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邮局隐匿在城市的旧街区,周围的建筑大多已改头换面,只有它还保留着古朴的模样。那座废弃的邮箱孤零零地立在邮局侧门旁,绿色的漆皮斑驳脱落,邮箱口像一张半张着的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陈砚和林晚走近时,一阵风刮过,从邮箱口传出隐隐约约的呢喃声,像是无数个“对不起”交织在一起。《拾遗录》在陈砚怀中微微颤动,新的字迹浮现:“老邮局废弃邮箱,明信片上写满‘对不起’,其执念源自民国二十五年的一场误会,涉及三名玄门子弟。”
“三名玄门子弟?”林晚皱起眉头,“听起来事情不简单。玄门内的恩怨,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砚蹲下身子,从邮箱口小心地抽出一叠明信片。明信片的纸张已经泛黄发脆,每一张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对不起”,字迹各不相同,有的工整,有的潦草,却都透着深深的愧疚。
“这里面肯定有故事。”陈砚仔细端详着明信片,试图从字迹中找寻线索。
就在这时,明信片突然闪烁起微弱的光芒,光芒中渐渐浮现出三个模糊的身影。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手持拂尘,面容冷峻;一个穿着蓝色短打,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眼神锐利;还有一个身着粉色旗袍,发间插着一支玉簪,神情哀伤。
“你们是谁?”陈砚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这三个虚影。
白衣男子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沧桑:“我叫清风,他是阿明,”他指了指蓝衫男子,又看向粉衣女子,“她是婉娘。民国二十五年,我们三人本是好友,却因一场误会分道扬镳。”
蓝衫阿明接着说道:“那时,我们一同追查一件玄门至宝的下落,有人暗中挑拨,让我误以为清风背叛了我们,将宝物据为己有。我一怒之下,与他大打出手,婉娘想阻止我们,却在混乱中受了重伤。”
婉娘的虚影轻轻抽泣着:“我在弥留之际,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清风为了保护宝物,将其藏了起来,却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可一切都晚了……”
清风一脸懊悔:“从那以后,我和阿明才明白,我们中了敌人的离间计。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忏悔,写下无数的‘对不起’,希望能有机会让婉娘听到。”
陈砚和林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情。“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林晚忍不住问道。
阿明苦笑着说:“清风以为我还在恨他,我也以为他不愿再提起此事,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和解的机会。直到我们都离世,这份愧疚也没能消散,执念便附着在这些明信片上。”
陈砚思索片刻,说道:“或许,你们可以放下这份执念了。婉娘若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愿看到你们一直被困在过去。”
清风和阿明的虚影微微一震,似乎在思考陈砚的话。这时,婉娘的虚影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柔:“其实,我从未怪过你们。这么多年,看到你们如此痛苦,我也很难过。我们的情谊不该被误会终结。”
清风和阿明望向婉娘,眼中泪光闪烁。“婉娘……”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明信片上的光芒突然大盛,三个虚影渐渐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柔和的光,钻进了陈砚的镜子印记里。印记微微发热,似在接纳这份释怀的执念。
光芒消散后,明信片上的字迹渐渐褪去,只留下一片空白。陈砚将明信片放回邮箱,拍了拍邮箱的外壳,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灵魂。
“有时候,误会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困住了太多的情感。”林晚感慨道。
陈砚点点头:“但只要有勇气面对,愿意放下,总会找到和解的路。”
《拾遗录》再次有了动静,新的字迹出现:“下一站,废弃游乐场的摩天轮下,有一个会唱歌的八音盒,歌声中藏着少女的秘密。”
陈砚和林晚相视一笑,又一段故事等待着他们去探寻。他们转身离开老邮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在预示着下一段拾遗之旅的温暖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