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克利夫兰训练馆的灯光在冬夜里孤独地亮着。
吴道站在罚球线位置，脚边摊开一张三米长、两米宽的宣纸，宣纸四角用透明胶带固定在地板上。他手里拿着一个特制的篮球——外观被涂成纯黑色，模拟蘸满墨汁的效果，但实际重量只比标准篮球重50克，这是耐克团队花了三天时间赶制出来的“墨球”。
“第一次尝试。”他对自己说。
深吸一口气，吴道将墨球在宣纸上滚过。黑色的橡胶球面在白色宣纸上留下不规则的痕迹，像抽象画的笔触。然后他抓起球，后退两步，启动——
助跑，起跳，在空中舒展身体，单手劈扣！
“砰！”
球进了，但问题也来了：落地时，他的脚踩在了宣纸上，纸张被撕破，墨迹被踩糊，整个画面一团糟。
“妈的。”吴道骂了句中文，抹了把汗。
这已经是本周第十三次失败了。【墨舞飞天】这个创意，理论很美好，执行起来全是坑。墨球的手感不对，宣纸太脆弱，扣篮后还要保证宣纸完整且墨迹有美感——这简直是在钢丝上跳舞。
“系统，进入镜像空间。”
现实时间凌晨五点，吴道在镜像空间里已经练了三个小时。他不断调整：墨球的滚动轨迹、起跳角度、扣篮力度、落地位置。但成功率始终卡在30%以下。
“问题在于纸张。”系统分析，“宣纸的强度无法承受你落地时的冲击力，即使不直接踩到，震动也会让墨迹晕开。”
“换材料？”
“但必须保持‘纸’的视觉效果。”
吴道退出空间，天已经亮了。他瘫坐在场边，看着地上那堆被撕碎的宣纸，第一次感到无力。
上午九点，队友们陆续到来。欧文第一个冲进来：“怎么样？墨舞飞天练成了吗？”
吴道摇头，指了指地上的“残骸”。
欧文蹲下来看了看，挠头：“这确实难。你要不要考虑换个简单点的？比如就穿个龙袍扣篮，多直接。”
“那就没意思了。”吴道站起身，“卡特说得对，扣篮大赛是讲故事。我要讲的故事，必须完美。”
训练课开始前，拜伦·斯科特教练把吴道叫到办公室：“全明星周末前我们还有四场比赛，你的训练时间必须控制。扣篮大赛很重要，但球队战绩更重要。”
“我明白。”吴道说，“我会平衡好。”
“另外，”斯科特递给他一份赛程表，“全明星后的第一场比赛，我们对阵热火。勒布朗·詹姆斯。那会是全美直播，媒体已经炒作了两周了——全明星新王VS旧王。”
吴道看着赛程表上那个日期：2月28日。全明星周末是2月2426日，也就是说，全明星结束后只有一天休息，就要打热火。
“正好。”他说。
“什么正好？”
“用全明星的热度，给那场比赛预热。”吴道笑了，“如果我在扣篮大赛表现出色，那场对决的关注度会更高。”
斯科特看着这个22岁的年轻人，突然觉得时代真的变了。以前的球员只想打好球，现在的球员已经懂得经营自己的品牌和故事了。
上午的训练主要是战术演练。骑士即将迎来一波三连客：公牛、步行者、老鹰，都不是好啃的骨头。
训练间隙，欧文拉着吴道到一边：“我有个想法。宣纸不行，咱们用别的东西代替。比如......丝绸？”
“丝绸？”吴道一愣。
“对！丝绸也有东方韵味，而且比宣纸结实。”欧文眼睛发亮，“我们可以找块大丝绸铺地上，墨球滚过去，你扣篮，丝绸上的墨迹说不定更好看！”
吴道想了想，摇头：“丝绸太滑，球滚上去轨迹不可控。而且丝绸会皱，影响视觉效果。”
“那怎么办？”
这时，贾米森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讨论，插话道：“为什么非要在地上铺东西？不能在空中完成吗？”
“什么意思？”吴道和欧文同时问。
贾米森从器材室拿出一块白板，用马克笔画示意图：“你看，如果你把宣纸——或者某种替代品——挂在篮筐上。扣篮时，球先穿过纸，把纸打破，然后再扣进。破纸的过程就是‘作画’的过程。”
吴道盯着白板，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啊！为什么要在地上？在空中破坏纸张，纸屑纷飞的效果，不是更震撼吗？
但问题又来了：纸挂在篮筐上，会影响扣篮动作。而且纸屑可能会进眼睛，很危险。
“可以用特殊材料。”吉布森加入讨论，“我有个朋友在化工公司，他们研发了一种新型薄膜，强度介于纸和塑料之间，一戳就破，但不会产生锋利碎片。”
