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岩石老同志呢?”徐长林好奇地问道。
“没人能保得住他了,你这次闹得太大了,陈岩石在这场风波里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不说在上边眼里,哪怕是在我们汉东也是一样!”刘省长摇头说道。
陈岩石只是一个正厅,退休了都没能把退休待遇提到副部,跟汉东那些退休的部级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所以,还是没人管他?”徐长林不信,作为这场风波的导火索,不管是谁,都会拿陈岩石当出气筒。
“怎么可能,因为这次风波波及到的是离休人员,所以内部监委和检察院几乎都没法下场,能约束到他们的也就剩下纪委了,所以扩大会议上,我们同意让田国富同志复职了,然后高育良和季昌明认为陈岩石老同志是原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他们政法委要避嫌,所以建议由田国富来对陈岩石老同志进行立案侦查。”
“不是,让田国富去做,你们这么心大的?”徐长林慌了。
倒不是田国富不够资格,甚至要查陈岩石,用田国富都算是对陈岩石的抬举了,而是田国富有些不靠谱啊,万一田国富再出昏招,又把已经平息的风波掀起惊涛骇浪,他们都得跟着倒霉啊。
“你能想到的我们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常委会一致决定,纪委作为侦办的主力,公安厅和检察院从旁协助,祁同伟和季昌明会从旁看着,不让田国富乱来,必要时两人可以直接越过纪委直接将案件定性!”刘省长解释道。
“懂了,就是让田国富出来背锅!”徐长林懂了。
陈岩石毕竟还有一群战友在,然后新的省委书记沙瑞金还跟陈岩石有养子和养父的关系,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沙瑞金和陈岩石背后那些人,所以就把锅甩给了田国富。
事情完美收尾后,功劳是他们的,但是得罪人的则是田国富。
“陈岩石老同志和将要调任的沙瑞金同志有着特殊关系,老师您可知道?”徐长林想了想问道。
“啊?”刘省长皱眉,这事他并不清楚。
毕竟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私人关系都是被保密的,哪怕是同级别的人都没资格去查。
当然,组织部是例外。
原因嘛,懂的都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前提是不涉及到特别的机密。
就比如徐长林的儿子,不说外人了,徐长林自己都查不了。
“陈岩石和沙瑞金还有关系?”刘省长问道。
“嗯!沙瑞金同志的亲生父亲已经牺牲,关于沙瑞金的出身,我曾听人说过,当年岩台解放时,尖刀班班长沙振江同志牺牲,陈岩石等战友到了沙振江烈士的老家,想寻找烈士的遗孤。遍寻无果之后,他们将村里的一个孤儿当作沙振江烈士的后人。所以,陈岩石在沙瑞金的成长中一直扮演着父亲的角色。更加可怕的是,沙瑞金是一群革命先辈共同抚养长大的,因此他有一群资历深、权力大、官职高的父亲们。”
徐长林说道。
刘省长沉默了,他不会去问徐长林是找什么人打听的,但是徐长林说出来,那就意味着这是事实。
否则同样是孤儿出身,沙瑞金又不像徐长林那样有一群有钱的老师师兄帮衬,怎么可能一路平步青云直上云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陈岩石死磕?”刘省长不解。
他们本来跟沙瑞金就没什么太大的矛盾,沙瑞金来汉东也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任务目标并不是他们,他们完全没必要走到对立面的。
“老师你是要退了,哪管退了以后洪水滔天,我不一样啊,我总不能再忍三年又三年吧?”徐长林叹道,“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刘省长明白了,时代不同了,赵立春离开后,也选择了成全徐长林,结个善缘,所以徐长林将会取代赵立春在汉东的地位。
那么沙瑞金来了,能容忍?
沙瑞金不能容忍徐长林,难道徐长林就要引颈受戮?
徐长林真要这么做,他背后那些人也会很失望,徐长林也就会失去那些人的支持。
官场之上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有的只是激流勇进,逆水行舟。
更何况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有了五票,优势在我。
就算自己退了,上边总不可能阻道,再派人来接替自己,挡住徐长林的路。
“行吧,早点回来,一大堆工作等着你呢,这段时间你搞得事情太多了,我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刘省长笑道。
陆明被下放了,徐长林又不在,等于是整个汉东省政府的工作都压在他头上了,他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这我就没办法了,高铁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徐长林玩笑着挂断了电话。
“桀桀桀~小范啊,你老板我又回来了,开不开心啊?”徐长林第二个电话是打给了范天雷。
毕竟是自己的专职秘书,很多事都是需要范天雷去通知安排的。
“老板,你回来了,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跟司机去接您!”范天雷是真的欣喜。
徐长林不在的这三天,省政府的很多事还是要交到他办公室的,如果是林立的话,林立一些简单的工作,林立就能代为处理安排,事后再跟徐长林说就行。
可是范天雷不行啊,他才刚来,刚上手,根本还没练出这种能力。
所以只能看着积压的文件越压越多,想拿给其他副省长,也没人敢接啊,至于刘省长,已经忙成了狗,也处理不来那么多东西。
“下午三点半到京州高铁站,你跟司机到门口接我!”徐长林听着那惊喜到哽咽的声音也有些无语,瞧给孩子感动的。
“好的老板,我一定准时到达。”范天雷立马去安排司机准备。
秘书处见到范天雷安排了司机行程,也瞬间明白徐长林要回来了。
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徐长林不回来,各单位的申报批复都没人来决定,然后人家也就天天打电话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