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河存了这个号码。
对面是一针娱乐的总经理。
打电话来谈什么事，江河能猜出个一二三。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咳咳，兄弟，我是一针娱乐总经理。”
“就是上次让我滚的那个。”江河记仇，但也感恩，“我得跟你说一句谢谢，要不是你直接来那么一句，我可真要考虑入手那公司。现在好了，省了我三千万。”
“兄弟，上次是哥哥我冒失了，楼兰娱乐还是很有价值的。”
“有价值你就留着吧。”
“等等，别挂。”对面略微着急，“你给我两分钟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下。楼兰娱乐不光有那些艺人，经纪人，还有一些没有到期的写字楼租约，价值一两千万，此外还有录音棚，有动画部门，游戏部门，零售店，三家网店，还有两个网站……”
“好啦好啦，不用介绍了。”江河说，“你就说多少钱吧？”
“八千万。”对面喊了个让自己满意的报价。
江河说：“我想说什么你知道吗？”
他想把上次对面说的话还给对方。八千万，怎么不去抢？
“猜得到。但你要明白，楼兰娱乐还是很有价值的。要不这样，我看到兄弟你写了一部小说，三千万，加小说影视游戏开发一起，楼兰娱乐就是你的。”
“呦呦哟，我那小说有八部，一部的版权少说一千万……”
“兄弟啊，哪有那么贵的版权，你别拿外面宣传的版权价格说事，实际上，一部作品的影视化版权能有一百万已经顶天了。”
“哥们，你开玩笑的吧？”
“你不也说楼兰娱乐三千万么？”
“我不跟你瞎说。”江河也是真想买，所以砍了个价，“我那小说版权，我也不说一部一千万，我等两年，卖个六七千万总是有的。你若真想要，这样，《鬼吹灯》小说的影视游戏版权，换现在的楼兰娱乐公司，怎样？”
“你稍微加个一两千万……”
“要不你把楼兰娱乐资产都拿来，我找人估估价。”
“这个……算了，哥哥我吃个亏，换了。”
一针娱乐的总经理答应了。
说真的，这并不是楼兰娱乐如今的真正价值，他说的八千万，就是他给楼兰娱乐的真实估价。但是现在八千万，过两天不见得还能估出来八千万。
要是江河存心拖延，今天估八千万，明天估七千万，别卖了。
当然，他若真想买那部小说的版权，也不会出六七千万那样的价格。
一个东西就算很有商业价值，就算开发出来能赚几个亿，拿到市场上，那也得根据行情走。《鬼吹灯》是好，可现在江河还没名气。一个没名气的作者的第一部小说，就决定了他的作品的版权不会太高。
一针娱乐要买，能给两千万就算高了。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他只出两千万，江河绝对不会卖这个版权。
正好，他们想卖楼兰娱乐。
他打过几个电话，出价一个比一个感人。
尤其那些娱乐公司同行，一问就说只买某个部门，或者只买录音棚。
三千万竟然都是矮子里拔高个，算是比较划算。
所以他们才跟江河讨价还价。
那部小说，他今天看了第一部，简直迷上了，不能自拔。
一部小说的全部版权，换楼兰娱乐那个烂摊子，算是不亏吧！
但他不亏，江河反倒觉得有点亏，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会楼兰娱乐还藏着什么地雷吧？不过他又想，反正现在还没签合同，只是口头答应，到时候可以找个律师，让律师检查检查。若是里面藏雷，可以以此为由终止买卖。
“唉，怎么感觉有点草率。”江河说：“不过既然说了，只要那公司没有大问题，我不会不认。那合同什么时候签，我找个律师。”
“今天晚上如何？我也找个律师，咱们在哪里见一面。”
“今天的话，那就只有在金陵。地点，晚点再说。”
“这么巧，我也在金陵呢。我做东，晚上请你吃老周私房菜。”
他因为薛落的事，特意来电视台处理后续的事，力求去人保歌。这不巧了吗。
“好啊，地址发给我，晚上四五点过去。”
“那咱们哥俩就晚上见。”
两人有说有笑，友好地定下约定。
但心里面都想着各自的小九九。
算盘扒拉的啪啪响，对面都能听得到。
见江河挂了电话，薛落问道：“你跟谁聊呢，怎么还要约着见面？”
江河实话说一半，“一个要买我小说版权的家伙。对了，你们认识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律师，帮我找一个，我看对面那人有点不靠谱，别坑我。”
薛落也是刚听说小说的事，诧异道，“你还写小说？我都不知道。”
江河说：“随便写写，糊口嘛。反正你也不喜欢看。”
“我正无聊呢。”薛落说，“你发给我，回头我看看。”
“好，先吃饭，回头我发给你。”江河应付一句，说道，“对了，律师……”
薛落摇摇头说：“我认识的律师都是公司的，现在公司一塌糊涂，法务部门可能帮不了我。姐，你那有没有信得过的人？”
“有个姐妹，现在应该在家。”梁琦说，“不过她收费可不便宜。”
江河试探问：“大概多少钱？”
要是一下子几百万，他雇不起。
“一个项目，少说几万块。”
“那还行。”江河松了口气。
几万块，虽然也不少，但是今天要谈的事也大。这个钱花了能够安心，也算值。
“我跟她说一声，给你个联系方式，你们聊聊。”
“谢谢姐。”江河难得没说浑话。
梁琦先说了一声，然后把一个联系电话给江河。
江河顾不上吃饭，拨通了电话，“喂，我叫江河，梁琦姐介绍的。”
“知道。姐刚才跟我说了一下，具体，你那边什么情况？”
江河走到一边，说：“我写了个小说，《鬼吹灯》，现在要买版权。跟买家谈的，他要用一家公司来换。我担心那家公司有问题……”
“什么公司，我先查查。”
“楼兰娱乐。”江河告密似的说。
“楼兰娱乐？”对面愣了一下，“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就是我老婆的公司，出了点问题。”
“啊？那你不让你老婆去买？”
“我老婆跟公司领导有仇。”
确实，薛落恨不得把公司领导切成八瓣。
“明白了。楼兰娱乐，不会是那个楼兰娱乐吧？薛落的公司。”
“对，我老婆，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