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光破云,金辉洒落;
熠熠生辉,梅影婆娑。
梅香暗幽,混着从屋内传来的淡淡苦涩的药香,在院中弥漫。
屋内光线适宜,安静的环境中只有器具碰撞的声音。
清漓垂眸,站在药台前,专注地调试着新药的比例。
纤细的手指捏着银匙,挑起一点粉末,缓缓送入试皿。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然后门口顿了一下,迈步进来。
清漓忙碌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回头。
“回来了?”
“这是近几日抓的第几个了?”
“第七个。”
宫远徵将沾着寒气的大氅脱下,随手挂在衣架上,又摘下手套。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从地牢回来,对犯人审讯时露出的凉意;
更多的却是回应清漓时,毫不掩饰的温和。
宫远徵走到准备好的暖炉旁蹲下,双手伸过去烤了烤。
火光映在他眉眼间,让那份凌厉柔和了几分。
“最近无锋跟疯了一样!”
他顿了顿,微蹙的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屡次派人,潜入宫门查探消息。”
“甚至潜藏在宫门多年的钉子,如今都不顾隐藏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消息?”
清漓轻应了一声,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杀。”
宫远徵抚了抚衣袖,感觉自己身上凉气已经被驱散,站起身来。
她走近几步,低头看清她面前摆放的药瓶,微微挑眉:“你在配……无色无味、让人乏力的毒?”
清漓点点头,眉心微蹙,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难题较劲:“配了一上午了,总觉得差一点什么,药效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宫远徵沉默,目光落在几味药材上。
然后他伸手够起摆放在左手边的药瓶,那些清漓配好的药。
拨开瓶塞,宫远徵凑近鼻尖,细细嗅闻。
他思考片刻,塞上瓶塞后,开口道:“阙鹭性寒,秋焰性热,两者相冲,药性大打折扣。
你可以放入三分量的辛夷花试试;
辛夷花性温,药性平和,
或许能使两者中和,让药扩散之下的效果不变。”
清漓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像是被点醒。
“我怎么没想到?远徵,你真厉害!”
宫远徵唇角微勾,语气带了几分调侃:“我可不能总让你一个人独占功劳。”
“况且,我可是从小便与这些草木打交道。
你学习制毒之术不过一年,能到如今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清漓扬起笑容,望着宫远徵的眸子,语气真诚赞扬:“远徵才是最有天赋的!”
宫远徵被这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有些不自在,耳尖泛起红晕。
他拿起一旁的药罐和药杵,“我帮你一起,我来研磨辛夷花。”
清漓笑意更浓,似春水般漾开:“好!”
两人并肩站在药台前,一送一接,动作默契,自然流畅。
宫远徵手中的研钵轻轻转动,粉末细腻如尘;
清漓则小心地控制火候,将药液温度调至恰好。
这种情景,两人在日复一日中,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偶尔,清漓会抬眼看宫远徵,目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依赖与安心。
宫远徵也会回望清漓,眼中露出少年人无法隐藏的温柔和情意。
终于,清漓将最后一滴药液滴入瓶中。
轻轻摇晃,颜色在阳光下变得澄澈透明。
她兴奋地举起瓶子:“成了!”
宫远徵放下药草,伸手接过,赞道:“清漓真厉害。”
清漓:“有了这个,面对无锋时,宫门就能减少伤亡,甚至在和无锋的对决中,起重要作用。”
宫远徵眼中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自豪:“没错。”
清漓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我们还得准备大量伤药,紫商姐姐那边武器研究也在批量进行……”
话音未落——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