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ntom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要选择光明？光明有什么好？那些愚蠢的观众，那些虚伪的规则……只有黑暗才是永恒的。”
上一世的车祸，并不是单纯的灭口。
那是一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极端占有欲。
既然你不肯属于我，既然你要飞向别的天空，那我宁愿亲手折断你的翅膀，把你永远留在那个雨夜。
死亡是永恒的占有。
可是你竟然回来了。
以Echo的名字，以更完美的姿态。
phantom看着屏幕上时衍看向秦封的眼神，那种眼神刺痛了他。
那是依赖，是信任，是爱。
是oracle以前绝对不会有的东西。
“恶心。”
phantom突然将手中的红酒泼向了屏幕。
猩红的酒液顺着秦封的脸流淌下来，像是一道狰狞的血痕。
“是他把你变脏了。”
“是他把你从神坛上拉了下来，让你染上了这些软弱的无聊的感情。”
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
phantom转过头，眼神瞬间从痴迷切换回了冰冷的残忍。
吴喻正跪在地毯上，浑身发抖，像一条丧家之犬。
“怎么？吓到了？”
phantom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喻，用那只沾了红酒的手，拍了拍吴喻惨白的脸。
“看看你，再看看他。同样是辅助，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吴喻不敢说话，只能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嫉妒你。”
phantom轻笑着，语气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能和他做队友，能站在他身边。而我只能隔着屏幕看着他。”
他蹲下身，直视着吴喻恐惧的眼睛。
“吴喻，你恨他吗？”
“恨他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恨他光芒万丈而你只能在泥潭里挣扎？”
吴喻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我……我不敢……”
“嘘——别怕。”
phantom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恨是一种力量。我要你带着这份恨意上场。”
“那个秦封，那个不可一世的Adc，他是多余的。”
phantom的眼神变得阴鸷无比。
“他在阻碍oracle回归完美。只要毁了他，只要让oracle彻底绝望，他就会变回那个冷冰冰的只属于我的怪物。”
“下一场比赛，我要你毁了秦封的手。”
phantom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酒渍。
“不管用什么方法，犯规也好，意外也好。只要秦封废了，oracle的心就会死。心死了，他就归位了。”
“听懂了吗？”
吴喻看着眼前这个疯子，绝望地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tG基地。
深夜两点，训练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时衍刚刚结束了一场排位，正准备起身倒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邮件。
只有一段音频文件，和一个标题：【致我唯一的知己】。
时衍皱了皱眉，戴上耳机点开了播放键。
耳机里传来一段优雅的大提琴曲，背景音里夹杂着雨声。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久不见，oracle。或者我现在该叫你，Echo？”
“恭喜你进入八强。看着你在赛场上的样子，我总是会想起我们第一次对战的时候。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读懂我的人。”
时衍的手指猛地攥紧，胃里翻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这种语气比直接的死亡威胁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就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子，蛇信子还在舔舐着他的耳垂。
“可惜啊，现在的你，让我有点失望。”
“你变得软弱了。你为了那个叫秦封的男人，竟然学会了牺牲，学会了保护。这简直是对你天赋的亵渎。”
“他是你的累赘，是你的污点。他配不上你那双计算万物的手。”
音频里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低沉，更加疯狂。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修好这个错误的。”
“三天后的比赛，我会当着全世界的面，把你身上那些多余的人性一点点剔除干净。”
“等那个男人倒下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只有我是对的。”
“期待与你的重逢，我的……缪斯。”
滋——
音频戛然而止。
时衍猛地摘下耳机把它扔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以前只觉得phantom是贪婪的资本家，是冷血的操盘手。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这个人的本质。
这是一个疯子。
一个对他有着扭曲占有欲和病态执念的变态。
phantom不是想赢比赛。
他是想通过毁掉秦封来毁掉时衍的心，让时衍重新变成那个行尸走肉般的oracle，变成他理想中的完美藏品。
“怎么了？”
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时衍颤抖的肩膀。
秦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眉头紧锁，显然察觉到了时衍极度不对劲的情绪。
时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一头扎进秦封的怀里。
他抱得很紧，手指死死地抓着秦封的衣摆，仿佛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浮木。
“秦封……”时衍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秦封回抱住他，大手在他背上轻抚。
“比赛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你自己。”
时衍抬起头，眼眶微红，但眼神里却燃烧着足以燎原的怒火。
“那个疯子……他是冲着你来的。”
“他觉得，是你毁了我。”
秦封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眯起了眼睛。
身为男人的直觉，让他瞬间读懂了这背后的含义。
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整个训练室的气温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呵……”
秦封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直盯着你不放。”
“觊觎我的人？还想通过毁了我来净化你？”
秦封低下头，吻去时衍眼角的湿意，动作温柔，但声音却异常冰冷。
“好得很。”
“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把他往死里整。”
“既然他想玩这种病态的把戏，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占有。”
秦封将时衍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时衍，看着我。”
“你是我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不管是神是鬼，只要敢伸手碰你一下，或者是想把你变回那个冷冰冰的机器……”
“我就剁了他的手，砸了他的庙。”
“三天后。”
秦封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我会让他知道，惹怒一个男人的后果，比输掉比赛要可怕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