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什地图。
巴别塔如同一柄利剑直刺云霄。
与塔底及中控区域的繁忙与危险截然不同,此刻的塔顶。
弥漫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悠闲,甚至可以说是……躺平般的氛围。
这里并非废弃之地,平整的楼顶地面,维护良好的设施,甚至还有一套简易的户外桌椅。
两名身着厚重哈夫克制式喷火兵装甲的士兵,正和一只体型庞大,皮肤粗糙的尼罗鳄围坐在桌旁。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们竟然在……打牌。
那副扑克牌明显是特制的,尺寸巨大,以适应尼罗鳄那笨拙的爪子。
一名喷火兵小心翼翼地从自己面前抽出一张牌。
犹豫了半天,又塞了回去,换了一张打出。
“对三!”
另一名喷火兵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把烂牌,愁眉苦脸。
他那厚重的防护面罩上都仿佛能映出生无可恋四个字。
尼罗鳄则显得气定神闲,它用爪子笨拙地拨弄着自己面前的牌。
喉咙里发出低沉,意义不明的咕噜声,那双冰冷的竖瞳扫过两个对手,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弄。
“唉。”
最先出牌的喷火兵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牌放下,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
想想以前,这塔顶可是咱们说了算,谁敢上来就得尝尝被烧成焦炭或者被撕成碎片的滋味。”
“现在倒好,‘渡鸦’跟赛伊德来了之后,我们算是彻底退休了。”
他的同伴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拍了拍自己厚重的胸甲。
“可不是嘛!就因为那该死的‘底层规则’变动,现在他们两位成了这巴别塔顶上的正牌boSS,虽然是限时活动。”
“咱们这几位小兵,可不就得给大佬让位嘛。”
他语气里倒是没什么不满,反而有种解脱了的轻松。
“也好,不用打打杀杀,天天在这里看看风景,打打牌,工资……哦不,是装备照领,多舒服。”
就在这时,那名一直愁眉苦脸的喷火兵似乎拿到了好牌,突然激动起来。
他将手里剩下的牌猛地拍在桌子上,虽然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滑稽,但声音却带着十足的挑衅,对着尼罗鳄喊道:
“来!17张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杀我?!你今天能17张牌将我秒了,我当场!就把这只尼罗鳄吃掉!!”
他指着旁边趴着的,一脸无辜的尼罗鳄,发出了豪言壮语。
显然,他手里的牌非常好,好到让他觉得胜券在握,甚至开始口出狂言。
另一名喷火兵和尼罗鳄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他。
然而,他话音未落,通往塔顶平台的滑索通道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摩擦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轻盈地落下,稳稳地站在了楼顶边缘。
来者正是赛伊德。
他依旧是那身干练的战术装备,脸上覆盖着面具,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塔顶上这诡异的一幕。
打牌的喷火兵和一只仿佛在旁听的鳄鱼。
“战局开始了。”赛伊德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打破了塔顶的悠闲。
“你们也快点走吧。”
他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对眼前这超现实的场景表现出任何惊讶,仿佛早已习惯。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这几名“前小兵”,径直走向塔顶的另一侧。
那里是观察整个巴克什战局的绝佳位置,也是“守关boSS”的岗位所在。
赛伊德的出现,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
那只刚才还被作为赌注的尼罗鳄,听到赛伊德的话后,巨大的头颅上下点了点,仿佛听懂了指令。
随即,它非常干脆地四肢一摊,粗壮的尾巴无力地甩在地上,露出相对柔软的腹部。
舌头耷拉在外面,眼睛紧闭,直接开始装死!
动作娴熟无比,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而那两名喷火兵,也瞬间收起了之前的懒散。
之前口出狂言的那位,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的牌胡撸到一起。
塞进自己的弹药包里,然后和同伴一起,快步冲向滑索的入口处。
他们并没有启动滑索离开,而是在滑索入口两侧,找了一个相对舒坦的地方。
直接面朝下趴倒在地,一动不动,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两具“阵亡”的士兵尸体,或者是两堆被遗弃的装备。
短短几秒钟内,原本还在打牌吹牛的塔顶退休三人组,便以各自的方式进入了隐身状态。
尼罗鳄在装死,喷火兵在躺尸。
只有赛伊德独自立于塔顶边缘,猎猎风吹动他的衣角,冰冷的眼神俯瞰着下方逐渐变得激烈的战局。
巴别塔的争夺战已经打响,枪声,爆炸声开始从塔下的中控区域、医疗区、海洋区隐约传来。
而塔顶之上,真正的考验已然降临,至于那几位小兵……
他们只需要安分地扮演好背景板,等待战局结束,然后继续他们悠闲的“退休”生活。
顺便祈祷不会真有哪个不开眼的玩家,跑来研究一具“尸体”或者一只“死鳄鱼”为什么摸不了。
塔顶的气氛,从之前的慵懒闲适,瞬间切换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
只有那只还在兢兢业业“装死”的尼罗鳄,偶尔会极其轻微地转动一下眼珠。
瞥向赛伊德的方向,似乎在好奇这位新上任的“boSS”。
将会如何应对那些试图登顶的,不知死活的挑战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