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九年五月,骄阳似火般悬于南海之上,那炽热的光芒如万千金色箭矢般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整片海域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幕之中。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被点燃了一般,跳动着细碎而璀璨的金斑,每一缕阳光都像是带着火焰的温度,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炙烤融化。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澄澈无云,没有半丝杂质遮挡视线,使得整个海面彻底浸染成了夺目的金黄色。海浪在烈日的逼迫下不安分地翻涌着,层层叠叠泛起无数细碎的光斑,恰似有人把满盘碎金撒入了大海,随着水波荡漾出迷离梦幻的景象。
广州港外的伶仃洋面,五十艘“海晏级”战舰严整排列成气势磅礴的“雁形阵”,宛如一群振翅欲飞的雄鹰蓄势待发。它们庞大的身躯随波起伏,朱红色的漆面在阳光照射下流转着华丽光泽,舰首高耸的龙头雕饰狰狞威严,龙须随风飘动好似活物,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撕裂眼前的一切阻碍。舰身上一门门八十门六十斤重的超级大炮整齐排列,乌黑发亮的炮口齐刷刷指向远方浩渺天际与海面相接处,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意。炮筒表面被擦拭得锃亮如镜,倒映出天空白云的身影,冰冷金属质感无声诉说着这些战争机器蕴藏的巨大威力。
张睿身姿挺拔如松般伫立在“镇海号”旗舰高耸入云的舰桥之上,一袭洁白如雪的帆布外套被海风灌满鼓荡作响,衣袂猎猎翻飞宛如战旗招展。他双手稳稳执持望远镜,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虚空,牢牢锁定远处缓缓逼近的欧洲联合舰队。只见二十艘超级铁甲舰犹如蛰伏深海的黑色巨鲨森然列阵,构成尖锐犀利的“楔形阵”。这些钢铁巨兽船体庞大厚重,钢铁铸造的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粗大烟囱源源不断喷吐着滚滚黑烟,彰显着澎湃动力;两翼各有五十艘蒸汽轰鸣的铁舰护卫左右,这些舰艇速度快、机动性强,时刻调整位置维持阵型稳固。
另有五十艘小巧灵活的巡逻艇在前开路警戒,它们像敏捷游鱼穿梭于舰队前方水域,警惕目光扫视四周动静。每艘超级铁甲舰外侧均加装两层厚实铁网,以粗壮钢丝绳牢牢固定加固,网眼细密仅容两寸见方,宛若铜浇铁铸般坚不可摧,即便最锋利的武器也难以突破防御。
“张公,此番欧洲舰队着实是有备而来啊!”徐光启神色凝重地站在张睿身旁,手中紧握刚截获的紧急情报卷轴,纸张已被攥出褶皱痕迹。他嗓音低沉带着忧虑:“拿破仑显然吸取上次战败教训,不仅为所有战舰增设双层防护铁网,更在巡逻艇上配备先进水下探测装置,纵使潜藏五丈深水的鱼雷亦无所遁形;尤为可怖者,超级铁甲舰主装甲竟加厚至八寸之巨,以我军现有六十斤级火炮恐难对其造成有效贯穿!”言罢,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眉宇间愁云密布,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
张睿微微点头,深邃眼眸凝视敌方精妙阵型解析道:“拿破仑欲以楔形阵为先锋撕开裂口,借巡逻艇清除航道障碍,超级铁甲舰居中主攻,两翼蒸汽铁舰策应掩护——此等战术布置确属上乘。”原来他早有成算在胸,暗中已部署周全对策。他密令麾下在广州港外星罗棋布的十个小岛上悄然架设四十门八十斤级新式超级炮——此乃广州工坊能工巧匠通宵达旦赶制之作。
新式火炮炮管长达一丈二尺,所配炮弹重达八十斤,威力倍增足以洞穿八寸厚钢甲,射程更远达六里之外;同时鱼雷亦经改良升级,头部钨钢刀替换为锯齿状设计,能轻易割裂层层铁网束缚,尾部新增静音装置显着降低航行噪音,完美避开巡逻艇探测设备侦测。工匠们精雕细琢每个零部件,确保武器性能臻至巅峰状态。
