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场城外的山口处,晨雾还未散尽,雷济已带着五千士兵埋伏在两侧的山林里。士兵们大多是龙场周边的土司兵与边军混编而成,手中握着长枪与弯刀,腰间别着简易的火箭 —— 这些火箭是张睿根据边军制式改良的,箭杆裹着浸油的麻布,点燃后能引燃敌军营帐与粮草。
“将军,您看!” 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手指向山口外的方向,“宁王的军队来了!约莫有三万多人,还带着攻城器械!”
雷济顺着斥候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晨雾中出现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旗帜上 “朱”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宁王朱宸濠的叛军。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铠甲,正是宁王麾下的先锋官 —— 之前在石桥设伏的头目周豹,他是周虎的弟弟,此次前来,显然是为兄报仇。
“按计划行事!等他们进入山口,先放火箭,再断他们的后路!” 雷济压低声音下令,手中长枪握得更紧。他肩膀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却丝毫不敢懈怠 —— 这山口是龙场的门户,一旦被攻破,叛军就能长驱直入,朱寿与龙场百姓都将陷入险境。
叛军渐渐进入山口,周豹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山林。他知道龙场有防备,却没想到雷济会在山口设伏,只当是王守仁派了少量兵力在此驻守。“加快速度!拿下山口,中午前攻占龙场驿馆,抓住朱寿!” 周豹高声下令,叛军士兵们加快脚步,向山口深处走去。
“放箭!” 雷济见叛军大半进入山口,猛地挥下长枪。
两侧山林里的士兵立刻点燃火箭,数百支火箭如流星般射向叛军队伍。火箭落在叛军中间,瞬间点燃了他们携带的粮草与帐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叛军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四散躲避,队伍瞬间乱作一团。
“有埋伏!快撤退!” 周豹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军。可山口狭窄,叛军前后拥挤,根本无法快速撤退。雷济趁机带领士兵从山林里冲出来,长枪与弯刀挥舞,叛军士兵们惨叫连连,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山口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宁王派来的援军!约莫一万骑兵,正疾驰而来,想要接应周豹的队伍。雷济脸色一变:“不好!有援军!快,派一部分人去堵住山口,不能让他们进来!”
“将军,我们人手不够啊!” 一名校尉焦急地说,“堵住山口至少需要一千人,可我们现在还要应对里面的叛军,根本分不出人手!”
雷济咬了咬牙,刚要下令亲自去堵山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 是安阿普带着三千土司兵赶来了!“雷将军,我们来帮你了!” 安阿普手持长刀,带领土司兵冲向山口外的援军,“你们负责解决里面的叛军,我们来挡住援军!”
雷济心中一喜,连忙下令:“兄弟们,加把劲!尽快解决里面的叛军,然后支援安阿普首领!”
士兵们士气大振,更加勇猛地冲向叛军。周豹见援军被挡在山口外,知道大势已去,想要突围逃跑,却被雷济拦住。“周豹!你的死期到了!” 雷济大喝一声,长枪刺向周豹。
周豹连忙举起长刀抵挡,两人缠斗在一起。周豹的武艺虽不如他哥哥周虎,却也十分勇猛,雷济一时竟难以取胜。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雷济渐渐体力不支 —— 他肩膀的旧伤在打斗中被牵扯,疼痛难忍。
周豹见状,趁机挥刀砍向雷济的肩膀,雷济躲闪不及,被砍中旧伤,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哈哈哈!雷济,你也有今天!” 周豹大笑一声,再次挥刀砍向雷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突然从远处射来,精准地射中周豹的手臂。周豹惨叫一声,长刀掉落在地。雷济趁机举起长枪,刺向周豹的胸口,周豹倒在地上,当场身亡。
雷济回头望去,只见张睿带领两千后备军赶来支援,刚才那一箭,正是张睿射的。“张兄,你怎么来了?朱小贵人呢?” 雷济惊讶地问。
“朱小贵人有纪师太和士兵们保护,很安全。” 张睿道,“我听说这里战事吃紧,就带领后备军赶来支援。安阿普首领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和援军缠斗,我们快去帮忙!” 雷济道。
