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和玄哥哥年岁相仿,可玄哥哥却是如此了得,连爹爹都不是对手……
正所谓对比之下方显差距,有了郭靖作衬托,黄蓉愈发觉得墨玄卓尔不群,出类拔萃。
无论武功、气质,还是身形、容貌,方方面面,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墨玄轻轻颔首。黄蓉才十六岁,又贪玩好动,却已踏入后天六重,其武道天赋堪称绝佳。
毕竟,并非人人如墨玄这般拥有逆天机缘。你看黄药师那等惊世之才,至今也不过卡在后天极境而已。
更遑论,黄药师还败于墨玄之手——那一战,墨玄甚至未曾拔剑,连剑鞘都未离腰。
并非黄药师不配让他出剑,而是墨玄的剑一旦出鞘,必染鲜血,必取性命!
他的剑,只为杀人而存!
不用剑时仁心守礼,一旦拔剑,必定见血封喉!
面对侯通海迅猛刺来的三股叉,郭靖脚尖一点,疾速后跃欲避其锋芒。侯通海冷哼一声,脚下发力,同样腾身跃起,紧追不舍。
“砰!”
因身处半空,无处借力,难以变向,郭靖只得用手臂硬接那凶狠一击。
数招之后,郭靖露出破绽,侯通海岂会放过良机?猛然一掌拍出!
“轰!!!”
掌风狠狠命中郭靖胸口!
“噗!”
郭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墨玄与黄蓉前方约两丈之遥。
尽管他的武艺平平无奇,但耐打之能却颇为惊人,这一掌虽重,却未令他当场昏厥。只见他一手紧捂胸口,另一手撑地,咬牙试图站起。
“喂,你还好吗?”黄蓉依偎在墨玄臂弯,望着郭靖轻声问道。
听见声音,郭靖侧头望去,顿时一怔,“是你们?!”
在此处竟遇上墨玄与黄蓉,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想到眼前险境与二人的身份,他急忙朝墨玄急声道:“这位公子,他们是黄河四鬼,皆是恶人,你们速速离开!”
那些人目标本是他自己,郭靖不愿因己之故牵连他人。
“我跟玄哥哥可不怕什么黄河四鬼呢,喂,要不要我们救你呀?”黄蓉嘴角微扬,语气俏皮地说道。
黄蓉虽然性情跳脱、机灵古怪,叫人捉摸不透,偶尔还带点邪气,但心底并不坏。
她更多只是觉得眼前之事有趣罢了。
望着那灵动狡黠的少女,墨玄轻轻摇头,低声对她说:“蓉儿,走了。”
他对这些纷争毫无兴趣,也无意搭救郭靖。话音落下,便欲携黄蓉绕过郭靖,前往另一条喧闹市集。
“嘻嘻,好呀,玄哥哥。”黄蓉乖巧点头,随即不再多看郭靖一眼。
然而,墨玄虽想抽身离去,却有人不肯轻易放他离开。
“哟呵,口气不小啊,看来你们和那愣头青是一路的喽。”侯通海扛着三股钢叉,趾高气昂地迈步上前。
黄河四鬼见师叔一招制敌,顿时欢呼叫好,纷纷拍手称快:“师叔威武!”
……
四人凑至侯通海身侧,目光落在墨玄与黄蓉身上。无论墨玄那俊逸非凡的容貌与超然气质,还是黄蓉倾城之貌,皆令他们心头震撼,甚至心生畏惧。
尤其面对墨玄——如此风姿卓绝,又有美人相伴,二人举止亲昵,更是激起了黄河四鬼满腔妒火。
就连侯通海,眼中也不由掠过一丝艳羡与嫉恨。
“师叔,我看这小白脸和那娇俏丫头定是与那臭小子同伙。”老大“断魂刀”沈青刚指着墨玄说道。
“没错没错,师叔,老大说得对极了!”其余三人连忙附和。
侯通海却抬手制止众人言语,目光凝视墨玄,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尤其是那一头银发,熟悉得令人不安,却又一时难以忆起。
“这位公子与姑娘与我无关,你们莫要为难他们!”郭靖强忍剧痛,扶胸挣扎起身,大声喊道。
“哼,挡路了,还不快滚?好狗不挡道!”黄蓉一听那人竟敢称玄哥哥为小白脸,柳眉微蹙,面色立变,显然动了怒。
墨玄则只是淡淡扫了黄河四鬼与侯通海一眼,神色漠然,毫无波澜,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眼,只冷冷吐出一字:
“滚。”
那一瞬,那双眸中透出的冰冷与漠然,宛如寒渊深处射来的利刃,直刺人心。
黄河四鬼与侯通海瞳孔骤缩,浑身一震,竟不由自主后退数步。
这是何等眼神!
冷如霜雪!漠视生死!
太可怕了……
众人喉头滚动,额角渗汗,望向墨玄的目光充满惊惧。
“你这小子……”黄河四鬼中的老大终是按捺不住,在恐惧中迸发出一丝胆气,张口便欲怒骂。
“住口!”侯通海忽然脸色大变,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浮现极度惊恐,嘶声厉吼,试图阻止沈青刚。
然而,沈青刚话未说完,仅吐出三字——
墨玄眸光一凛,左手轻抬,内力汹涌而出,狂风骤起,卷得墨玄与黄蓉长发飞扬,衣袂猎猎作响。
郭靖因与墨玄相距较近,而墨玄只护住了黄蓉,未顾及郭靖,结果那股狂猛劲风直接将他震得倒飞而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重重摔在巷口之外,足足十余米远!