“传令下去!”张睿当机立断,高声下达作战指令,声音洪亮而坚定,回荡在整个舰桥上,“岛上部署的超级炮优先集中火力打击敌方巡逻艇,以密集弹幕彻底摧毁他们的水下探测装置;待巡逻艇丧失作战能力后,鱼雷发射阵地立即锁定目标,瞄准超级铁甲舰脆弱的船底要害实施精准打击;‘海晏级’战舰则严守阵型,运用六十斤超级炮对敌两翼的蒸汽铁舰展开猛烈轰击,牢牢牵制住对方兵力!”随着旗手们奋力挥舞信号旗,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至各艘战舰和驻守岛屿的战斗单元。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彼时,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海天之间氤氲着淡青色的薄纱。拿破仑身披缀满金穗的深蓝色绒质大氅,正傲然伫立于“凯旋号”超级铁甲舰高耸入云的舰桥之上。晨曦为他镶了一层鎏金的光晕,那身剪裁考究的军装每一道褶皱都透着帝王般的威严——胸前密集排列的勋章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肩章上的鹰徽仿佛随时要振翅欲飞。他单手扶着镀金扶手,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对面小岛上严阵以待的明军阵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张睿,今日本帅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抵挡我的无敌舰队!”那双蓝眸深处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自信与傲慢,仿佛胜利早已被他收入囊中。忽然海风掀起他的帽檐,几缕棕发随风乱舞,更添几分桀骜之气。
他猛地转身,镶着宝石的军靴踏得甲板咚咚作响,对着身旁躬身等候的副将拉纳厉声吩咐:“传令所有巡逻艇全速突进!务必将水下潜藏的每一枚鱼雷彻底清除干净;超级铁甲舰的主炮组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待双方距离拉近至四里时,我要看到你们用最猛烈的齐射一举摧毁明军的岛上防御工事!”拉纳挺直腰板郑重敬礼,靴跟相碰发出清脆声响,随即转身奔向指挥舱。刹那间,信号塔顶的信号旗骤然猎猎舞动,欧洲舰队的数十艘巡逻艇如同离弦之箭般加速冲锋,钢铁船首劈开浪花形成一道道雪白的水痕,向着广州港外那座孤悬海上的小岛汹涌扑去。
当测距仪显示敌我双方距离缩短至六里之际,张睿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果断挥动令旗:“岛上超级炮,全线开火!”刹那间,四十门八十斤重的巨型火炮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橘红色的火舌从炮口喷涌而出。一枚枚裹挟着死亡气息的实心弹呼啸着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精准砸向蜂拥而至的巡逻艇群。这些排水量仅几十吨的小型舰艇在巨浪中剧烈颠簸,根本无力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但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其中一艘木质结构的巡逻艇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破碎的船板像飞镖般四处迸射,燃烧的火焰裹挟着黑烟直冲天际,焦糊的气味弥漫在海面上。其余巡逻艇上的水手们惊恐万分,纷纷调转舵轮企图逃脱,然而密集如雨点的炮火早已封锁了所有退路。短短不到一刻钟工夫,便有二十艘巡逻艇带着绝望的哀嚎沉入海底,湛蓝的海水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剩余三十艘残存者狼狈不堪地仓皇退却,甲板上的士兵争先恐后地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寻求生机。
“鱼雷发射!”张睿敏锐捕捉战机,果断下达第二道攻击命令。五十座隐蔽在礁石后的鱼雷发射架几乎同时启动,经过特殊改良的鱼雷群凭借先进的静音装置悄然潜入水下,如同幽影般朝着欧洲超级铁甲舰悄然逼近。拿破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急忙抓起望远镜观察四周,却发现为时已晚。他嘶吼着下达转向指令,但新型鱼雷的速度远超预料,锯齿状弹头轻易撕开了双层铁网的阻碍。只听接连几声沉闷的爆炸声传来,“皇帝号”超级铁甲舰底部猛然炸开一个丈余宽的巨大缺口,汹涌澎湃的海水疯狂灌入舱室,整艘战舰开始不受控制地急剧倾斜下沉。船上的人们惊慌失措地呼喊奔跑,金属甲板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暴怒之下的拿破仑咬牙切齿地吼道:“开火!给本帅狠狠回击!”