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保镖把舞狮队伍的所有人按在地上,掏出随身携带的电棒,抵在他们的后脑勺上。
孟昭环视四周,确保没人在远处埋伏后,才走上前去。
她的靴子一脚踩在为首之人的脸上,蹲下去审问:“谁派你来的?”
男人张着嘴,嗓子眼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孟昭面色一沉,松开脚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男人吃痛嘴张开了。
“没舌头!”孟昭惊讶地转头,看向裴景川。
裴景川拧眉,“全都检查一遍。”
保镖们得令,立刻检查。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全都没有舌头。
孟昭一把抓着身边人的衣领,“刷刷刷”几下就把他的衣服撕烂了。
男人的胸口有一个暗青色的纹身,图案不是传统的龙虎豹,看不出有什么寓意。
裴家的保镖们都不需要吩咐,齐齐效仿孟昭。
果然如他们猜想的,所有人在胸口相同的位置,都有一样的纹身。
这很显然,他们是同一个组织的人。
姜云枝被裴景川搂在怀里,她依靠着男人坚实的胸膛,能感觉他在努力压着暴怒的情绪。
她抬头看他,男人面部线条冷硬,眸光深邃阴鸷。
只听他冷冰冰地吩咐,“带下去,让商昀好好审问。”
男人话中了“好好”两个字,落在所有人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
地上的人此起彼伏地哀嚎起来,他们发出的声音像是动物的呜咽悲鸣,听起来很瘆人。
保镖们的动作更迅速,一会儿就把人全部拉下去了。
现场恢复宁静后,俞家人都朝着姜云枝围过来。
裴景川弯腰把姜云枝打横抱起,看了一眼怀里低垂着眼眸、心有余悸的女孩儿,心里一阵发紧。
他掀眸看向俞清,语气毫不客气,“俞老,每次枝枝靠近你们家就会出事。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家有鬼。”
这话直戳俞清的肺管子,让他百口莫辩。
仁心堂事件才过去一周,现在又搞出一个舞狮事件。
虽然两次都是孟昭反应极快,姜云枝没有真正的出事,但还是受了惊。
上次还可以赖给姜峰,说那是姜家自己人的内部矛盾。
可这一次,舞狮队是他俞家找的,出事的地点还是在自己家里。
最关键的是,这次事件的主谋有90%的可能性,是自己那个为爱智昏的大孙子俞修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该死的韩静香就这么有魅力吗?不惜让俞修竹自毁前程。
俞清因为内疚和羞愧,脸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正色道:“云枝、景川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俞家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是误会,一定是有人知道我俞家要请舞狮队,混进来的。”俞老夫人着急地辩驳。
她就怕裴景川把这笔账算在俞家头上,针对俞家。
毕竟从今天裴景川的种种行为来看,说姜云枝是他的眼珠子也不为过。
裴景川似笑非笑,浑身的戾气让人汗毛竖起。
他冷嗤,“是不是误会,不需要俞家自证。商昀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他有的是方法查出真相。”
俞老夫人还在说着自证的话,俞清和俞修竹的母亲对视一眼,两人的腿都在发颤。
若真的查出来是俞修竹做的,那代表他们保不住他了。
现场的气氛压抑又剑拔弩张,姜云枝看着师父一把年纪几乎要晕厥的样子,轻轻地拉了拉裴景川的衣领。
她什么话都没说,一双泪盈盈的眸子盯着裴景川。
可裴景川却在她的眸子里,读出了她想求情的话。
男人眉眼里漾开一层层的温柔,语气也低缓,“在查出真相和俞家无关之前,我不会对俞家做任何事。”
这话是承诺,只为了小孕妻安心。
但这也相当于,给了俞家最大的尊重。
俞清感激地看向姜云枝,这是托她的情面才得到的结果。
因为按照裴景川之前的作风,但凡怀疑对方就会先全面控制,先扼住其咽喉再说。
就算最后查出对方是无辜的,不死也脱层皮。
这就是商业帝王的铁血手腕,却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
裴景川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从前方岔路走过来的俞修竹身上。
裴景川睥睨着这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儒雅男人,嗓音玩味,“修少在宴客厅打碎茶杯,是因为无意,还是因为真的在菜里给枝枝下毒了?”
这话让俞修竹的脸一秒惨白,他呆愣一瞬后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厨房的菜处理干净了,不需要心虚。
他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解释,“裴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情?云枝是爷爷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同门。”
裴景川眸底的冷笑更甚,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没关系,没有商昀查不出来的事儿。对吧?韩静香的备胎!”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杯封喉的毒酒,让俞家人全都只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俞清的眼睛已经昏花,人踉跄了一下,幸得孟昭扶了他一把。
裴景川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俞家人,心里有了数。
俞家和韩静香有联系,这件事有可能和韩静香有关。
沉稳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夫人的碎发,眼神温柔缱绻,可全身却散发出骇人的冷戾气场。
他再抬起头,目光与俞修竹对上,语气告诫,“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不庇佑家人反而连累满门连坐,这样的人不能叫人,该叫畜生!”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给俞修竹解释的机会。
俞清踉踉跄跄地走向大孙子,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你真在菜里下毒了?”
俞修竹捂着脸,羞愧难当。
他低着头,闷闷地说:“我……我在鸡汤里加了米非司酮。”
俞清一听,眼睛一翻整个人僵直地朝后仰。
只听“咚”的一声,他已经人事不醒。
俞家人大叫起来,齐齐地朝他跑去。
俞修竹也忙奔过去,抬手握住爷爷的手腕。
“心脉还在,没死,爷爷没死……”俞修竹哭了出来,后怕地朝着母亲喊。
俞老夫人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俞修竹的脸上,“你真的像裴爷说的,在帮韩静香?”
俞修竹点头,哭道:“我喜欢她,我不能不管她。以后她就住在我的阁楼,我不会替她做傻事了。”
“你竟然还把她带去阁楼?”俞老夫人才知道实情。
俞修竹的母亲解释,“您高血压,我们什么事都不敢告诉你,怕你受不了。”
俞老夫人当机立断,咬牙切齿地命令——
“来人,把俞修竹关起来!把韩静香流放去东南亚的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