两人带领士兵,向山口外冲去。安阿普正带领土司兵与援军苦战,土司兵们虽然勇猛,却缺乏与骑兵作战的经验,渐渐落入下风。张睿和雷济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安阿普首领,我们来了!” 张睿高声喊道,带领士兵冲向骑兵。骑兵们没想到会有援军赶来,一时慌乱起来。张睿趁机下令放火箭,火箭射向骑兵的马匹,马匹受惊,纷纷扬起前蹄,将骑兵们甩落在地。
叛军援军大乱,安阿普趁机带领土司兵发起进攻,叛军士兵们死伤惨重,纷纷逃跑。张睿、雷济和安阿普带领士兵,一路追击,直到将叛军援军赶出十余里,才收兵返回山口。
回到山口,众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与燃烧的粮草,都松了口气。雷济清点人数,发现士兵们死伤了一千多人,心中满是愧疚:“都怪我,没有料到宁王会派援军,让兄弟们白白牺牲了。”
“雷将军不必自责,” 张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能守住山口,阻止叛军进攻龙场,就是最大的胜利。牺牲的兄弟们,我们会记住他们的。”
安阿普也道:“是啊,雷将军,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战斗在等着我们,我们不能沉浸在悲痛中,要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雷济点了点头,擦掉脸上的血迹:“你们说得对,我们要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走,我们回龙场驿馆,向王大人禀报战况。”
众人带着士兵,向龙场驿馆走去。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他们凯旋归来,纷纷走出家门,为他们欢呼。朱寿也在纪师太和士兵们的保护下,站在驿馆门口迎接他们。看到张睿和雷济平安归来,朱寿脸上露出了笑容:“张大哥,雷将军,你们回来了!”
张睿和雷济走到朱寿面前,笑着点头:“我们回来了,朱小贵人。”
王守仁也从驿馆里走出来,看到众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诸位辛苦了,你们守住了山口,阻止了叛军的进攻,立了大功!”
“王大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睿道,“只是宁王损失了这么多兵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要继续做好防备。”
王守仁点头,脸色凝重:“没错,宁王肯定还会再来。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解宁王的下一步计划。而且我收到杨廷和大人的密信,说朝廷已经知道宁王谋反的事,正德陛下虽然沉迷豹房,却也下令让兵部派兵前来平叛,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的援军就会到了。”
众人心中一喜,有了朝廷的援军,平叛就更有把握了。张睿道:“王大人,既然朝廷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我们是不是可以主动出击,攻打南昌,端了宁王的老巢?”
王守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现在兵力不足,而且宁王在南昌还有很多兵力,主动出击风险太大。我们还是先守住龙场,等朝廷的援军到了,再一起攻打南昌。”
众人纷纷赞同,王守仁立刻下令:“雷将军,你负责继续加固山口的防御,防止宁王再次进攻;安阿普首领,你负责筹集粮草,确保士兵们的补给;张兄,你负责训练士兵,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林三兄弟,你继续打探宁王的消息,随时向我禀报。”
众人领命,各自开始行动。张睿回到训练场地,看着士兵们训练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慨 —— 从京城逃到龙场,一路上经历了无数的危险,牺牲了很多兄弟,现在终于看到了平叛的希望。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平定宁王的叛乱,还大明一个太平。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王果然没有再进攻龙场,似乎在积蓄兵力,准备更大规模的进攻。张睿每天都在训练士兵,士兵们的战斗力也在不断提高。林三打探到的消息显示,宁王正在南昌周边招兵买马,还联络了更多的山贼与倭寇,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
就在朝廷援军即将到达的前一天,林三忽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王大人,不好了!宁王知道朝廷的援军要到了,决定提前行动,他带领五万叛军,准备明天一早攻打龙场,而且还派了一支倭寇队伍,从海上进攻龙场的后方,想要前后夹击我们!”
