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失利让墨渊(阿七)的耐心濒临极限。他开始怀疑,是否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阻挠他的行动。但顶尖刺客的素养让他迅速压下这份动摇,将注意力转向新的计划。
这一次,他盯上了西市口那些等待雇主的马车与驮马。与之前精心计算的环境因素不同,他决定利用最不可控的活物——一匹看起来就脾气暴躁的枣红马。
既然精细的计划总被打乱,墨渊(阿七)冷眼看着那匹不时刨着蹄子的烈马,不如就借这畜生的野性。
机会很快来临。三日后,云汐需前往另一位官家小姐的府上参加小聚。马车行至西市口,这里人流如织,车马混杂。
墨渊(阿七)骑马护在车旁,目光锁定在前方那匹被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他指尖扣住一枚边缘锋利的铜钱,准备弹向枣红马的后股。按照他的计算,马匹受惊后会擦着车厢冲过,造成一场有惊无险的意外。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街边一个货摊的竹架轰然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这声响远超墨渊预估,那枣红马受此惊吓,彻底发了狂,挣断缰绳,不是擦着车厢,而是直直地朝着车厢正中央撞来!
墨渊(阿七)瞳孔微缩——这个角度和速度,若是撞实了,车厢必定粉碎,里面的人绝无生还可能!
让开!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叫嚣。
这是最好的机会,完全可以推给意外。就算被调查,也只能说是他护卫不力。
但另一个声音同时在心中响起:
太明显了!
如此惨烈的死法,林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官府、林家、甚至可能惊动朝廷......组织为了撇清关系,很可能会将他作为弃子!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抉择间,那疯马已近在咫尺!
保护小姐!车夫的惊呼声撕裂空气。
墨渊(阿七)眼神一凛,瞬间做出了决断——
不能让她这样死!至少,不能是这么明显的意外!
吁——!他猛夹马腹,竟不是躲避,而是迎着疯马冲了上去!
在两马即将相撞的刹那,他左手疾探,闪电般抓住自家马车窗框借力稳住身形,右手快如闪电,化掌为刀,不偏不倚,精准无比地劈在疯马颈侧的一个特定穴位上!
那马吃痛,冲势猛地一偏,带着巨大的惯性,险之又险地擦着车厢边缘轰然掠过,车厢剧烈晃动,车辕被刮掉一大片木屑!
而墨渊在完成这精准一击的同时,身体因巨大的反作用力猛地一晃。为了不撞上车厢,他强行扭转身形,只听一声细微脆响,右臂传来一阵钻心刺痛——脱臼了。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车厢内,云汐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声巨响后,马车剧烈晃动。她惊魂未定地掀开车帘,只见阿七挡在车窗外,脸色苍白,右臂不自然地垂着。
你的手......她声音发颤。
墨渊忍着手臂剧痛,面无表情地回答:无碍。
这次亏大了。 他心下暗忖。不仅任务再次失败,还赔上了一条手臂。但比起被组织当作弃子,这已经是损失最小的选择。
云汐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样子,再想到他方才毫不犹豫迎向疯马的身影,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涌上心头。他竟为我至此!
快回府!请大夫!她急切地吩咐,看着阿七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墨渊在她的注视下,只能默默咽下这枚自酿的苦果。他看着云汐那双充满感激的眼睛,第一次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动摇——
这个看似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似乎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强行压下。刺客不该有心,这是大忌。
下一次,他望着远方,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定要换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