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强行扒开穆翎川的手,然后轻揽住傅云音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目光锐利地看向穆翎川:“这位公子,请自重,你吓到我夫人了。”
“夫人?”穆翎川这才正视谢楚淮,见他容貌普通,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看向傅云音,声音僵硬:“你……嫁给了这样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是怎样的男子?
你这样的吗?
谢楚淮脸微微一黑。
仔细想想,傅云音确实是穆翎川已娶的娘子。
傅云音顺势依在谢楚淮身侧,面容冷漠的抬头看着穆翎川:“公子未免有些太无可理喻了,夫君,我们走不必理他。”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穆翎川僵在原地,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心底翻涌着巨大的失落与一丝不肯相信的执念。
而走远的谢楚淮,扣在傅云音腰际的手微微用力:
“看来翎王妃和翎王之间,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合。”
他的翎王妃三个字咬的微重,心里的醋味已经要腌了自己。
傅云音侧目,对上他幽深的眼眸,顺势将身体更软地偎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怎么,夫君这是……吃醋了?”
谢楚淮没有回答,但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将她带入旁边一条僻静的巷道。
傅云音被他带着转了个方向,后背轻轻抵在微凉的砖墙上,男人的身影随之覆下,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
她刚要起身……
“别动,”谢楚淮低沉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翎王在看着我们。”
傅云音的余光中,果不其然看着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然谢楚淮话落,他俯首,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额角,沿着脸颊缓缓下移,最终悬停在她唇瓣上方极近的距离。
呼吸交融,姿态亲密得如同真正耳鬓厮磨的恩爱夫妻。
傅云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他变得沉重的呼吸。
谢楚淮的眸光暗沉如夜,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怀中人泛着诱人光泽的唇上。
他的鼻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在自己名义上的夫君面前与我接吻,可刺激?”
话音落,他便是直直吻了下去,吻中带着一股妒火。
不远处马车内,穆翎川透过掀起的窗帘看着巷中那对“夫妻”旁若无人的亲昵。
女子柔顺地依偎在男人怀中,男人宽阔的双臂几乎将她完全占有。
那旖旎的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最终,他眼底沸腾着晦暗莫名的深色,才放下帘子:“走!”
确认马车离开,谢楚淮却没有立刻退开。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傅云音,女子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他,唇上的胭红都被他亲淡了她轻轻推他:“人走了,还不松开?”
谢楚淮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间柔软的衣料,非但没松,反而将人又往怀里按了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既不知你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却对你好似心生爱慕,你们之间……有故事?”
他一直以为穆翎川是讨厌这桩婚事的。
可是他竟爱慕傅云音。
这让他觉得危机。
毕竟,他们才是名义上的夫妻。
而他……是什么?第三者?
“如夫君所想,那翎王心悦于我,却不知道我是傅家二小姐,他嫌弃自己的王妃所以从未见过其真容。”傅云音说到此处,也觉得可笑。
然谢楚淮却眯眼,绝不能让翎王发现真相。
?
马车内,穆翎川面沉如水。
那双惯常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幽深似潭,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扇骨,薄唇紧抿成线。
窗外的光在他清俊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痕迹,他的眼睛却闪过几分阴郁偏执。
“放弃么?”他低低的笑了:“绝不…”
设想巷子中的一幕。
心头妒火与不甘灼烧着他的内心。
那样风姿绝世的女子,怎会委身于一个如此平庸的男人?
定是那男人巧言令色,蒙蔽了她…
“去查!”他冷声对暗卫下令,“查出那对夫妻落脚何处,盯紧那个男人。找个合适的时机……”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让他永远消失。”
“是!”
明月,岂能被尘埃玷污。
只要人死了,她便能是他的了。
?
趁着天黑
傅云音终于等到了时机,翻墙入了城主府,然后摸索到了傅玲兰的住处。
房间内,傅玲兰正对灯发呆,忽闻窗棂传来三长一短的敲击声。
她眼睛一亮这暗号是……
急忙开窗,傅云音如夜蝶般轻盈落入室内。
“姐姐!”傅玲兰激动地抱住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傅云音轻抚妹妹的发丝,宠溺笑道道,“荒州局势如今大变应该是你的功劳吧?”
父亲再厉害也不可能毫无前兆就知道这么多内幕。
况且上一世,就是这个赵胜海给父亲使了绊子。
定然是玲兰在里面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那自然,姐姐快快夸我。”傅玲兰喜欢对傅云音撒娇。
傅云音看着穿着白色便装打扮的像个软糯小书童的妹妹,摸了摸她的脸:“你在城主府中,没有被穆寒舟那厮发现端倪吧?”
“放心,他现在讨厌我的很。”
傅玲兰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傅云音一五一十的说了。
然后又担忧的目光看着傅云音:“姐姐,你没事吧?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傅云音不动声色拨开她在检查的手:“放心,我没事。”
“胡说,穆翎川那个混蛋明明就说用箭射伤了你。”
傅玲兰一想,眼眶都红了,姐姐该多疼…
“放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傅云音又再次正色道:“你对北黎族中的事,可还知晓更多?”
一听正事,傅玲兰小脸便也严肃起来,她凝神思索后才压低声音缓缓道:“北黎族族长拓跋野与北临大皇子谢澜庭私下签订了契约,此战若胜,北黎可得三悟城。但拓跋野不知道,谢澜庭根本是在利用他们消耗南渊兵力,待两败俱伤,他会反过来吞并北黎,本来飞鹰骑是拓跋野训出来的,毕竟按照谢澜庭的实力怎么可能有驯服飞鹰的能力?飞鹰是北黎族的天赋所在。为了三悟城,拓跋野替谢澜庭训出飞鹰骑,谁料最终拓跋野出尔反尔北伐胜利后把北黎灭族,拓跋野被割下头颅悬挂在北黎都城七天七日,一代枭雄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