众人脸色骤变,王守仁眉头紧锁:“没想到宁王竟然这么狠,还联络了倭寇!我们现在腹背受敌,情况很危急。”
雷济道:“王大人,我们可以分兵防守,一部分人守住山口,抵挡宁王的叛军;另一部分人去后方,抵御倭寇的进攻。”
张睿摇头:“不行,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足,分兵防守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设一个埋伏,先消灭倭寇的队伍,然后再集中兵力抵挡宁王的叛军。”
“哦?什么主意?” 王守仁问道。
张睿道:“倭寇从海上进攻,肯定会经过龙场后方的海湾。我们可以在海湾周边设下埋伏,等倭寇的队伍进入海湾,就用火箭点燃他们的船只,然后再派士兵进攻,消灭他们。”
众人纷纷赞同,王守仁立刻下令:“张兄,你带领三千士兵,去海湾设伏,消灭倭寇的队伍;雷将军,你带领四千士兵,守住山口,抵挡宁王的叛军;安阿普首领,你带领两千士兵,作为后备军,随时准备支援张兄和雷将军;林三兄弟,你继续打探消息,了解宁王和倭寇的动向。”
众人领命,立刻开始行动。张睿带领三千士兵,连夜赶到龙场后方的海湾。海湾周边是茂密的树林,很适合设伏。张睿让士兵们在树林里埋伏好,又在海湾的入口处布置了很多易燃物,准备用火箭点燃倭寇的船只。
天刚蒙蒙亮,远处的海面上就出现了倭寇的船只,约莫有五十艘,每艘船上都有数十名倭寇,手持刀枪,气势汹汹。张睿屏住呼吸,等待倭寇的船只进入海湾。
倭寇的船只渐渐进入海湾,张睿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下令道:“放火箭!”
士兵们立刻点燃火箭,射向倭寇的船只。火箭落在船上,瞬间点燃了船只上的易燃物,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倭寇们惊慌失措,纷纷跳进海里,想要逃跑。
张睿趁机带领士兵从树林里冲出来,向海里的倭寇发起进攻。倭寇们在水里行动不便,很快就被士兵们消灭了大半。剩余的倭寇想要划船逃跑,却被士兵们用火箭点燃了船只,最终葬身火海。
消灭了倭寇的队伍,张睿立刻带领士兵,向山口赶去,支援雷济。此时,雷济正带领士兵与宁王的叛军苦战,叛军人数众多,雷济的士兵们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叛军攻破山口。
“雷将军,我们来了!” 张睿高声喊道,带领士兵冲向叛军。
叛军们没想到倭寇的队伍会被消灭,更没想到张睿会带领士兵赶来支援,一时慌乱起来。雷济趁机带领士兵发起进攻,叛军士兵们死伤惨重,纷纷撤退。
宁王见大势已去,想要带领剩余的叛军逃跑,却被张睿和雷济拦住。“朱宸濠,你的死期到了!” 张睿大喝一声,带领士兵冲向宁王。
宁王的身边还有数千名亲信士兵,他们拼死保护宁王,想要为宁王争取逃跑的时间。张睿和雷济带领士兵,与宁王的亲信士兵苦战,双方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朝廷的援军到了!约莫有十万大军,正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是兵部尚书王琼。“朱宸濠,你谋反叛逆,罪该万死!还不速速投降!” 王琼高声喊道。
宁王看到朝廷的援军,知道自己彻底没有希望了,瘫坐在地上,被士兵们擒住。剩余的叛军见宁王被擒,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众人松了口气,张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激动 —— 宁王的叛乱终于被平定了,大明的江山终于保住了。
可就在这时,林三忽然匆匆跑来,脸色凝重地对王守仁和张睿道:“王大人,张兄,不好了!刘瑾趁着朝廷大军前来平叛,京城空虚,发动了政变,控制了正德陛下,还下令让王琼大人带领大军返回京城!”
众人脸色骤变,王守仁眉头紧锁:“没想到刘瑾竟然这么大胆,敢发动政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睿沉吟片刻,道:“王大人,我们不能让刘瑾的阴谋得逞!我们可以让王琼大人带领一部分大军继续平定宁王的残余势力,另一部分大军跟随我们,返回京城,平定刘瑾的政变,救出正德陛下!”
众人纷纷赞同,王守仁立刻找到王琼,商议返回京城的事宜。王琼也深知刘瑾政变的危害,同意了王守仁的建议,带领五万大军跟随他们,返回京城。
张睿看着即将启程的大军,心中满是感慨 —— 平定了宁王的叛乱,又要面对刘瑾的政变,前路依旧充满了危险。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平定刘瑾的政变,还大明一个太平。
大军缓缓启程,向京城方向走去。张睿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龙场,心中暗暗发誓:等平定了刘瑾的政变,一定要回来,看看这里的百姓,看看这里的土地。他知道,这只是他在大明的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