二十艘超级铁甲舰的主炮随即爆发出雷霆万钧之势,密集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岛上明军炮台。坚固的条石墙体虽能暂时抵御一时冲击,却也渐渐出现蛛网般的豁口裂缝,碎石飞溅如流星划过夜空,烟尘弥漫遮蔽了半边天空。数门超级炮不幸被直接命中轰然倒塌,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海面。见状,张睿立刻指挥“海晏级”战舰出击迎战,五十艘战舰如同蛟龙出海般迅猛冲向敌阵两翼,舰载六十斤超级炮对准相对薄弱的蒸汽铁舰倾泻怒火。由于这些蒸汽动力战舰的装甲仅有四寸厚度,根本无力抵挡如此凶猛的炮击,转眼间三艘便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目睹战局急转直下,拉纳心急如焚地向拿破仑建言:“将军,明军火力实在太过凶猛!我军巡逻艇尽丧,鱼雷威胁难以消除,若继续缠斗恐将遭受更大损失,不如暂避锋芒撤退为妙!”拿破仑望着正在急速沉没的旗舰“皇帝号”,又眼见“海晏级”战舰越逼越近形成合围之势,权衡利弊后终于咬牙下达撤退命令:“全体后撤!命蒸汽铁舰殿后掩护,超级铁甲舰先行撤离!”一时间,欧洲舰队阵脚大乱,蒸汽铁舰慌忙掉头迎击追兵试图阻挡明军的攻势。
张睿目光如炬,岂会轻易放过这稍纵即逝的大好战机?只见他猛地振起双臂,声若洪钟般高呼:“全线出击,全力追击!定要将这胜利的果实扩大到极致!”刹那间,“海晏级”战舰群宛如苏醒的巨龙,轰隆隆地响应着号令,引擎全开,加速朝着敌阵猛扑过去。舰首那一门门六十斤重的超级火炮,接连不断地喷射出炽热而愤怒的火焰,炮弹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飞向目标。又是两艘蒸汽铁舰在密集的火力网下未能幸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缓缓沉入幽深的海底。海面上顿时泛起层层涟漪,各种残骸与碎片四处漂浮,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拿破仑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狼狈不堪的残部,丢盔弃甲地朝着西沙群岛的方向仓皇溃逃。夕阳渐渐西沉,血色的余晖洒满战场,这场激烈的海战终于暂时告一段落。此役,明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一艘欧洲超级铁甲舰被击沉海底,五艘蒸汽铁舰化为废墟,二十艘巡逻艇也悉数覆没,更有三艘敌炮舰落入明军手中。战场上硝烟缭绕,久久难以散去,海水被炮火染成了斑驳诡异的色彩,处处皆是战斗留下的痕迹——断裂的桅杆像折断的手臂般斜插在水中,燃烧殆尽的帆船残骸随着海浪无助地飘荡,破碎的盔甲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战事结束后,工匠们开始仔细清点战场并检查缴获的敌舰。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些超级铁甲舰所使用的钢材质量有了显着提升,其厚度已然达到了八寸的标准。回想起之前用八十斤超级炮侥幸将其击穿的情景,不禁让人后怕。此时,徐光启手持一块从敌舰上拆下的钢甲碎片,神色凝重地走向张睿,忧心忡忡地说道:“张公啊,欧洲人的炼钢技术突飞猛进至此等境界,倘若日后他们继续增加装甲厚度至十寸乃至更厚,恐怕我们现有的武器将难以与之抗衡啊。”
话音尚未落地,一名斥候便风驰电掣般疾奔而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张公!大事不妙!欧洲舰队已在西沙群岛锚泊休整,正紧锣密鼓地为超级铁甲舰加装十寸厚的装甲板,并且还在加紧赶造三十艘新型巡逻艇,这些新艇都配备了更为先进的水下探测系统!”
听闻此讯,张睿步履沉稳地踱步至舰桥边缘,双手扶栏,极目远眺西沙方向。咸涩的海风肆意吹动着他的头发和衣角,但他却仿佛浑然不觉。面对即将到来的严峻挑战——拥有十寸终极防护的铁甲巨舰以及全新升级的反潜体系,他深知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沉吟片刻后,他神色庄重地对徐光启嘱咐道:“徐先生,你速去组织一群能工巧匠,全力研发百斤级的重型火炮,务必选用含镍合金钢材来铸造炮身,以提高炮弹的初速;同时,着手改进鱼雷的设计,为其加装反探测模块,以便突破敌方的封锁。”徐光启听后肃然领命,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奔赴工坊而去。一场关乎海权归属的技术竞赛,已然悄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