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束缚
自从孙大成中风之后孙家的生意就由孙如意来掌管。
但是孙如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懂得生意上的事情。
孙家那群掌柜也不是吃素的，以前给孙大成当牛做马，但是对孙如意他们可没了耐心。
他们从账本下手，一次两次没被发现他们就放大了胆子，几乎每笔账都能做手脚，几家点心铺子都这样做，一来二去收入就肉眼可见低了下来。
甚至是四五家点心铺子的收入将将够孙府的花销。
孙如意听着几位掌柜的禀告，气的摔了两个两个杯子。
“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不就是一个甜点屋吗？怎么还被它打压的生意做不下去！”
几个掌柜的垂着脑袋一副听训的模样，但心里默默嘲讽这位的绣花枕头大小姐。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如果下个月生意还是这么差，你们就都给我滚蛋！”
孙如意好的没学会，孙大成的坏脾气他学了十成像。
几个掌柜的没把孙如意的警告放在眼里，离开了孙家之后几人还相约一起去茶楼喝茶。
他们也不傻，孙家现在的局势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人家甜点屋有度家和县令夫人撑腰，做出来的点心新意十足，孙记是追赶不上，早晚有关门的一天，他们坐在一起商量着找下家的事情，甚至有人打赌孙记什么时候关门大吉。
几人高高谈阔论，而就在旁边的包厢里，度长灵小口抿着茶，笑意盈盈的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几个小姐。
他们小姐妹的聚会孙如意已经很久没参加了，当然也没人叫她过来。
几人听了一场八卦，张家的小姐放下茶杯轻笑一声，“你们说着孙家是不是被下了降头啊，以前多风光啊，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落败成这个样子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自从沈家那甜点屋开起来之后，这孙记还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还有那个云锦，我前几日去甜点屋看过她一次，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我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当初多少人喜欢沈燕归啊，却被那个女人捷足先登，哼，狐狸精。”
说话的这位是齐家的姑娘，在几位小姐中家底不算是丰厚，这位齐小姐当初可是疯狂喜欢沈燕归，家里也请了媒人去沈家说过亲，但是被沈家拒绝了。
听她的语气，恐怕现在都没放下沈燕归。
而且这位齐小姐平时和孙如意玩的最好。
几位小姐妹对视一眼，给她倒茶，“嫣儿别气了，咱们小姐妹喝茶聚会的，干嘛提那扫兴的人。”
“对对对，嫣儿别气了，快喝茶。”
这位齐嫣儿是他们中年龄最小的，长了一张包子脸大家平时对她多为照顾，这会儿自然是站在她这边说话。
他们一人一句哄得齐嫣儿脸色也慢慢和缓，“对，不说她这个扫把星了，我们等会儿去我家的胭脂铺子看看吧，听我娘说又进了好多新货。”
几位小姐妹应着，一直没说话的度长灵却放下了茶杯，站起身。
几人视线都落在了度长灵身上。
齐嫣儿往嘴里塞了一块丫鬟从甜点屋买来的小面包，“长灵你这就迫不及待了，放心，我给你们留着新品呢。”
度长灵淡淡瞥了她一眼，“我就不去了，我约了甜点屋的老板讨论生辰蛋糕的事情。”
话落度长灵往外走，包间里静了一瞬。
齐嫣儿愣了一下才想到甜点屋的老板不就是那个狐狸精吗？
她脸色唰的就难看了，在度长灵走出门之前她喊住了她。
“长灵，你怎么跟那狐狸精见面？他们家的东西有什么好？”齐嫣儿脸色不快。
度长灵停下了脚步，眼尾扫了一眼还被齐嫣儿抓在手里的面包，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吃的最多，有什么好你不是最清楚吗？”
扔下这句话，没再看齐嫣儿变来变去的难看脸色，抬脚走出了包厢。
今天难得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但是走出茶楼度长灵心情格外不美妙了，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幽幽叹了一口气。
心情复杂。
怎么说呢？
突然觉得前十几年过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下，以后也听从家族的安排成婚生子，等到了像母亲这般大的年纪了再回头看，似乎一辈子也没做一件随心所欲的事情。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听着关于云锦的事迹传闻，心中总是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着。
为什么不能像云锦那样呢？
为了喜欢的人大胆追求，尽最大的努力去做想做的事情。
脚步机械的走着，一直等旁边的丫鬟出声提醒她才回神，抬头就看到了甜点屋的牌匾。
“小姐？”身旁的小丫鬟察觉她的情绪不对。
度长灵把胸腔里的浊气吐出来，嘴角勾起了笑意，“以后，那群人邀请都替我推了吧。”
说完度长灵抬脚走进了甜点屋。
钱秋月招呼着客人，看到度长灵进来对着后厨喊了一声，云锦摘下围裙拿着画册就走了出来。
请度长灵坐下，云锦把画册放到了她面前，“这是根据度小姐的要求设计的几个样式，度小姐过目。”
自从有了挣脱陈规束缚的疯狂想法之后，度长灵再看云锦总觉得她身上那股气质很吸引人。
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光芒，跟远哥给人的感觉很像。
心思根本不在画册上，她随手选了一个粉色的。
云锦收了画册，“好，等度小姐的生辰之日会做好让人送去。”
说着云锦快速写了两张纸条，记录了日期，一张夹进了画册，一张递给了度长灵。
度长灵让丫鬟把纸条收好。
云锦看以为她选好就要离开，但是看她坐在那里神色黯淡，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度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度长灵看向她，对上她含笑的双眼，心里那疯狂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
内心挣扎，最后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她想跟云锦请教怎么独当一面，但是想想她跟云锦也没那么熟，人家这么忙，凭什么帮你啊。
摇头叹气，度长灵无奈轻笑，“没什么，我这一点烦心事就不拿出来给你添堵了。”
云锦看了她片刻，“很遗憾不能帮度小姐分忧，但是，我想跟度小姐谈一笔生意，不知道度小姐现在有没有心情谈谈。”
本来神色还黯淡的度长灵听了她的话一怔，错愕的看向云锦，“你……跟我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