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若是让散修们得知有避忧岛的修士参与劫掠,对于宗门的形象跟威望,也是一种打击。
而且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今后还会有散修到午阳坊市扎根吗?
避忧岛那些人五人六的杂碎又该去盘剥谁?
即便苏启在坊市内神出鬼没,击杀了好几名练气后期避忧岛弟子,对方也没有派遣筑基修士前来查探情况。
...
万里之遥,避忧岛。
是方圆万里之内面积最大的岛屿,岛内重峦叠嶂,山峰林立,更有三阶灵脉提供灵气。
周围更是有数不尽的小岛将避忧岛拱卫在中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圣地。
作为这一带的超级霸主,避忧岛宗内有3名结丹修士坐镇。
其中结丹初期一人,中期一人,更有云顶真人这样的结丹巅峰修士。
周遭势力迫于威慑,无不臣服。
避忧岛常年以正道自居,其势力范围看似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实则暗流涌动,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近一百多年以来,除了避忧岛自己培养了一名结丹修士。
方圆万里的海域,竟从未产出过一名结丹修士。
每当某个家族产出一位天赋异禀的族人,
要么突破时走火入魔,身死道消,要么出门游历消失得无声无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更无人敢深究。
避忧岛西面,筑德峰。
一名练气10层弟子,正满脸忐忑的站在一座洞府门口。
里面时不时传来女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娇喘。
练气弟子无心回味这一切,只是在默默思考该如何应对洞府的主人。
半刻钟之后,随着里面的女人发出一声闷哼的惨叫。
洞府内云雨之声戛然而止。
不出片刻,一长相阴柔,眉毛眼睛细长,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披着法袍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扰本座清修,所为何事?”
男子声音冰冷尖利,筑基后期气息,让其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
练气弟子此时早已浸湿了后背,他赶紧躬身行礼,不敢直视其眼睛:
“禀袁师叔,弟子姚守,奉掌门师叔之令前来给您带个话,袁...袁炳师兄他...”
袁异残眉一皱:“炳儿他怎么了?有啥不能说的。”
姚守擦了擦额上冷汗:“掌门师叔说,袁炳师兄的魂灯,灭了。”
袁异神情一滞,呆愣当场。
周围立马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海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
姚守咬着牙,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在对方发话之前,只能保持躬身的姿势。
要知道袁异跟袁炳可是亲叔侄,袁异更是被抱养在袁异名下。
叔侄俩虽算不上多亲近,但好歹是血亲。
如今魂灯既灭,那便意味着身死道消。
这让身为筑基后期大修的袁异,无论如何都有些接受不了。
此时的姚守只觉度日如年,要不是被逼无奈,打死他也不想来这阴气森森的‘筑德峰’。
这袁异可是出了名的辣手摧花,死在他手上的女弟子便不下数十人,其余女散修更是数不过来。
至于为何如此行事,还得从他出生说起。
袁异天生阴阳双体,刚出生便被其家人嫌弃,认定其不祥,故取名袁异。
若不是生有灵根,能为家族做出贡献,估计早就被沉海扔掉了。
即便身体残缺,不男不女,但好在修行天赋极佳,不到14岁便被避忧岛选中,加入宗门。
后来努力修行,不到40岁便突破筑基。
如今80有余,修为已至筑基后期。
其修行天赋甚至受到大长老云顶真人的青睐,并破例收为记名弟子。
想来也是极有可能突破结丹。
...
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暴怒,袁异似乎还算冷静,方才只是在想如何跟兄长一家交代。
毕竟袁炳是在他手底下出的事,作为叔父,理应要负些责任。
“起身说话。”
“谢袁师叔体恤。”姚守缓缓起身,可头还是垂着,不敢直视于他。
“炳儿他是怎么死的,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姚守稍加思索:
“袁炳师兄是去午阳坊市执行宗门任务时陨落的,按理说不应该遇上危险才对,至于是什么人干的,掌门师叔的意思是,不太方便调查....”
“不方便?”袁异直接打断对方:“这是何意?炳儿可是执行宗门任务陨落的,难道掌门不管?”
执行任务?袁炳明明就是想去劫杀散修取乐,顺道抢些灵石,所以才接下保护坊市的任务。
宗门不拿到明面上说,只是考虑到袁异的地位,给其颜面罢了。
至于说调查,这种事情能大张旗鼓调查吗?
宗门修士去当劫修,岂不是贼喊捉贼。
这要是传出去,避忧岛该如何自处。
“回禀袁师叔,并非宗门不管,而是兽潮时期,抽不出人手。”
“抽不出人手?”袁异冷哼一声:
“哼~,也罢,既然是在自家坊市出的事,那尸首骨灰呢,有没有寻到?”
卢磐一脸为难:“袁炳师兄的尸首,倒是寻到些许?”
“些许?这又是何意?难道那劫修杀了人,还要把炳儿分尸不成?”此时的袁异已然到了愤怒边缘。
姚守汗如雨下,赶紧道:
“据收敛尸骸的弟子回复,根据魂灯所留下的残魂指引,只找到袁炳师兄一条手臂,其余部位,皆不见踪影,据残肢断口来看,应该是被....是被某种灵虫吃掉了。”
袁异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怒极反笑:
“呵,呵呵~,避忧岛乃正道宗门,有邪修闯入而不自知,这样也就罢了,放纵灵虫吃人,竟然查不到源头,掌门师兄可真是好手段啊。”
姚守自是两边都得罪不起,于是只能居中道:
“回袁师叔,此次兽潮凶猛异常,待到兽潮退,掌门师叔定会给袁炳师兄主持公道。”
“哼~,靠他?”袁异满脸不屑。
如今他可是筑基后期,掌门师兄不过是个120岁的筑基中期修士,此生注定无法结丹。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得给,总不能让弟子们看着他们之间不合吧,否则如何服众。
“炳儿的事,我自会处置,便不劳烦掌门师兄了。”
姚守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他赶紧拱手:
“师叔若如无其他吩咐,弟子就此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