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门口值守的侍卫,恭敬的朝着殿内几人行礼,禀报。
“禀三位长老,云为衫姑娘,上官浅姑娘已至门外。”
花长老搭着扶手,正坐开口:“嗯,让她们进来吧。”
“是”。
侍卫应答,拱手退到门边,示意两人进去。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云为衫和上官浅款款走进大殿。
行至大殿中央,又齐齐站定行礼。
清漓看着两人轻漾的裙摆,心中不由赞叹,这两人在容貌气韵上,各有风姿,确实与众不同。
却听见身侧传来一声轻哼
循声侧头,就见宫远徵眼中簇起了几束小火苗,灼热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前方。
清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是上官浅。
只见,上官浅此刻正含情脉脉的瞥着宫尚角,眼波流转间,似有春水漫过桃花。
这位上官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清漓歪头不解,心中的问号,几乎要具象化的冒出来了。
突然,她脑中划过一丝灵光,眼睛瞬间睁大,惊讶的戳了戳身侧宫远徵的腰。
“她不会以为,选中她的是尚角哥哥吧?”
“哼”,宫远徵再次冷哼,视线依旧灼烧着上官浅。
清漓了然了。
月长老看着下首两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又看看并肩而立的宫子羽和宫唤羽,抚着银白长须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唤羽、子羽,日后要和两位姑娘好好相处。”
宫唤羽\/宫子羽:“是”。
上官浅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满是震惊。
她下意识抬头看宫尚角,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那深邃如渊的瞳孔。
在他凌厉的注视下,上官浅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仿若无所遁形,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寒意。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目光游移的快速扫过四周。
余光扫过宫远徵,便看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此刻正讥讽的冲着她笑。
她又悄悄抬眸观察宫唤羽,只看到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其中深意却让人捉摸不透。
而他身侧的宫子羽,早在看到云为衫走进来时,他的脸上便瞬间泛起红晕。此刻正微低着头,不敢与云为衫的目光对视,只一下一下的偷瞄。
上官浅收回目光,微微垂首,轻颤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
她暗中攥紧手心,心中不甘。
——怎么会是宫唤羽!选她的,不应该是宫尚角吗?
月长老苍老又威严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既然唤羽和子羽都已选定了未来的新娘,那么上官浅、云为衫两位姑娘,从今日起,便入住羽宫。”
上官浅快速稳住心神,脸上挂上浅浅的笑意,与云为衫一同行礼致谢。
突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且慢。”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让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云为衫和上官浅脸上的笑容,和行礼行至一半的动作,也瞬间僵住。
宫尚角目光在上官浅脸上扫过,神色严肃地看向三位长老。
“无锋刺客此次通过新娘选亲混入宫门。虽说已找出一名刺客,但谁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这时匆忙让两位姑娘入住羽宫,是否有些不妥?”
宫子羽却在这时自信向前踏出一步,语气坚定:“我选云姑娘,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之前我假意试探,确认云姑娘是一心想要逃离宫门。
他声音有力,看向云为衫眼神中,透着对她的全然信任,“一个拼命想逃出去的人,怎么可能是无锋派来潜伏的细作?”
话音落下,却见大殿内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其中都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蠢货。”宫远徵勾起唇角冷笑,眼中满是轻蔑。
宫子羽还是一如既往的。
清漓悄悄侧过头,小声对宫远徵嘀咕道:“远徵,你之前真没说错,他的脑子里的想法,好奇特唉!”
两人的声音虽刻意压低,但在此刻死寂的大殿内,依旧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武功不弱的几人耳中。
宫尚角眼神略显复杂地看着宫子羽。
之前他曾听宫远徵说过,宫子羽不知内情,固执己见的在执刃面前,为地牢里的云为衫求情。
那时听见远徵弟弟说那场景时,他便觉的荒唐。
但此刻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宫子羽维护云为衫的举措,心中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他死死盯着宫子羽,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宫子羽那全然认真的神情。
宫紫商眉头紧皱,神色严肃。
她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猛地扯住宫子羽的衣服,将他拽到旁边,压低声音,小声斥责。
“宫子羽!你脑子坏掉了!”
“你明知道云姑娘不想留在宫门,你还选她,强行留下她,你想干什么?葬送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她一心离开宫门,你强留,只会让她对你渐生怨恨,往后你俩如何能相处得好?”
“再说了,若她只是假意离开,或是留下来发疯,投个毒,放个火,指不定日后会在宫门闹出多少乱子,到时候连累的是咱们整个宫门!”
宫子羽哑然,“我…我没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