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境界,明显比自己高出许多。
五官深邃,唇红齿白,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讨喜。
唯一不足的便是有些不修边幅,头发稍显凌乱,脸上带着胡渣。
苏启同样也在审视对方,胸前醒目的家族标识,意味着此人是家族修士。
‘荣’…
貌似有些眼熟。
不及多想,苏启赶紧起身施礼:“仙子姐姐,过来看看吧,照顾照顾在下生意如何?”
一旁的邹彬早就见惯不怪,自家四叔就是这样,几乎只做女修生意。
“姐姐?”荣露之掩着嘴,轻笑出声:“呵~,想不到你一介散修,嘴倒是挺甜。”
苏启一脸苦涩,轻叹道:“唉~,散修不易啊,还望仙子垂怜,多买几张符箓。”
“咯咯咯~!”听到垂怜二字,女修立马被逗笑,她单手叉腰,嗔怪道:
“你个散修,好生不要脸,凭啥要本仙子垂怜你?”
苏启嘴角一挑,立马恭身道:“抱歉,方才是在下口误,应该是照拂才对。”
比起那些无趣的散修,苏启的确算得上是异类。
荣露之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
苏启眨了眨眼眸,温柔道:
“仙子,买些吧,帮在下开个张也好。”
方才有些失神的荣露之赶忙回过神,“你这符箓怎么卖?”
苏启随之一喜,一般到了这种程度,基本上便能成交,于是赶紧递过去一张火球符:
“请仙子品鉴,在下符箓质量比符箓店还好,只卖符箓店八折,买五赠一。”
“仙子若是买20张的话,在下再赠仙子两张香体符如何?”
香体符乃是苏启自创符箓,佩戴在身上可隐隐散发出迷人的体香,令人心旷神怡。
就是凭此符箓,让苏启迅速打开了女修市场。
这玩意儿不值钱,但十分考验技巧,算是苏启吃饭的手艺。
荣露之立马一脸好奇:“香体符…又是何种符箓?”
苏启随即拿出一张两指宽,一指长的符箓,介绍起来:
“仙子请看,这便是那香体符,其符墨采用四季繁花之精华,混合龙涎香熬制并提纯,只需稍稍注入灵力便能激发出幽然香味,令人神魂颠倒。”
“用的时候只需佩戴在身上,香味可持续半月有余。”
女修,不过也是女人,是女人的话,谁不想自己身上香喷喷。
只闻介绍,荣露之便早已心动。
随即便问及:“你这香体符单独卖吗?”
单独卖?想屁吃!
这玩意儿材料倒是不难寻,唯独工艺有些复杂,所以被苏启拿来当做赠品。
“抱歉仙子,这香体符产量有限,只能当作赠品。”
“这样啊?”荣露之稍作沉吟,“那给我来10张火球符,10张风刃符吧,赠品别忘了!”
苏启立马回敬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仙子,在下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
数好符箓,附上赠品,对方30块灵石便递了过来。
苏启笑盈盈的接过灵石,赞叹道:“荣仙子可真是人美心善呀!”
荣露之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苏启朝其鼓鼓囊囊的胸前撸了撸嘴,“在下又不瞎,能瞅见。”
荣露之脸颊一红,脸上闪过一抹小傲娇。
家族修士虽比不上宗门修士,但比这些无根浮萍的散修,倒是强上不少。
不过脸上还是故作镇定:
“嗯,被你看出来也无妨,我们百花荣家在坊市内有炼器坊,就在前面。”
她顿了顿:“我叫荣露之,有需要法器便去那边看看,提我的名字能给你打折。”
苏启暗自翻了翻白眼仁,这妮子口气还真不小,不过一家族修士,瞧把自己给能的。
要不是闲得无聊,苏启才不会上赶着往上贴。
心里话自是不能说出口,苏启故作惊喜的恭维道:
“那便多谢仙子照拂啦,在下苏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苏启…名字倒是简单好记。
心里头暗忖一句,荣露之故作矜持道:“行吧,家族有事,先走一步。”
“仙子慢走,有空常来。”
…
目送对方走远,苏启坐回矮凳上,长叹道:“唉~,散修不易啊!”
“四叔,您不是挺开心的嘛?”
苏启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半大孩子,知道什么,你四叔我这叫忍辱负重。”
邹彬瘪了瘪嘴,哪里会信对方的话:“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四叔,咱们都要走了,你可别到处沾花惹草,徒增孽缘。”
“孽缘?”苏启不免嗤笑出声:“呵呵,你个臭小子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叫孽缘?”
他瞅了眼身侧不远处,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往这边不停的张望,便没好气道:
“管好你自己,你的孽缘在那边等你!”
“我的孽缘?”邹彬狐疑的朝身后望去,那小姑娘见状,连连朝他挥舞着手。
“是小笠!”邹彬一脸惊喜,“她居然没死!”
苏启有些奇怪:“怎么,你想她陨落?”
“不不不,四叔,我跟她是朋友,怎么可能希望她陨落。”接着邹彬有些害羞道:
“要不四叔,我去会会她?”
正所谓哪个少男不怀春,苏启轻叹一声:“去吧,别乱跑早去早回。”
“明白四叔,走不远。”
“还有,咱们的事千万别透露半分。”
“放心四叔,绝不透露一个字!”
…
子时许,临近收摊。
邹彬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摊位。
依靠人帅嘴甜,今日的符箓也卖得差不多。
“收摊吧。”
“好的四叔。”
收拾好摊位,叔侄俩便往回走。
望着情绪不高的邹彬,苏启随口问道:“怎么了彬儿,跟你凡人小相好拌嘴了?”
没错,那位小笠便是位没有灵根的凡人。
面对调侃,换作往常邹彬总会反驳几句,今日却无此心情:“没有四叔,小笠说她要离开坊市。”
苏启有些诧异,“她父亲不是灵植夫吗?而且家里还有产业。”
“她父亲前些日子陨落了,家里边没有修士,避忧岛要收回房子跟产业,她和母亲还有弟弟必须离开,返回凡俗。”
说到这里,邹彬的表情越发的颓丧。
即便只是懵懂的情感,但离别的痛,终归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