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可见
每到夜深人静,姜姑娘见四下无人之时,便会偷偷从床被下掏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伤痕上。
那粉末一经接触到皮肤,便立刻红肿起来,难怪她的伤口迟迟不愈。
见此,宫远徵和清漓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确定。
“果然如此。”清漓轻声叹了一口气。
“哼。”宫远徵轻轻撇嘴,“我就说我的药没有问题。”
“噗嗤!”
清漓侧头便见到他这副模样,顿时笑出了声,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脸颊,而后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揉了揉。
“哪有人敢怀疑咱们远徵,大家都知道,宫门的徵宫之主,可爱俊俏的宫远徵大人,他的医术和毒术可是最最最最最厉害的了!”
“岚人仲…仲么可以用阔爱来称之……”
宫远徵的脸颊也不知被清漓揉搓的,还是被夸奖的,从耳尖至脸颊,皆泛起红晕,眼神闪躲。
“姜…姜姑娘这事…仲么办?”
清漓手上搓揉的动作一顿,而后缓缓放下。
她轻轻蹙眉,“此事由我私下询问姜姑娘吧。”
“我现在就去!”
“啊?等……”
宫远徵刚听清漓说完,就见清漓的身影已疾步到了房门口,向医馆隔壁静室—姜姑娘所在之处而去。
另一边
姜离离听到敲门声,起身打开房门,便瞧见是清漓到访,心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笑意盈盈地迎了清漓进屋 。
进屋后
姜离离抬手示意清漓落座,随后便要起身为她倒茶。
清漓见状,赶忙阻拦,婉拒道:“姜姑娘客气了,不必麻烦。”
言罢,她微微一笑,目光诚挚地看向姜离离,细语柔声说道:“姜姑娘,贸然到访,实在唐突。”
姜离离温柔一笑:“怎会?清漓姑娘到访,我欢喜不已。”
清漓:“姜姑娘,我有话就直说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姜离离温柔笑:“无事,清漓姑娘直说便是。”
清漓:“今日登门,是为你脸上疤痕一事。”
姜姑娘眼神闪躲,拂了拂脸颊上长长的伤疤,露出一抹苦笑:“劳烦清漓姑娘操劳,只是我这伤痕太过顽固,许是命中注定日后都要带着它了。”
清漓轻声道:“姜姑娘,你也不必瞒我了。我已知晓你每晚夜深所作之事,但不管为何,你也不必如此作贱自己。”
听到这话,姜离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泪水夺眶而出。
她下意识抓紧衣角,声音颤抖着说道:“我真的已是走投无路。我心中早已有情投意合之人,可父母却执意送我来宫门参加选亲。我既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亦不愿伤害家人的期望,这才出此下策。”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事情就是这样了。”
清漓与宫远徵、宫尚角三人围坐在角宫桌案旁。
清漓将从姜离离口中得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人。
宫远徵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怎么每次我们询问病情,她都神色闪躲,原来是这么回事。”
清漓双手交握,眼中满是恳切地看向宫尚角:“尚角哥哥,你能不能帮帮姜姑娘,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
说罢,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宫尚角。
宫远徵见清漓如此,也在一旁附和她,同样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宫尚角,不住点头。
“对呀,哥,你就帮帮姜姑娘吧!”
宫尚角被两双亮晶晶、满含期待的目光盯得有些招架不住,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片刻后,他放下茶盏。
“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清漓和宫远徵闻言,相视一笑,脸上皆是藏不住的欣喜。
宫远徵兴奋地对清漓说:“放心吧,有哥哥出面,此事定是能成!”
“嗯”,清漓眼眸弯成月牙,满是感激的对宫尚角说道:“谢谢尚角哥哥,姜姑娘知道肯定会很开心的 !”
宫尚角又一次端起茶盏:“家人之间,不必如此。”
昏黄的光晕,柔和地散开 ,将屋内的每一处角落都染上了暖色,也将三人围坐一处的身影,映照的满是融融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