“薄膜可以预印图案。”希克森也凑过来，“比如印条龙，你扣篮时把龙‘破’开，就像冲破束缚，多酷！”
讨论越来越热烈，整个训练馆的队友都围了过来。这就是团队的力量——一个人想不通的问题，一群人总能找到出路。
下午，吴道联系了耐克团队，提出了新方案。耐克的设计总监很兴奋：“薄膜材料我们有现成的！可以做成半透明，上面用可食用色素印刷图案，安全环保。而且我们可以调整薄膜的张力，让你扣篮时有恰到好处的阻力感，增加视觉效果。”
方案确定了：【墨舞飞天】升级版——飞跃半透明龙纹薄膜扣篮。
但执行起来依然不简单。
第二天凌晨，吴道再次独自训练。耐克连夜赶制出了第一批样品：半透明薄膜，印着红色的中国龙图案，用特制框架固定在篮筐前方。
第一次尝试，吴道起跳高度不够，球撞在薄膜上弹了回来。
第二次，高度够了，但薄膜的阻力比他想象的大，扣篮动作变形，球扣飞了。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清晨六点，欧文来到训练馆时，看到吴道坐在地板上，肩膀起伏，浑身湿透。篮筐下的薄膜已经被撞破了好几张，地上到处是碎片。
“还没成？”欧文问。
吴道摇头，扔给他一个球：“你来试试。”
欧文助跑，起跳——他是状元秀，弹跳也是顶级，但208公分和188公分的身高差在这时显现出来。欧文轻松飞跃薄膜，但扣篮时发现，薄膜的位置正好挡住他的视线，他只能凭感觉出手。
“砰！”球砸在篮筐后沿弹出。
“看到问题了吗？”吴道说，“薄膜遮挡视线，必须完全靠肌肉记忆。而且每个人的起跳高度、飞行轨迹不同，薄膜的位置必须精确计算。”
欧文坐到他旁边：“那怎么办？放弃这个创意？”
“不。”吴道站起来，“调整。系统，进入镜像空间。”
现实时间六点半到八点，吴道在镜像空间里进行了两百次模拟训练。他不断调整：助跑距离、起跳点、空中姿态、手臂摆动幅度......
八点整，他退出空间，眼睛里有血丝，但眼神明亮。
“我知道了。”他说，“薄膜的位置要再低10公分。我的起跳要再提前0.2秒。扣篮时手臂要有一个向上撩的动作，就像......”他做了个手势，“就像画龙点睛。”
队友们陆续到来。吴道让工作人员调整薄膜位置，然后站到三分线外。
“最后一次尝试。”他对所有人说，“如果不成，我就换方案。”
训练馆安静下来。贾米森、吉布森、希克森、新来的拉蒙·塞申斯、巴伦·戴维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吴道运了两下球，深呼吸。
启动。
他的助跑节奏很特别——不是直线冲刺，而是像太极起手式一样，先慢后快，有一种蓄势待发的韵律感。
三步之后，起跳。
208公分的身躯在空中完全展开，像一张拉满的弓。薄膜上的红色龙纹在灯光下闪烁，吴道的手臂划出一道弧线——
不是硬砸，是“撩”。
球穿过薄膜的瞬间，薄膜应声而破，但破口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沿着龙纹的轮廓裂开，仿佛龙活了过来，腾空而起！
紧接着，“轰”的一声，暴扣！
篮筐在呻吟，薄膜碎片如红色雪花般飘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吴道落地，抬头看去。篮筐还在摇晃，碎片缓缓飘落，有几片落在他肩上，像红色的花瓣。
死寂。
然后——
“哦我的上帝！”欧文第一个跳起来。
“这他妈......这他妈是艺术！”贾米森张着嘴。
“我起鸡皮疙瘩了！”吉布森抱着胳膊。
希克森直接跪了：“兄弟，你这扣篮要是拿去参赛，不给满分天理难容！”
吴道看着飘落的碎片，笑了。成了。
但还没完。他走到场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乐——中国古琴曲《流水》。
琴声潺潺，碎片继续飘落。吴道在碎片中缓缓走回三分线，那个背影在红色碎屑和古典乐声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诗意。
“等等，”新来的巴伦·戴维斯——这位老将见过大风大浪——突然说，“你们看地上的碎片。”
所有人低头。薄膜碎片落在地上，因为地面有之前训练留下的少许水渍，碎片沾水后，红色颜料微微晕开，竟然......
