子里盘旋,像一缕幽魂。

安程看着那缕青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好像马氏就在身边,在看着他,在听他说。

“你放心,”他继续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会承受。我只求……只求你能安息。”

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出门。

天刚蒙蒙亮,街上还没什么人。安程一个人往坟山走,脚步沉重,像绑了铁块。

走到半路,他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路边。

是林峰。

“安哥。”林峰走过来,“我……我陪你去。”

安程看着他,没说话。

“我知道我没资格,”林峰低下头,“可……可我想去。我想……送送嫂子。”

安程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往坟山走。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到坟山的时候,宋慈已经在了。还有陈仵作和几个衙役,工具都准备好了。

马氏的坟前,站着一个妇人——是周氏。她听说要开棺验尸,一定要来。

“安掌柜,”她走过来,眼睛红肿,“我对不起您……德子那孩子……他那晚要是追上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

“不怪你。”安程摇摇头,“要怪……就怪这世道。”

周氏哭了。

宋慈示意可以开始了。几个衙役拿起工具,开始挖土。

安程站在旁边,看着那一铲铲黄土被挖出来,心像被撕裂了一样。他想起三年前下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黄土,也是这样的一铲一铲。

只不过那时是埋,现在是挖。

土挖开了,露出黑色的棺木。棺木已经有些腐朽了,散发出浓烈的霉味。

衙役们小心地把棺材抬上来,放在平地上。

陈仵作走上前,准备开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安程闭上眼睛,不敢看。

可他还是听见了棺盖被撬开的声音,听见了陈仵作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大人……”陈仵作的声音在颤抖,“这……这不对……”

安程猛地睁开眼。

他看见陈仵作指着棺材里,脸色惨白。

他走过去,往里看。

马氏的尸骨还在,已经烂得只剩骨头了。

可骨头的旁边,多了一样东西。

一把刀。

一把宽一寸半的短刀,刀身锈迹斑斑,但还能看出原来的形状。

刀柄上,刻着一个字。

一个“徐”字。

安程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看向宋慈。

宋慈的脸色也变了。

这把刀……不是冯烨的。

是徐小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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