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缘由，黄蓉白嫩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眸中羞意盈盈，仿佛春水泛波。
“所以……玄哥哥是因为嫌弃蓉儿，才这样做的吗？”她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丝羞怯与不安。
毕竟，若你不嫌弃我，为何不抱着我入睡？反而要用被子将我隔开……分明是不愿触碰我吧……
这般念头一起，她又觉得心里酸酸的，委屈更甚。
“你这傻丫头，难道真不知自己有多招人喜欢吗？！”墨玄佯装恼怒，实则心中柔软，满是宠溺。
倘若他对黄蓉无意，倘若心中无她，又怎会在意她的靠近？又怎会因她的一举一动而心绪起伏？
黄蓉闻言一怔，呆呆望着墨玄，眼神懵懂可爱，仿佛一时转不过弯来。但不过须臾，她便明白了话中深意。
聪慧如她，怎会不懂这话语背后的温柔？
她没有出声，只是对着墨玄傻傻地笑着，嘴角扬起，眼里闪着欢喜的光。若非被被子束缚着，怕是早已扑进他怀中，雀跃欢呼。
“玄哥哥，快把被子解开啦，蓉儿好难受。”她扭动身子，撒娇般地央求。
墨玄点头，伸手将被褥掀开——咳咳，顿时露出一具玲珑纤巧的身影。
虽身形娇小，然曲线婀娜，丝毫不输美人风韵。
待将她解救出来，墨玄便欲起身穿衣。今日还需启程赶往嵩山，耽误不得。可刚要起身，黄蓉却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
“玄哥哥，蓉儿好开心呀，嘻嘻嘻～”她笑声清脆，满是雀跃。
“……”墨玄无奈扶额——此刻两人皆未着外衣，这般亲昵，着实令人耳热心跳。
他清楚感受到她温软的体温与曼妙的身姿紧贴着自己，心跳不由加快。
“好了，别闹了，该起床了。今日要离开临安城。”墨玄轻拍她香肩，柔声劝道。
“嗯嗯，好～”黄蓉乖巧点头，依依不舍地从他怀中退出。
“咚咚咚。”
刚穿戴整齐，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玄哥哥，是谁啊？这么早就来敲门。”黄蓉偏头问他。
墨玄摇了摇头：“不知。”
“那我去开门。”黄蓉轻语一句，便快步朝门口走去。
门一拉开，一道红影便映入眼帘。待看清来人面容，黄蓉不由微微一怔，脱口道：“是你！”
这身穿红衣之人，正是穆念慈！
她手中端着一只盛满清水的脸盆，黄蓉心思玲珑，怎会不明白此刻的情形？当即警觉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穆念慈也是一愣，眼中闪过困惑——这不是墨公子的房间吗？怎么……
不错，她今日清晨前来，手捧水盆，本是尽一名小侍女的本分。原以为能见到墨公子，满心欢喜，却未料开门之人竟是黄姑娘！
再看黄蓉发丝微乱，衣襟尚未来得及整理妥帖，穆念慈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几分——
墨公子与黄姑娘同住一室？同眠一床？！
莫非二人已结为夫妇？否则……怎会如此亲密？还是说……
想到此处，穆念慈白皙的脸颊悄然泛起红晕，低垂着头，轻声道：“我……我是来给墨公子送洗脸水的。”
“你为何要给玄哥哥送水呢？”黄蓉嘟了嘟嘴，目光直直地盯着穆念慈。
“我是墨公子的侍女，这是应当做的。”穆念慈低声解释。
“等等，”黄蓉往后退了一步，双臂环抱于胸前，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略带质疑，“你何时成了玄哥哥的侍女了？”
这时，墨玄也走了过来，望向穆念慈，神色微疑，淡淡问道：“你这是……”
黄蓉立刻挽住墨玄的手臂，急切追问：“她说自己是你的侍女，玄哥哥，她什么时候开始服侍你的？”
墨玄眉心微蹙，目光落在穆念慈身上。而穆念慈并未退缩，倔强地与他对视。
“我不是早与你说过？我不需侍女。”墨玄语气冷淡。
黄蓉沉默片刻。方才那一瞬，穆念慈眼中闪过的倔强让她心头一颤——那是一种隐忍的卑微，却又不肯低头的坚持。身为女子，她竟生出几分怜惜与体谅。
不禁暗想：若当初是穆念慈先遇见玄哥哥，如今站在这里的人，会不会是她，而我反倒成了旁观者？
……
听罢墨玄之言，穆念慈依旧未语，只是低头轻咬唇瓣，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嘻嘻，交给我吧。”忽而，黄蓉伸手接过穆念慈手中的脸盆，转身端进屋内，回头对墨玄道：“玄哥哥，让穆姐姐进来吧，她是客人呢。”
墨玄略显无奈地看着她。这丫头今日怎地如此反常？
可转念一想，她本就机灵古怪，行事从不按常理，倒也不足为奇。
其实，黄蓉此举分明是在告诉穆念慈：照顾玄哥哥的事，由我来做；你不必做侍女，你是客人。
望着低头不语的穆念慈，墨玄转身离去，并未多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穆念慈迅速迈步进门，匆匆扫了一眼房中陈设，见床铺凌乱不堪，立即走向床边，动手整理被褥。
黄蓉眉头轻皱，却未阻止。她将墨玄用的毛巾浸湿、拧干，递上前去：“玄哥哥，给你。”
墨玄点头接过。
“穆姐姐，你是客人，快去那边坐吧。”黄蓉再度出声。
可穆念慈仿佛未闻，仍专注地叠着被子。
黄蓉抿嘴轻哼，心里懊恼：方才怎没直接把她赶走！
简单梳洗后，墨玄与黄蓉便下楼而去。今日须离开临安，启程前往嵩山。虽路途遥远，但抱着游历山水的心境，倒也不觉疲惫。
临安城外官道旁。
“穆姐姐，我们要一路南下了，”黄蓉忽然回首，看向身后始终默默跟随的穆念慈，“要不要我与玄哥哥先送你回牛家村？”
“我不回牛家村了，我也要往南走。”穆念慈平静开口。
黄蓉抿了抿唇，目光悄然投向墨玄。
墨玄自然明白黄蓉的意思，遂对穆念慈道：“我不需要侍女，对你也无他意。不必浪费时间，回去吧。”
“不要。”穆念慈身子微微一颤，轻抿朱唇，倔强地开口。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墨玄眼神一寒，凛冽的杀意如霜雪般蔓延，仿佛要将穆念慈彻底吞噬。
穆念慈如何承受得住这般威压？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然而，她仍咬牙挺立，未曾后退一步，目光依旧坚定地望着墨玄。
“那就杀了我吧。”穆念慈忽然低声说道，“死了，便不再受相思之痛，也不用夜夜为你辗转难眠。”
“爱而不得，离别无期，不如一死解脱。”
话音落下，她缓缓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墨玄动手。
“你当真不怕死？”墨玄皱眉，语气冰冷。
“不怕。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又怎会畏惧死亡？”穆念慈坦然回应。
望着她眼中那抹释怀与决绝，墨玄明白，她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