“像不像一幅山水画？”欧文喃喃道。
真的。红色的碎片，深色的水渍，自然的晕染，组合成了一幅抽象的中国山水画。山峦的轮廓，流水的痕迹，全都有了。
“这是......”贾米森说不出话。
“这是意外之喜。”吴道笑了，“扣篮本身破开龙纹，碎片落地自然成画。这就是‘墨舞飞天’——先破后立，无心中见有意。”
训练馆沸腾了。队友们围着吴道，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你小子，”巴伦·戴维斯拍着他的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创意太绝了！”
但吴道知道，这只是第一个创意。还有【龙腾云涌】和【实战之魂】要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耐克设计团队：“吴先生，关于‘龙腾云涌’的球衣，我们遇到技术难题。热感应材料在摩擦时确实会发光，但发光时间太短，只有0.3秒，摄像机很难捕捉。”
“0.3秒够了。”吴道说，“扣篮的瞬间，0.3秒的闪光，正好是画面定格的那一刻。观众看不到，但摄影机拍下来，回放时会成为经典。”
“另外，”设计师犹豫道，“这种材料很脆，可能只能承受一次扣篮。也就是说，你每个动作只有一次机会。”
“那就一次成功。”吴道说，“扣篮大赛本来每个动作也只有三次试扣机会，我要的是一次就成。”
电话挂断，欧文凑过来：“你认真的？一次机会？万一失败呢？”
“那就失败。”吴道很平静，“但我不允许自己失败。”
下午的训练课，斯科特教练特意留了半小时让吴道练扣篮。【实战之魂】相对简单——就是重现本赛季三个经典实战扣篮，难点在于精准复现。
第一个：隔扣德怀特·霍华德。
吴道让希克森站在篮下当“道具”。希克森身高206公分，体重115公斤，虽然不如霍华德，但也是标准内线身材。
“兄弟，轻点。”希克森苦着脸，“我明天还要打比赛呢。”
“放心，”吴道说，“我会收着点。”
第一次尝试，吴道从三分线外启动，像那天比赛一样，借贾米森掩护摆脱防守，直杀篮下。希克森补防，起跳封盖——
吴道在空中对抗，折叠，拉杆，反手扣篮！
“轰！”
希克森被撞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叫收着点？！”他爬起来龇牙咧嘴。
吴道笑了：“比赛时比这狠多了。”
第二个：自抛自扣。这个相对简单，吴道练了五次，成功了四次。
第三个：双加时绝平湖人的空接折叠扣篮。这个需要配合，欧文自愿当传球手。
第一次，欧文传高了，吴道勉强接到，但动作变形。
第二次，传低了，吴道接球后已经过了最佳起跳点。
第三次，完美。欧文的传球恰到好处，吴道在空中折叠，从虚拟的“拜纳姆”和“加索尔”之间将球扣进。
“漂亮！”欧文和他击掌，“比赛时我都没看清你怎么做到的，现在近距离看，更变态了。”
三个实战扣篮练完，吴道已经筋疲力尽。但他还不能休息——【龙腾云涌】的球衣样品送到了。
那是一件暗红色的球衣，表面看和普通球衣没区别，但细看能看到细微的龙纹暗纹。耐克设计师解释：“材料是特制的，摩擦发热到40度以上就会发光，发光温度区间很窄，所以只有在和篮筐剧烈摩擦的瞬间才会亮。”
吴道穿上球衣，感觉很轻，比普通球衣还轻。他尝试扣了一个简单的篮——果然，球衣没反应。
“必须要有足够的摩擦。”设计师说，“我们建议你用单手挂筐的动作，那个摩擦最大。”
吴道试了试。助跑，起跳，扣篮后单手在篮筐上挂了半秒——
就在那半秒，球衣肩部和背部的龙纹，亮起了金色的光！
虽然只有0.3秒，但训练馆的灯光正好调暗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转瞬即逝的金光，像沉睡的龙突然睁开眼睛。
“我靠......”欧文爆粗口，“这也太酷了！”
