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良昨晚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他还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
拿起一看,是三叔打来的,接通电话,传来三叔的哭声,吓了一跳。
“三叔,怎么了?”
三叔带着哭腔说:“大侄子,出大事了,你弟马双,昨晚被派出所抓走,说他偷了牛马。
我就这一根独苗,你得救救他,不能让我断了香火。”
马国良没好气说:“哭什么,不就偷了牛马,又不会枪毙,顶多坐几年牢,死不了。”
“坐牢也不行,以后还怎么活人。”
“他做贼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怎么活人。别哭了,我去问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看下时间,六点五十。
起来洗把脸,并来到派出所,见一辆大车停在派出所,上面有两头大牛,一个小牛,一匹大马,一匹小马。
大车还是南西省的牌照。
拉住一个路过的民警询问,他正好跟随陈实去抓捕盗贼,把抓捕过程,告诉马国良。
马国良黑着脸,来到审讯室,被看守的辅警拦住。
“马组长,陈所交代过,不准你进审讯室,有什么问题,去找他。”
马国良脸色更黑,陈实早就知道,故意隐瞒自己,深呼吸一口气,语气低沉:“我进去看一眼都不行吗?”
“这是陈所的交代,别为难我。”
马国良气呼呼的转身,去陈实办公室。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陈实在整理案件,抬眸看向怒气冲冲的马国良。
“老马,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马国良一肚子的气,脸色阴沉:“陈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觉得我会跟马双通风报信。”
陈实眼神冷下来:“老马,马双是你堂弟,难道你不知道要避嫌吗?”
马国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语气缓和下来。
“马双真的偷牛马?”
陈实把口供丢在桌子上:“难道我还冤枉他,这么多警察辅警看着,还有执法记录仪,有现场抓捕视频,你可以去查看。
这是他的口供,龙头沟村的牛马,都是他和牛明汉偷的,人赃俱获。”
马国良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口供查看,出了一身冷汗。
见证据充足,没得说的,只能认栽。
把口供放回桌上,赔笑说:“陈所,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陈实脸色一沉:“你是老民警了,还问我怎么处理,直接送公安局,转送法院,该怎么判,按法律来。”
马国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马双是我堂弟,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这事不大,不要上报公安局,让他赔偿村民的损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老马,你的面子,比法律还大吗?这是小事,亏你说得出来,你我都是农村出来的,一家人养牛马容易吗?那是他们的全部身价。
马双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赔偿村民的损失,也跑不了,你去通知他的家人,等下我会安排人去统计,该赔偿多少,一分也不能少。”
马国良还想争取一下,满脸赔笑说:“陈所,这事没得商量吗?”
陈实指着马国良的警服:“穿着这身皮,就要为老百姓做主,不管对方是谁,犯了法,一样抓。
这事你不要管,下去提交暂避申请,这两天先不要来上班,等事过后,再回来。”
马国良见陈实态度强硬,没得商量,黑着脸,走出办公室。
见王剑明,已经在办公室,连忙来到王剑明办公室。
王剑明心情不错,昨晚又和许林林深入交流,表现不错,觉得自己又年轻几岁。
见马国良黑着脸,叫道:“坐”
马国良一脸不满的说:“陈实是个什么东西,来派出所满打满算,一年。
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让我回家反省。”
王剑明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假装问道:“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火,具体说说,陈实为什么让你回家反省。”
马国良把堂弟偷牛马的事说了,王剑明点点头,一脸为难的说:“这事我也不好办,昨晚是他带队去抓的贼,我插手,算怎么回事。
陈实人家后台硬,别说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我,人家也不放在眼里。”
马国良越想越气,要是以前,这种事,赔偿了事,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至于上纲上线。
“王所,陈实不能待在所里,得想办法把他请走,你看现在这些民警,唯他马首是瞻,时间长了,他们都分不清,谁才是派出所的一把手。”
王剑明给马国良倒了一杯水:“人家是县长赏识的人,还有张局罩着,早晚是要高升的,耐着性子等等,派出所庙小,可藏不下这条真龙。”
马国良见王剑明拿陈实也没办法,只能乖乖的回去,写申请,暂避两天。
马双偷牛马,是他活该,坐几年牢而已,又死不了。
幸好自己不知道,要不还连累自己。
灰头土脸的回到家,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一看,又是三叔打来的。
直接挂了不接,真是烦,你儿子做贼,你会不知道,现在知道怕,晚了。
中午时候,马国良一个人在家,门被咣当咣当敲响。
马国良心烦气躁的叫道:“别敲了”
打开门,看见三叔提着两盒礼品,没好气说:“三叔”
三叔走进来,放下礼品,扑通跪下,吓马国良一跳。
“三叔,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马国良连忙去扶三叔,三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说:“小良,你要救救马双,我可就这根独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马国良很想说,不想活,去死啊,跑来我这哭丧。
一脸阴沉说:“三叔,有什么事,你起来说。”
“小良,你就给三叔一句准话,马双你救不救,要是不救,我就长跪不起。”
马国良很想把三叔赶出去,他毕竟是长辈,耐着性子说:“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马双犯法,有法律制裁他。
我都被他连累,现在回家反省,你告诉我,怎么救。”
“三叔知道你有办法,救救马双,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马双死不了,不就是偷牛马,又没有杀人放火,坐个几年牢就出来了。
赶快回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赔偿村民,获得他们的谅解,少判几年。”
三叔老泪纵横:“马双可不能坐牢,他要是坐牢,我还怎么活。”
马国良彻底失去耐心,大声吼道:“要死出去,他做贼,你会不知道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时,马国良的媳妇回来,她也听说了,一早就传开,整个富山镇人尽皆知,昨晚陈所长带队去龙头沟村,抓到偷牛马的贼。
见三叔在自己家哭哭啼啼的,拿起扫把,几扫把挥过去。
“要哭丧,出去哭,别来我家哭,别说跟我们是亲戚,丢不起这人。”
三叔被几扫把赶出去,顺带礼品也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