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通晓九阴九阳,但要让二者真正完美融合,依旧困难重重。
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只因自身业力尚不足以支撑一步到位。
单是融合九阴九阳已如此艰难,若再加上《太玄经》……
唯有循序渐进,稳扎稳打。
此乃关乎自身武道前路的大事,墨玄自然不会急于求成——须知,欲速则不达,一口吃不成胖子。
起身走向门前,打开房门,墨玄略感意外:来的并非黄蓉,而是穆念慈。
看着穆念慈捧着装满清水的木盆,墨玄轻声道:“念慈,进来吧。”
“公子,您今日怎的这般早就起身了?”穆念慈望着床上叠得齐整的被褥,以及衣冠俨然的墨玄,不禁疑惑发问。
她却不知,墨玄彻夜未眠。
“你不也比我早吗?”墨玄微微一笑,望向她道。
“可我是侍女嘛。”穆念慈抿嘴一笑,将洗脸用的布巾递上,“公子,请。”
墨玄颔首接过,动作利落地洗漱完毕,忽而问道:“念慈,蓉儿去哪儿了?”
“蓉儿去准备早膳了。她说,从今往后,每日都要亲自为公子张罗饭菜呢。”穆念慈笑着答道,“她起得比我还要早呢。”
“这丫头。”墨玄摇头轻笑,明明是下人该做的事,偏要亲力亲为。
“公子且坐着,念慈去为您泡茶。”穆念慈娇声说完,转身便往茶具处走去。
茶香袅袅,二人闲话几句,窗外天色也由微明转为澄亮。
“玄哥哥,玄哥哥……”
人未至,声先至。那声音清脆如幽谷兰音,沁人心脾,墨玄闻言嘴角不由一扬。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素白衣裙、宛如灵巧小仙子般的少女蹦跳着闯进房中。
“玄哥哥,早膳备好了!”黄蓉见到屋内的穆念慈也不觉意外,只对着墨玄甜甜笑道。
说着,便拉着墨玄的手要去用饭。
这可是她精心烹制、费了许多功夫才做好的呢!
与墨玄朝夕相处这么久,她自然清楚他的口味偏好。虽然他平日对饮食不甚挑剔,但总有更钟意的滋味。
黄蓉心思细腻,早已将这些尽数记在心头。
……
“玄哥哥,蓉儿炖的‘好逑汤’可合你胃口?”黄蓉眨动着水润的眼眸,满含期待地望着墨玄。
墨玄手中端着一碗清汤,碧绿澄澈,汤面浮着数十颗剔核樱桃,内嵌斑鸠细肉,其间点缀七八片粉嫩花瓣,底部衬以嫩笋丁,红白绿交相辉映,色泽明艳;荷叶清香徐徐飘散,沁人心脾。
轻啜一口,墨玄顿觉味觉一振。黄蓉曾为他做过无数佳肴,但这道“好逑汤”,却是头一回尝到。
“极为鲜美。蓉儿,你以往做的汤品已极出色,而这碗汤,足可跻身前三。”墨玄毫不吝赞美之词。
“嘻嘻,玄哥哥喜欢就好啦!只是这汤工序繁琐,耗时良久,否则我定日日为你熬制。”黄蓉脸上绽开甜美笑容,柔声说道。
其实她心中另有打算——只为一人做同一样菜,岂不乏味?她会的菜肴何其繁多,自然想不断为墨玄呈上新意。
“蓉儿偏心,怎么只有公子能喝上这汤呀?”穆念慈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嘻嘻,因为这汤有特别的意思呢。是蓉儿特意学来、专为玄哥哥做的,还练了很久才学会呢。”黄蓉眨着眼睛,俏皮答道。
好逑汤之名,取自《诗经》首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中寓意,自是非凡。
如花容颜,樱桃朱唇,暗喻美人;竹有虚心,谓之君子,而莲出淤泥而不染,乃君子中之君子,故笋丁与荷叶皆指君子。
此汤讲究至极,连食材选择亦蕴含深意。
“穆姐姐,你不是最爱吃我做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吗?嘻嘻,中午我就给你露一手。”黄蓉冲着穆念慈调皮一笑。
穆念慈佯嗔地瞪了她一眼——这分明是在秀恩爱嘛!
花样还这么多,她忍不住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学几道这样的菜了?
穆念慈确实擅长厨艺,手艺绝不逊于黄蓉,只是所知菜式不多,变化有限,如何比得过这聪慧伶俐的小丫头呢?
黄蓉坐在墨玄身侧,倚在桌边,双手托着香腮,眼波流转,凝望着正慢饮汤水的墨玄,眸光清澈如水,满含柔情蜜意,唇角微扬,笑意温软。
“玄哥哥……”她轻启朱唇,声音如春风拂柳,低柔婉转。
“嗯?”墨玄抬眼望向她,眉梢微挑,带着几分不解。
“嘻嘻,玄哥哥,能不能喂我一口好逑汤呀?”黄蓉眨了眨眼,语带娇嗔,神情宛如幼鹿般天真烂漫。
穆念慈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二人,心头泛起一丝酸涩。你们就不能收敛些吗……这般公然撒糖,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这简直是“视我如无物”啊!
…………
然而墨玄与黄蓉浑然不觉穆念慈的情绪波动,而墨玄也从不会拒绝黄蓉这般娇俏的小请求。
他轻轻舀起一勺汤,小心送入黄蓉口中。
黄蓉闭目轻啜,嘴角漾开满足的弧度,樱唇微抿,仿佛品到了世间至美的滋味。这一口汤,竟比她过往二十年所尝过的任何佳肴都要甘甜醇厚。
“还要吗?”墨玄低声问。
“嘻嘻,要~”她笑得眉眼弯弯,像个贪嘴的孩子。
最终,原本为墨玄准备的一大碗好逑汤,竟被黄蓉喝去了近三分之一。
待回过神来,黄蓉忽觉脸颊微烫,俏脸绯红,对着墨玄调皮地吐了吐舌尖,露出一点粉嫩的舌蕊,娇憨之态尽显。
毕竟,这是墨玄第一次亲手喂她喝汤呢。
黄蓉心中甜如蜜浸,欢喜难掩。
…………
时光荏苒,转瞬已至下月,中旬将临。
他们在桃花岛已停留近一月,这段时日,墨玄未曾踏出岛屿半步。或由黄蓉引着游遍桃林溪畔,或与黄老邪对弈抚琴、煮茶共酌,日子悠然自得。
当真惬意无比!
黄蓉更是用心良苦,每日变着法子为墨玄烹制各色珍馐,还勤学新菜式,只为让他每一餐都尝到不同的风味。
这让墨玄直叹口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