“0.3秒，摄影机绝对能抓到。”吉布森说，“慢放的时候，那就是神迹！”
吴道摸着球衣上的龙纹，心里有底了。三个创意，各有特色：【墨舞飞天】是艺术，【龙腾云涌】是科技，【实战之魂】是纯粹篮球。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把它们完美地呈现出来。
训练结束，吴道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条新推送。布雷克·格里芬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最新视频：他成功飞跃了行驶中的摩托车，虽然只是勉强擦过，但确实完成了。
视频配文：“练习第47次，终于成功。吴，你准备好了吗？#扣篮大赛 #天空之限”
评论区已经炸了，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动作震撼。飞跃汽车已经够夸张了，飞跃行驶的摩托车？这简直是在玩命。
吴道看着视频，沉默片刻，然后打开自己的账号，上传了今天训练时拍的一个片段——【墨舞飞天】成功的那一扣，15秒短视频。
配文很简单：“准备好了。#墨舞飞天 #扣篮大赛见”
发送。
三十秒后，他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点赞、转发、评论如潮水般涌来。
格里芬秒回：“有意思。期待。”
文斯·卡特转发：“这才叫创意。”
科比评论：“全明星周末见。”
姚明用中文写道：“中国龙的腾飞。”
吴道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克利夫兰的夜幕降临，训练馆的灯光在夜色中像一颗孤独的星。
还有两周。
两周后，奥兰多安利中心。
他要让世界看到，中国篮球的美学，可以多么震撼。
（第180章 完）
【本章扣篮创意定型】
1.【墨舞飞天】（最终版）
动作：飞跃半透明龙纹薄膜扣篮，薄膜沿龙纹轮廓破裂
视觉效果：薄膜碎片飘落，地面水渍与颜料形成抽象山水画
配合：中国古琴曲《流水》背景音乐
难度系数：★★★★★
预估分数：4950分
2.【龙腾云涌】
动作：单手挂筐扣篮，特制热感应球衣摩擦发光
视觉效果：扣篮瞬间球衣龙纹亮起金色光芒（持续0.3秒）
科技元素：热感应材料、精准温控
难度系数：★★★★☆
预估分数：4850分
3.【实战之魂】
动作：重现隔扣霍华德、自抛自扣、空接折叠三个实战扣篮
视觉效果：纯粹篮球美学的暴力展现
意义：致敬比赛本身，展现实战能力
难度系数：★★★☆☆
预估分数：4648分
【系统任务进度】
【天空之限】任务：
扣篮创意设计：100%完成
动作熟练度：【墨舞飞天】75%，【龙腾云涌】60%，【实战之魂】90%
倒计时：14天
【华夏之翼】任务：
华夏元素融入：三种创意各具特色
文化融合度评估：92分（优秀）
预估全球影响力：S级
【巨星之路】第一阶段：
全明星正赛倒计时：14天
当前人气指数：东部第三（仅次于詹姆斯、罗斯）
【球队战绩与赛程】
骑士当前战绩：28胜19负（东部第四）
全明星前剩余比赛：公牛（客）、步行者（客）、老鹰（客）
全明星后首战：热火（主，全美直播）
【竞争对手动态】
布雷克·格里芬：已掌握飞跃行驶摩托车扣篮，社交媒体热度第一
保罗·乔治：据悉设计完成“荧光黑暗扣篮”
杰里米·埃文斯：保持神秘，未透露任何训练内容
蔡斯·巴丁格：主打飘逸风格，练习罚球线起跳扣篮
【吴道当前状态】
体力：85%（连续训练消耗）
信心指数：95%
外界期待值：S级（全球关注）
压力指数：80%（创意执行难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