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黄蓉正与穆念慈商议,若以这玉峰浆为料,做成各式点心甜品,必更添风味!
“还有好多呢。”李莫愁笑着说道,旋即好奇追问:“墨大哥,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吗?”
“外面的世界?”墨玄微微一怔,脑中浮现原着情节——李莫愁正是因为向往尘世繁华,私自逃离古墓,从此开启了一生凄苦的宿命?
“对呀!书上说外面有许多新奇有趣的事物,肯定比古墓里热闹多了。”李莫愁连连点头,眨动双眸,语气满是憧憬。
此刻的她,对外界充满纯真的渴望与好奇。
的确,一生困守于阴冷沉寂的古墓之中,任谁也难免心生压抑,乃至精神崩溃。
墨玄沉默不语。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纷呈,却也充斥杀伐、污浊与险恶。像李莫愁这般心思尚且单纯的女子,实在难以承受江湖的风刀霜剑。
确切地说,她并不适合孤身一人踏入红尘。
待她尝尽悲欢离合,看透人心诡谲,最终变得冷酷无情,那个清纯的少女也将蜕变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
“墨大哥,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嘛……”李莫愁拽住墨玄手臂,撒娇央求,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
“莫愁,你真的从未踏出过古墓一步吗?”这时,黄蓉轻声开口问道。
“是啊,我记事以来就一直住在古墓里,从没出去过。外面的一切,都是从书中读到的,还有孙婆婆偶尔提起。”
李莫愁点头回应,转而望向黄蓉,满怀期待地问:“蓉儿姐姐,你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吗?”
这丫头早就有意离开古墓,因此格外渴望了解外界的种种情形。
“可以呀。”黄蓉自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件小事。
“真的吗?!”李莫愁惊喜地跳了起来,立刻跑到黄蓉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笑盈盈地道:“蓉儿姐姐最好了,谢谢蓉儿姐姐。”
这时,孙婆婆走了进来,笑着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她一眼看见已取下面具的墨玄,微微一怔,神情略显恍惚,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墨公子竟生得如此俊秀。”
墨玄默然不语,孙婆婆却继续说道:“两间石室已经整理好了,虽然简朴了些,还请墨公子和两位姑娘不要介意。”
如今古墓派掌门,也就是小龙女与李莫愁的师父,正在闭关修习《玉女心经》,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出关。
而修习此功又必须借助寒玉床,因此只能耐心等待掌门功成出关。
于是,墨玄与两位女子暂且安顿在古墓之中。
李莫愁整日缠着黄蓉和穆念慈,追问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有哪些新奇有趣的事物;而小龙女,则总是依偎在墨玄身边。
只要一有空闲,便会跑到墨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松手。
转眼间,十日已过。
这一日,小龙女正坐在墨玄的石室内练字,执笔蘸墨,神情专注。那副认真模样,在墨玄看来,却显得格外娇憨可爱。
他早已知晓,小龙女实际上才刚满五岁。
走近她身旁,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字迹——嗯,不错,比起几天前已有明显进步。
小龙女察觉到墨玄站在身边看着自己写字,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露出一点舌尖,望着那些歪斜的笔画,羞涩地用小手遮住纸面,不让他再看。
见状,墨玄不禁轻笑,坐到她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小手。
“已经有进步了。”他揉了揉小龙女的发顶,低声笑道。
这孩子特别喜欢他这样抚摸自己的脑袋,每次被揉头时,总会眯起眼睛,甜甜地笑起来。
“大哥哥,真的吗?”小龙女站起身,亭亭立于墨玄面前,仰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当然,比昨天写得好看多了。”墨玄握着她的小手,柔声说道。十余日的相处,早已让他将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视如半个女儿。
小龙女也极为依赖他,因此墨玄对她亦是疼爱有加。
“嘻嘻……”她没有多言,只是朝墨玄甜甜一笑,往前靠近几步,却又迟疑地退后了一两步,依旧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怎么了?”墨玄略带疑惑地问道。
“大哥哥,我……”小龙女望着他,目光又悄悄移向他的怀抱,仍旧吞吐难言。墨玄心中微动,已然明白几分——这孩子大概是被亲生父母遗弃,才被古墓派收留……
望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墨玄心头一软,微微一笑,伸手将她轻轻拉入怀中。
小龙女并未抗拒,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笑了笑,随后把小脑袋靠在他肩上,纤细的手臂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墨玄很喜欢小龙女,当然,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更接近亲情的温暖。况且,她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只是,相比起自己,小龙女还算幸运一些。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墨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愿意吗?”
小龙女松开手臂,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亲人?”
“嗯。”墨玄点点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眸子里,藏着渴望,也藏着怯意,复杂而矛盾。
“如果愿意,就把手放在我的手上;若不愿意,就不必放。”他摊开右手掌心,静静地看着她。
小龙女怔怔地望着墨玄摊开的掌心,本能地想将自己的小手递过去,却又略显犹豫,伸出一半的手指微微蜷缩。
墨玄默然不语,静静等待小龙女的回应。
片刻之后,那白皙柔嫩的小手终究还是轻轻落在了墨玄的掌中。小龙女虽仅有五岁,却并非懵懂无知。
感受着掌中稚嫩而温软的触感,墨玄唇角浮起一抹浅笑,目光认真地看着她,郑重道:“从今以后,唤我哥哥,我……护你周全。”
“哥哥……”
……
光阴无声流转,转眼又过了十日。
今日,古墓派现任掌门——亦即小龙女与李莫愁的师父,即将出关。
这位掌门乃是古墓派第二代传人,原为林朝英的贴身侍婢兼弟子,随主姓林,名唤林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