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枝盯着男人,声音很轻,语调缓慢,“裴景川,谢谢你呀。”
“谢谢你今天对我和孩子们的维护,你会是一个好爸爸。”
“这个感激的拥抱,我早就想送给你了。”
裴景川从小生活的环境很轻松。
不像别的豪门对待接班人那般苛刻,他的家人对他完全放养。
裴家子嗣艰难,裴老爷子和裴老夫人一致认为,后代的健康和快乐才是第一位。
所以裴景川的父亲裴霁婚前是个纨绔,吃喝玩乐样样在行。
裴家听说高家女儿贤良淑德,于是上门提亲替裴霁求娶。
可谁曾想到,高盼儿嫁过来后,反倒让裴老爷子和老夫人,跟着不着调起来。
裴景川天生性格沉稳,人人都说他与太爷爷不相上下,对他寄予厚望。
他再生下一儿半女,好好教导,裴家会更上一层楼。
可谁曾想到,他比父亲子嗣更艰难,被世仇下毒后,患上不举之症。
裴家人表面乐观,暗地里没少抹眼泪。
裴景川不执着子嗣,因为他都没感受过,为任何女人心动或者有冲动的感觉。
直到那晚,他遇见了姜云枝,一夜放纵。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现在。
姜云枝软糯糯的抱着他,说给他一个感谢的拥抱。
他喉结滚动,眼眸里的光芒雀跃,垂着眸盯着女孩的眼睛。
他嗓音暗哑,裹挟着浓郁的情愫。
“我是孩子的父亲,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我的心思你懂的,对吧?”
姜云枝点头,虽然心里有些酸,但还是尽量显得嗓音清然不带情绪。
她松开男人的腰,结束这个感激的拥抱。
掌心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温度,到很快被吹进来的冷风吹扫,让她情绪恢复正常。
那些旖旎,也都消失殆尽。
姜云枝一字一顿地说:“知道的呀!”
“裴景川,我都知道!”
一切为了孩子嘛,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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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
加完班的商昀看到裴景川oA系统的头像显示在线。
他把连线申请拨过去,裴景川秒接。
裴景川慵懒地坐在老板椅上,衬衣领口半开。
昏暗的灯光影影绰绰地散在他身上,他唇角勾着笑,显露出一种S里S气的放浪。
商昀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看去后,哑然失笑,“你在回味什么?”
裴景川挑眉,嗓音哑透可愉悦明显,“显而易见,我被老婆抱了,正被爱情滋润着。”
商昀眯了眯眸,端坐起来。
视频里的裴景川,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又目空一切的商业战神。
从小到大商昀在裴景川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活人气息。
他沉稳、强势和狠厉,护着家人活得潇洒肆意。
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为了百年豪门继续延续的工具而已。
可自从姜云枝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裴景川会发了疯地找一个消失的女人。
在得到她出现的消息后,扔下董事会成员,直奔医院。
说永远不结婚的男人,在医院色诱利诱齐齐上阵,把人拐进民政局。
而现在,他在炫耀自己被老婆抱抱。
商昀的笑意越来越大,语带调侃却真心祝福,“哟,有老婆就是好。”
裴景川翘起唇角,“当然。单身狗,我的快乐你不懂。”
笑面虎商昀黑脸,撤回一个对他的祝福。
裴景川:“姜家夫妻请的律师,你查清楚。他们对我老婆的虐待罪,我要一并算。”
姜云枝的左耳,不能白白受伤。
商昀提唇微信,“裴爷,我很不适应你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请问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又冷酷无情的商场战神么?”
裴景川眉头舒展,双手交叉,“我开始理解我爸,为什么围着我妈打转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那样站着也能让我为之臣服。”
裴景川为别人臣服?
这个认知让商昀震惊,瞳孔睁大。
爱情的力量有这么大吗?近乎三个月,他的爱就这么浓烈了?
真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爱情这东西有毒,能让冷阎王裴爷变成弱智,自己可千万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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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云枝醒来。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想昨天给裴景川的那个拥抱,心里酸涩又悸动。
洗漱好后,她下楼就见到裴景川在客厅打电话。
他正在呵斥人,语气狠厉不留余地。
听到脚步声,裴景川立马回头。
他浑身的冷肃气息未散,面上的阴冷让人生畏。
原来裴老夫人说裴景川万人嫌,好像有点依据了。
这么吓人的样子,谁会不怕呢?
裴景川浑身的怒意收敛干净,垂眸后再撩起眼皮,已经又变得温润如玉。
他三言两语就把通话结束了,轻声喊了句:“枝枝。”
姜云枝今天换上了孕妇背带裤,孕肚很明显。
裴景川看着四肢纤细的她,却挺着如此大的孕肚,心里阵阵发紧。
这才快14周而已,要是到了孕晚期,肚子该大成什么样?
见到裴景川心事重重,姜云枝问:“工作很棘手吗?”
“都是小事,能处理。”裴景川拉着她慢慢坐下来,示意袁叔可以上早餐了。
姜云枝对于他的凶悍,还心有余悸。
裴景川嗓音低低哑哑的,像只求抚摸的大老虎,“枝枝,我一点都不凶,你一点都不怕我的,对吧?”
在厨房里的袁叔好像撞到了什么,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后,他忙探出头来道歉。
见到他睁眼说瞎话,袁叔都不信。
姜云枝忍不住笑了,顺从道:“嗯,不怕。”
裴景川这才微微松了松肩膀,身体后仰。
没一会儿,香喷喷的小馄饨就被袁叔端了上来,他对着姜云枝慈爱的笑,“少夫人,请用餐。”
姜云枝谢过袁叔,拿起调羹盛了一口汤喝。
鲜香的汤汁让她眯了眯眼睛,眼眸随之弯了起来。
裴景川盯着女孩儿柔软饱满的唇瓣,殷红的小舌。
满脑子都是两个月前,在酒店两人炙热拥吻的场景。
那时的他,紧绷的肌肉因为呼吸急促而有节奏地鼓起。
炙热的气息在两人鼻尖处纠缠不清。
不谙世事的女孩儿紧闭唇瓣,生气了。
他诱哄——
“张开……”
“最后一次了。”
可惜,他总是食言。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