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公婆去了孟家,姜云枝一颗心惶惶不安。
今天是除夕,他们三人别带着一身伤回来啊。
裴家四口都挂着彩,这年还怎么舒心地过?
裴景川看出妻子的担忧,低头亲吻她的头顶,语气放得很软,“乖乖不担心,孟家若是连这点分寸也没有,那就不会立足京北百年了。”
裴老夫人也慈爱地说:“孟海涛这人我了解,年轻时的确横行霸道,但是娶了老婆后就都改好了。他就算放肆,他老婆也不许的。”
姜云枝一颗心这才完全放下来。
“我去后厨盯着,今年是我们云枝第一年在家里过年,我得好好的准备准备。”裴老夫人说完离开。
她这一走,裴景川把她搂在怀里。
姜云枝的脸颊贴在男人的胸口,嗓音清然道:“孟昭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兴许商昀这次的做法,会是他们的转机。”裴景川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温沉,“咱们不管他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了主卧里,裴景川捉住老婆的手指,在唇边轻咬一口。
姜云枝抽回手时,指尖剐蹭过他的掌心,指腹扫过一个坚固的物件。
“嗯?”姜云枝疑惑,掰开他的掌心看。
裴景川把手掌摊开,一枚硕大的钻戒躺在他掌纹交错的掌心。
钻戒是套戒的款式,主钻有鸽子蛋那么大,适合出席正式场合。
但平时戴的话,就可以用另一枚三克拉大的宝蓝色钻戒。
裴景川想得周到,戒指又设计低调奢华,姜云枝很惊喜。
她眼眸里闪烁着欢喜的光芒,被裴景川捕捉进眼眸。
“宝贝喜欢吗?”裴景川唇角扬起,低头问。
“嗯,喜欢。”姜云枝诚实的回答。
虽然这不是裴景川第一次送她钻戒,但她觉得依旧欢喜他的用心。
男人取出日常款给她戴上,嗓音低哑道:“这次送的不一样,原石是我亲自参与打磨的。”
“嗯?”姜云枝惊讶,“你怎么有时间去做这些?”
裴景川落吻在她耳垂,嗓音温润,“出国出差的那段时间,我选了一颗很好的原石,便让设计师抓紧设计,给你做出戒指。
本来想在今晚放烟花时送给你,但是家里乱糟糟的,我怕氛围被打扰,不如这个时候送,我们还能说会儿话。”
“对不起,我都没给你准备新年礼物。”姜云枝内疚地低下头。
“不用送。”男人嗓音放得更轻了些,哄着她说:“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我算什么礼物啊?”姜云枝叹气,“我一点都不浪漫。”
“谁说你不是礼物?”裴景川说完便低下头去,从脖子一路向下,吻如雨点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姜云枝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羞赧又沉醉的样子,羞得脖子都红了。
原来她是礼物,是这个意思。
姜云枝轻轻推了推男人,“景川,我……唔……”
裴景川把她手里的鸽子蛋钻戒拿过来,放在床上。随后轻轻把人拉着躺下,再次热烈地吻起来。
姜云枝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既然是礼物,那就让他拆礼物吧。
果然,不过一分钟,礼物被拆得光溜溜的。
姜云枝朝着他怀里躲,“窗帘……”
裴景川呼唤智能关窗系统,整间屋子的光线缓缓被淹没,一如姜云枝的理智,也缓缓被男人的吻淹没。
……
裴老爷子和裴霁夫妻去了孟家。
如裴老夫人所猜,孟海涛大怒,拿起长缨枪就要戳死裴老爷子。
他叫嚣,“裴震骁你还敢来我家,你这是活腻了?”
他才冲出去,就被孟老夫人一声“滚回来”给叫停。
孟海涛面上凶神恶煞,但脚步却很诚实,一步步地后退。
他面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我不是怕你们,我是问问我老婆有什么事儿。”
“进来坐吧,大过年的站在门外怠慢了。”孟老夫人做出邀请的手势。
高盼儿虽然在家里称王称霸,但是在外面却一向以裴震骁为尊。他老人家不开口,她自然不会动嘴。
“我来就是想问一句,为何打我孙子昀儿。”裴震骁看向孟海涛,面色严肃。
“谁叫他要追求我家昭昭的?他是你的孙子,能是什么好人?”孟海涛丝毫不惧怕。
裴震骁:“你我之间的恩怨,应该我们来处理。你不该连累了我的孙子,这大过年的把人打去医院,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我们的恩怨,你想打我就打吧。”
他说着话,就把高盼儿带来的棒球棒递给了孟海涛。
孟海涛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瞬间举高,“别以为我不敢打。”
裴老夫人迟疑了一下,忙进屋里去把儿子喊来。
“你可以打,在打之前你要把我昀儿的事情解决了。”裴震骁朝前迈了一步,挺直胸膛。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眉骨压着,半张脸在光线里显得坚定又气势很足。
孟海涛眼眸眯了眯,他没想到裴震骁如此有魄力,顿时还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我就打商昀怎么了?谁叫他这么多年一直钓着我家昭昭。现在他说喜欢就来追,那对昭昭造成的那些伤害呢?”孟海涛怒吼。
这一吼,倒是把裴家的三个人都吼得很心虚。
他们心疼商昀被打。但是说句良心话,这臭小子对孟昭之前的行为,不该被打吗?
见他们三人不言语,面上还有愧色,孟海涛立马趁胜追击,“你要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今天我可以奉陪。但是你要给商昀做主,这事儿没戏!”
裴霁眉眼深邃,抬手把父亲和妻子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爸、盼儿,这事儿我来。”
“你怎么来?这是我和你爸的恩怨。”孟海涛蹙眉。
“父债子偿,您要怎么解决,我都可以奉陪。”裴霁一脸冷沉,目光平静地盯着孟海涛。
“这也不是不行。”孟海涛很欣赏裴霁的果敢。
“既然可以,那我来!我替我儿子和我爸,把事情都解决完。”
高盼儿话落,一把抢过孟海涛手里的棒球棍,朝着自己的头上打下去。
砰——
剧烈的一声响,棍子断成两截。
孟海涛吓得目瞪口呆,高盼儿真是狠人啊。
惹不起,真惹不起。
带着儿子刚从屋内出来的孟老夫人,看到鲜血汩汩的从高盼儿头上流淌下来,怒吼——“孟海涛!你找死?”
孟海涛无辜,举起双手,“是她自己打自己的。”
“你当我是猪?”孟老夫人拧他的耳朵。
孟海涛快哭出来了,“裴震骁,为我发声,快为我发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