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观小娘做出决定，就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带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主子，不好了。”
“虞大娘子死了。”
楼檀月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看向观小娘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道。“看来，有人和你一样，想要浑水摸鱼，可惜……我们很快会知道是谁动的手。”
“你的决定是什么？”
楼檀月起身，身上的檀木香已经消散，从而取代的是少女本身带着的香味，这香味让人安心。
“我愿意离开。”观小娘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两个头，感激的看向楼檀月。
“你孩子呢！”事情这么紧急，孩子一定没有时间送出去，楼檀月看向观小娘问。
观小娘急忙转回，把藏好的钱财带在身上把孩子抱出来。
孩子已经被下了迷药，被扛在肩上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这个孩子一时半刻不能带走，晋国公府无缘无故少个人，怕是会被怀疑，但你可以先走。毕竟杀手有多少谁都不知道，孩子先养在我的院子里，过段时候给你送去。”楼檀月示意身后的侍卫接过孩子道。
“多谢郡主。”
观小娘感激的看向楼檀月，把孩子交给了侍卫。
楼檀月点了两个丫头帮观小娘善后，其余的跟随楼檀月一起去了虞大娘子的住处。
虞大娘子的住处依旧是戒备森严，外面的热闹像是对他们这里没有任何影响。
虞大娘子的尸体软塌塌的靠在榻边，心口的雪已经染红了衣袍，她身边坐着一个衣衫丝毫不乱，头上首饰都规规矩矩的放置在头上。
看见楼檀月进来，虞仙画丢下手中的短刀，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把沾染血迹的手擦干净。
“喝茶吗？”
“天山雪莲制作的养生茶。”虞仙画如同没有看见这一地狼藉一般，来到楼檀月面前做出邀请。“好。”
楼檀月挑了挑眉，和虞仙画一样没看见这一地的狼藉，两人也没早啊别人帮忙。
搬桌子，搬椅子，围炉煮茶……每一样都是亲自动手。
楼袭月看不懂这两个人的操作，和双戟一样靠在柱子上不解的问。“她们两个在过家家？”
现在的世家大族都这么会玩儿的吗？
在这尸山血海中围炉煮茶……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是，是在博弈。”双戟了解自己家主子，主子越是平静，说明事情越是严重，不好摆平。
“博弈！”
喝茶博弈？
“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晋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是非对错已经没那么重要，这些人的死没有那么重要，如果虞夫人能拿出足够多的筹码，我们也能帮忙把事情摆平。”双戟冷漠而又无情的道。
“这可是鲜活的人命。”楼袭月难以置信的道。
“所以娘子才要用你，即使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双戟的声音毫无波澜，更是对这些事儿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世家庞大，牵扯甚多。”
“想要把世家连根拔起需要有人做出牺牲，但主子不想让那些世家继续猖狂下去，就要给他们拴一根绳子。”
“这条绳子要不畏强权，为民做主，还要有一些……特殊的运气。”双戟叹气，有些可惜的道。“就算是无畏强权的少年郎，也会伴随着时光的雕琢，因为诸多原因变得腐烂。”
“所以，我是拴住世家的绳子。而系统是拴住我的绳子，六娘子是我们的主宰者。”忒！楼袭月想要掀桌。
话说的这么好听，实际上自己和系统6321都是楼檀月的狗腿子。
呸呸呸……
自己才不是狗腿子。
系统6321才是狗蹄子。
《哎！我要是能化成人形，跟在这样的大佬身边，我不敢相信我能成为一个多么开朗的系统。》在系统6321的眼中，要是跟在楼檀月这样的大佬身边，只要把大佬哄开心了，就算主系统来了，自己也能干掉主系统上位。
叛徒。
这个叛徒。
楼袭月气的直掐自己的人中。
两个围炉煮茶的人，坐在尸山血海中，余生看着天空，一口一口品茶。
“我孑然一身，以前没有想过反抗命运，后来觉得不能为自己复仇，一辈子都不会活的安生。”
“我的母亲如果真的懦弱无能，也不会舍弃家族，苟延残喘的活着。”虞仙画如同疯魔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癫狂的像是一个迷途不返的疯子。
“我的母亲受家族供养，家族败落之后没想过为家族重新起伏，反而辗转在仇人的身下。”
“也许你认为我不该如此憎恨给予我生命的母亲。可是我的母亲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受苦受难的，我的哥哥虞经堂身边有心腹守护，所以能够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而我的世界，则是黑暗的。”
“我母亲认识的那群人当中，有些人喜欢年岁更小的小娘子，七岁那年我的世界就堕入了无间地狱，为了让我能够更好的服侍那些人，我的母亲亲自让人打落了我的胞宫。”
“晋国公府的两位当家人，亲眼看着我的母亲指挥人把我的胞宫打下。为我病中的母亲得到苟延残喘的一线生机，我的妹妹秦小娘就是那时候出生的，她的父亲是当时为我母亲治病的大夫。”
“秦大夫在孩子生下之后才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把孩子送回家后，自己跳入了护城河。虞大娘子背后的那些人才放过秦家，要不然你以为秦家愿意毁坏自己家的名声，让自己家的小娘子成为外室。”
“后来晋国公府为了掩盖这件事，才提拔了秦家。”虞仙画有些羡慕秦小娘，也有一些憎恨秦小娘。
“这些事情秦小娘知道吗？”楼檀月轻轻抿了一口天山雪莲茶。
这晋国公府中的烂事，比自己想的还要烂。
如果虞仙画说的都是真的，那秦小娘的成长注定充满了算计，秦家那些人不会让秦小娘死去，但也绝对不会让她安稳的活着。
那么……现在秦小娘手中还有什么底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