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少年如此强横的武道修为。
慧寂彻底失去了阻拦的心思,只希望能尽快送走这位瘟神,保下自己一条老命。
念及此处。
他急忙摆动双手,故作惊讶道:“黑风寨?什么黑风寨?老衲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是你想一查究竟就去查查,我绝不阻拦了!”
而此刻。
镇抚司众人,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幕,都是瞪大了眼睛,表情发愣。
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悬壶寺首座,被陈小旗就这么按在地上问话。
对方竟然一点脾气没有,反而是一个劲的辩解,一点都没有往日老首座的威仪。
难道说……
陈小旗已经突破二阶修为了?
“老狗!”
陈骏一把拽住慧寂的衣领将其提起,夜幽寒刀横在他的脖颈,“装的还挺像!你毫不知情?!”
在他的计划中。
慧寂和曹正峰二人,是都必须要杀的。
甚至按照利用价值来看,慧寂还更胜一筹。
毕竟,此老秃驴可是陈骏遇到的第一个二阶修为的人物,和自己也才差着不过一个小境界而已。
从对方身上提取的记忆中,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而要杀。
就得先缉拿归案,逼其认罪伏法,最终由陈骏亲手行刑。
可是慧寂现在这个老滑头的态度。
让人很不安心啊。
万一死不认罪,真的让他脱罪呢?
所以,要先上点强度!
想到这里,陈骏眼含杀意,手中寒刀猛然向前一递,刀锋几乎贴上了慧寂的脖颈。
“老衲真的毫不知情!”慧寂神情恳切至极,连忙提议道,“若是不信,老衲愿随你们走一趟,全力配合调查,以证清白!”
闻言。
陈骏目光一凛,嗓音冰冷道:“你还挺嘴硬。”
说罢,寒刀一震,作势就要动手。
“且慢!”
慧寂惊呼出声,神色大乱,慌张道:“我说,我说!”
见此一幕,陈骏心中稍定,暗道:“果然,不上点手段,这老狗就是不老实。”
然而。
慧寂却是吞咽下一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道:“你……你杀不得我!我师哥可是悬壶寺的住持,你若动我,师哥定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落下,薛正也是快步上前,悄声开口道:“陈小旗,此人杀不得!”
“杀不得?”
陈骏回头,目光看向薛正,问道:“有什么杀不得?”
薛正凑到陈骏耳畔,压低了嗓音:
“慧寂所言非虚,他师哥便是悬壶寺住持,慧远方丈!”
“庆阳府府台大人,每年在悬壶寺捐献两千两香火钱,与慧远方丈关系非同一般!你若杀了慧寂这个首座,岂不是当众打了府台大人的脸?”
陈骏似是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是这样啊……”
原本他今日,并无杀人之心。
毕竟身为镇抚司的小旗,凡事都得按规矩来,走流程。
现在只是提前给慧寂点颜色看看,逼他先认点罪,没想到竟逼出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竟然还杀不得了?
“陈小旗,也不必为难,我们先把人带回去。”薛正以多年的经验提醒道,“放心吧,把人带回去,后续慧远方丈定会暗中运作,将其救出。到时候,就和我们无关了!”
“那……”陈骏嘴巴微张,感叹道,“慧寂就死不了啊。”
薛正点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死不了的。”
听闻此言。
慧寂脸上也重新恢复了镇定自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这很正常。
即便是镇抚司,也得懂得这世间的游戏规则。
虽然今日,被一个区区小旗打得如此狼狈,让他多少有些意外和不甘。
但像他这种人物,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杀的?
念及此处,慧寂首座自以为胜券在握,笑眯眯地开口道:“行了,扶我起来,我随你们走便是。”
话音未落,
陈骏手中寒刀倏然掠出,刀光如水银泻地,带着一股凌厉至极的气势,在慧寂颈侧轻轻一划。
噗嗤!!——
血线迸溅,猩红如泉。
“呃呃啊!——”
慧寂双手死死捂住喉咙,指缝间鲜血狂涌。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少年,嘶哑着嗓音挤出一句:“你……疯了?”
【叮!】
【当众斩杀悬壶寺首座慧寂,相关记忆已获取,可提取。】
见此一幕。
包括薛正在内的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僵硬在了原地。
这是?
把悬壶寺首座,就这么……
给杀了?!
说真的,之前陈骏能将二阶首座打翻在地,已经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了。
但当着众人面,就把悬壶寺首座杀掉,他们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几位镇抚司校尉,此刻更是面色惨白如纸,心中惴惴不安。
实在是不知道,今日这事到底将如何收场。
紧接着。
陈骏却是一脸淡然,一脚将慧寂尸首踢开,甩了甩刀上的鲜血。
随即,他抬眼扫过众僧,嗓音镇定道:“镇抚司奉命缉拿黑风寨要犯,慧寂公然抗法、暴力阻挠,按律当诛!今已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回去转告贵寺长老,令其明日亲赴镇抚司,听候训诫!”
闻言,海清知客瞬间汗流浃背,双腿止不住地疯狂打颤。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我这就回去转告!”
说罢,他便急忙转身,带着十八罗汉仓皇逃离。
啪嗒。
夜幽宝刀利落归鞘,陈骏语气随意道:“行了,该干正事儿了。所有人听令,即刻封锁悬壶寺后山,缉拿黑风寨贼人!”
“是!得令!”
------
悬壶寺,后山一处密林中。
黑风寨的小喽啰已将抢夺的货物整齐码放,妥善藏匿。
现在,只需要在这里悄无声息的躲藏上几日,等镇抚司追捕的风声过去,他们便可轻轻松松将赃物带回,这一票就算是干成了。
而此刻。
一处简陋的茅草屋里,曹正峰把连秋桐重重搁在干草堆上,抬手就去扯她腰间的束带。
他呼吸粗重,眼里燃着毫不掩饰的欲火。
“别碰我——!”
连秋桐在颠簸中早已恢复几分意识,惊慌地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她这才惊觉,自己四肢被麻绳牢牢缚住,头上还蒙着一块厚重的黑布。
什么都看不见。
但漆黑一片中,只能听到曹正峰的淫笑:“嘿嘿嘿,省点力气吧小娘子。这荒山野岭,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紧接着,茅草屋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哄闹。
只听到几位小喽啰火急火燎地嚷道:“曹头领,快点吧,咱可是说好了的,等你玩儿完了就轮到我们了!”
闻言,连秋桐心底涌起一阵浓浓的绝望。
多少个夜里。
她独守空床,被欲火与寂寞反复灼烧。
春梦里,她只求一丝温柔,填满那副被冷落太久的身躯。
可是。
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与这帮淫贼!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让她遭受如此屈辱?
一瞬间,她想起了那一夜。
那个月色撩人的朦胧夜晚,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少年……
就在此刻。
茅草屋忽然又传来一道沉稳嗓音,竟然是那么熟悉,让连秋桐以为这一定是她的幻觉。
可是,那道嗓音却是如此清晰,在山林间回荡。
吓得屋外一众小喽啰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都别动!镇抚司拿人。”
“敢乱动一步者,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