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返回悦来居的马车刚停稳,白泽就拉着栀往客栈里冲,嘴里还念叨着:“老板说下午有新烤的桃花酥,去晚了就没了!”
刚踏入大堂,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就凑了过来,眼神警惕地扫了扫四周,递过一张折叠的纸条,低声道:“栀姑娘,这是你们要的消息,我费了好大劲才从江湖贩子那打听来的。”
这是奥托之前安排在顺天府的线人,专门负责打探苏湄的踪迹。栀接过纸条,指尖微微用力,展开时目光瞬间凝住。白泽也收起嬉闹,凑过脑袋去看,符华与奥托紧随其后。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苏湄现以“无双仙子”之名行走江湖,创立无双门任门主,门下弟子众多,已成武林新起之秀。传闻其近年频繁带队斩妖除魔,声望颇盛。
“无双门?苏湄这女人倒是会装模作样。”白泽攥紧拳头,语气带着愤愤不平,“当年她联合其他人想杀华姐姐,现在倒好,顶着‘仙子’的名头行善积德,真是虚伪!”
符华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卷边缘,神色平静无波,可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当年那桩背叛犹在眼前,苏湄等人的剑影仿佛还在耳畔,如今对方竟以正道自居,实在讽刺。
奥托接过纸条反复看了几遍,沉声道:“能在短时间内把无双门发展成武林不可忽视的力量,苏湄的手段和智慧确实不容小觑。她一边斩妖除魔攒声望,一边壮大门派,恐怕不止是想立足武林那么简单。”
“她向来野心勃勃。”栀将纸条捏在手中,微微用力,纸屑从指缝间落下,“当年她要杀符华,就不是一时冲动。如今创立门派,说不定是想借着‘斩妖除魔’的名头,拉拢江湖势力,甚至和朝廷搭上关系。”
正说着,客栈老板端着一盘桃花酥走过来,笑着插话:“各位客官刚才说无双门?近来顺天府里可不少人谈论呢!听说那无双门门主苏湄,人称无双仙子,不仅长得貌若天仙,剑术更是高超,前几日还带着弟子除掉了城西的一头黑狐妖,百姓都在给她立长生牌位呢!”
白泽撇了撇嘴:“什么仙子,就是个伪君子!”
老板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赔笑:“小的多嘴,小的多嘴!”说着便匆匆退了下去。
栀看向符华,语气带着几分关切:“苏湄现在声望正盛,又有门派支撑,我们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武林公愤。你打算怎么办?”
符华抬眼,目光澄澈而坚定:“她要装正道,我们便拆穿她的真面目。但在此之前,需先摸清无双门的底细,以及她联合的其他师弟师妹是否在门中任职。她既然还在斩妖除魔,必然会有行动轨迹,我们只需循着她的踪迹,找到她背叛的实证。”
“我听说无双门最近要在邻县的青云山办武林大会,邀请了各大门派,说是要商议联合对抗妖邪之事。”奥托忽然开口,“线人刚才还说,苏湄会亲自到场主持。这倒是个接触她的好机会。”
“武林大会?那正好!”白泽眼睛一亮,“我们也去参加,到时候当众揭穿她的罪行,让她名誉扫地!”
“不可冲动。”栀立刻制止,“青云山高手云集,若是打草惊蛇,我们四人未必能应付无双门和其他门派的联手。况且,我们还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指控只会被她反咬一口,说我们栽赃陷害。”
奥托点头附和:“栀说得对。我们可以乔装成江湖游士去青云山,先观察苏湄的动向,看看她在大会上有什么图谋,再伺机寻找她与其他背叛者勾结的证据。”
符华轻轻颔首:“就按此计行事。苏湄虽伪善,却对走火入魔之人抱有惋惜,这或许是她的软肋,也可能是她拉拢人心的手段,我们需多加留意。”
几人正商议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几个身着青色劲装的弟子模样的人走进客栈,胸前绣着“无双”二字,正是无双门的人。他们四处张望了一番,其中一人高声道:“奉门主之命,招募有志之士加入无双门,共抗妖邪,有意者可随我去城西分舵报名!”
大堂里的不少江湖人都动了心,纷纷围上去询问详情。白泽看着那些弟子的模样,气得牙痒痒:“这些人都被苏湄骗了!等知道她的真面目,看他们还会不会这么积极!”
栀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出声:“别打草惊蛇。正好,我们可以让线人混进去当弟子,打探无双门内部的消息。”
奥托立刻点头:“我这就去安排。青云山武林大会还有七日,足够我们准备了。”
符华走到窗边,看着那些无双门弟子离去的背影,轻声道:“二十年了,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为所欲为。”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份平静之下,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栀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会和你一起。这一次,定要让她为当年的背叛付出代价。”
白泽也凑过来,用力点头:“没错!华姐姐,我们帮你收拾她!”
奥托站在桌旁,看着三人的身影,缓缓开口:“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乔装的衣物和身份凭证,七日之后,青云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