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他碰到的刹那,桑酒就醒了。
没还没等她睁开眼,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靳斯年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卑鄙,可却控制不住自己。
印上那柔软的唇瓣,他更是激动兴奋。
重重碾磨了几下后,他毫不犹豫撬开她牙关,强势入侵。
桑酒脑袋还懵懵的,男人的举动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偷吻她,还要捂住她眼睛,给人一种既强势又有点儿怂的感觉。
她抬起手,把挡着自己视线的大手拿开。
四目相对,靳斯年俊脸上闪过几分心虚。
她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吗?
桑酒稍一用力,就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靳斯年坐在床边,俊脸的红晕蔓延至耳根,幽暗的墨眸紧盯着她的唇。
可惜的是,才刚尝到甜头,就被她推开了。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桑酒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情绪倒还算稳定。
“我喜欢你。”
靳斯年也没拐弯抹角,直白地开口。
那暗沉的眸子里,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情绪。
桑酒正要开口,就被他急忙打断了。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靳斯年顿了顿,又咬了咬牙根,“如果你不想跟他分手,我可以做小。”
“做小?”桑酒眼神闪过几分古怪,随后想起什么,又笑了。
“先生,你没必要这样。”她又没有男朋友。
靳斯年却是以为,她是劝他不要做小三,“我不介意的,如果你怕被他发现,我也可以藏好。”
这是他昨晚一夜辗转反侧,才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受些委屈又何妨?
桑酒盯着他俊美无铸的脸庞,难以想象,一个在下属面前冷漠严肃,精明睿智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想怎样?”桑酒饶有兴味问道。
靳斯年眸色幽暗地望着她小脸,低沉的嗓音里含了几分沙哑:“桑酒,跟我在一起吧,我不会比他差的。”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且她这么缺钱,肯定是那个男人太没用了,养不起她。
等相处一段时间,她就知道是谁对她最好了。
“先生……”
桑酒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屏幕上闪烁着“阿毅”两个字,靳斯年眼底有阴翳蔓延。
桑酒眼皮跳了跳,阿毅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
接通后,却是一道礼貌的女声:“你是成毅的家属吗?这里是北区人民医院,病人在家里摔倒了,你过来一趟吧……”
“好,我马上过去。”
桑酒挂了电话,抬头对靳斯年道:“先生,我得请半天假。”
靳斯年心里酸得不行,却还是说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晚点我再跟你说。”
桑酒下了床,也顾不上他阴沉的脸色,穿上自己的平底鞋就往外走。
靳斯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暗暗抓紧了床单。
即使他再如何优秀,还愿意做小,可她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男人。
甚至对方一个电话,就把她叫走了。
……
桑酒匆匆赶到医院。
成毅坐在病床上,额头虽然包着纱布,左手还打着石膏,脸上却是欣喜高兴的。
“小酒,我的右腿有知觉了!”
他欢喜地跟她分享着,说起自己摔倒的经过。
他是吃过午饭后,起身去洗碗时,右腿忽地传来轻微刺痛,紧接着就摔了。
“真的?”桑酒惊讶过后,也跟着开心起来。
车祸以后,他的右腿就没有任何知觉了。
现在突然有点感觉,是不是说明还有治愈的希望?
看来她得早点攒够钱,带他去国外找专家治疗了。
成毅摔了一跤,额头磕了个大包,左手也骨折了。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满心欢喜地盯着自己的右腿。
“小酒,我是不是还有机会站起来?”
这话是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如果他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是不是就能配得上她了?
“会的。”桑酒鼓励地拍了拍他肩膀,柔声道:“你先好好养伤,我会努力赚钱,请最好的专家给你治疗。”
成毅眼眶热了热,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重重点头:“嗯。”
他知道这些年,她为了帮他治腿,东奔西走,还花了不少钱。
等他的腿好了,就该他来赚钱养家了。
桑酒在医院陪了成毅一下午,他本就行动不便,现在手又骨折,更难自理了。
但她白天又得回去上班,只能请了护工照顾他。
“阿毅,我要先回去了,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桑酒拿起包包,她还得赶回碧水湾。
成毅乖巧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桑酒知道他一直很乖,即便是意志消沉那段时间,他也没给她添多少麻烦,懂事得令人心疼。
“那我先走了。”
桑酒刚走出病房,就接到了陈管家的电话。
“桑酒啊,你快回来吧,先生他……”陈管家欲言又止。
桑酒心一紧,“先生怎么了?”
“先生情况不太好,你先回来。”陈管家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桑酒不明所以,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碧水湾。
陈管家见她回来,叹气道:“先生在书房,你去安抚一下吧。”
桑酒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书房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地上横七竖八倒了许多酒瓶,靳斯年怔怔靠坐在沙发旁,空洞的眼神像是失了魂一般。
“靳斯年……”
桑酒喊了他一声。
靳斯年缓缓抬起头来,在看到她的瞬间,灰暗的俊脸蓦地迸发出神采。
随即,他鼻子又一酸,莫名委屈起来,“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去陪他啊……”
他应该是有些醉了,说话卷着舌头,有些含糊不清。
眼神湿漉漉的,一副被人遗弃了的可怜模样。
桑酒踢开地上的酒瓶,朝他走过来。
男人身上满是浓郁的酒气,这是喝了多少?
她刚蹲下,靳斯年就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为什么你只喜欢他,不喜欢我?我哪里比不过他?”
他像是委屈,又像是在质问。
“酒酒,我可以做小三的,我可以不要名分的,你把对他的爱分一点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