“好……好强……太惊人了……”郭靖双目圆睁,满是惊愕与震撼,望着墨玄那银发翻飞的背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那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超凡脱俗!
原来……他……竟然……如此强大……
郭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他并未因被波及而心生怨怼,反而对墨玄更加敬仰。
这般风采卓绝,容貌俊逸出尘,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连自己七位师父加起来,恐怕也远远不及其万一!
明明他的年岁与我相差无几……
可我与他的差距,竟如天壤之别……
只见墨玄一掌推出,内力汹涌澎湃,掌风席卷四方,毫无花哨技巧,仅凭纯粹力量,便令地面寸寸龟裂,两侧墙壁亦布满裂痕。
面对逼近的掌势,黄河四鬼与侯通海宛如见到了索命恶鬼,瞳孔剧烈收缩,心头狂颤:太强了……这掌力……太过骇人……
侯通海虽已知晓墨玄身份,但黄河四鬼却毫不知情!
然而此刻,无论是谁,早已无暇分辨对方来历,唯一所想,便是竭力抵挡这一击——因为他们不愿就此丧命!
若挡不下,唯有死路一条!
可墨玄这一掌,岂是寻常武功能够抗衡?即便他尚未尽全力!
“轰!!!”
“咔嚓——”
地面崩塌,砖瓦飞溅,在掌风裹挟之下,如利刃般砸向五人。
郭靖躺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这……真是武功吗?
世间武功,竟能强悍至此?!
倘若这才是真正的武学境界,那我这些年所学,岂非如同儿戏?
身受重伤的郭靖,内心开始动摇,甚至怀疑起自己的修行之路……
毕竟眼前景象实在太过震撼!
当然,这只是因郭靖阅历尚浅。像黄河四鬼和侯通海这般江湖老手,并不会因此质疑现实——他们清楚,顶尖高手出手,本就该是这般摧山断岳!
可这也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黄河四鬼与侯通海心头悲苦,悔恨交加——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位恐怖的存在啊!!!
“玄哥哥真厉害!!!”黄蓉眼中闪烁着崇拜光芒,紧紧挽住墨玄的手臂。她终于亲眼见识到,墨玄体内蕴含的内力,竟是如此浩瀚无边!
要知道,刚才那一掌毫无玄妙,全凭浑厚无比的内力碾压而出!
“轰!!!”
“砰!!!”
尽管黄河四鬼与侯通海拼命运转内息试图抵御,但在掌力临身的刹那,五人连一息都未能支撑,便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
鲜血狂吐,身躯被掌中蕴含的巨力与内劲彻底撕裂,从外至内尽数崩坏,霸道刚烈,无可阻挡!
当场毙命!
………
干脆利落,一掌灭敌!
自墨玄出手,至一切终结,不过短短数秒之间!!
黄河四鬼与侯通海被碎砖乱瓦掩埋,气息全无,死状凄惨可怖,显然皆是被极其猛烈的掌力生生击毙!
墨玄收掌归元,负手而立,全程神色未动,依旧冷若寒冰,静如止水。
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悄然增长的一丝业力值。
“玄哥哥,你好威风啊,蓉儿最敬佩你了!”黄蓉依偎在墨玄身旁,满眼倾慕地说道。
至于其他,她毫不在意,更不会介怀。她可是黄老邪的女儿,天生不拘世俗。
哼!竟敢辱称玄哥哥为小白脸,活该遭此下场!
凡是让玄哥哥不悦之人,统统该死!
黄蓉从来不是那种满腔正义、标榜道义的人,她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侠女。她的性子,其实与墨玄有几分相似——若谁惹了她,她定会叫对方吃尽苦头!
就算不把人彻底整垮,也要让对方终身难忘!
墨玄则更为直接,一旦动杀心,便是干脆利落,一击毙命。
“走吧。”墨玄微微颔首,对黄蓉轻声说道。
黄蓉伶俐地一笑,轻轻点头,牵着墨玄的手继续前行,边走边娇声道:“玄哥哥,你的内力真是深不可测呢……”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郭靖并未阻拦。况且,他此刻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起来,开口说话也极为艰难。
看着满目疮痍的巷道,郭靖心中除了震惊,便是苦涩,还夹杂着对墨玄深深的敬佩与仰慕。
至于怨恨或嫉妒?郭靖确实没有。这个憨直的年轻人,不仅一身正气,更有着常人难及的纯良。
或许在旁人看来,郭靖的正义显得太过理想,甚至有些做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赤诚的确能打动人心。
为人忠厚,言而有信,重情重义,刚正不阿,行事坦荡,心怀家国,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丈夫。
这,便是郭靖——真正践行了“为天下苍生谋”的侠者之道。
当然,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外人终究难以评断。
墨玄并不知这憨傻少年便是郭靖,即便知晓,也毫不在意。因为这一切,本就与他无关。
郭靖是何等人物,墨玄从不在意,也不会去探究。只要触了他的逆鳞,起了杀意,无论对方是谁,不论身份高低,在墨玄眼中,不过是一具将死之人。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