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的指尖瞬间冰凉,怀里的残片像是感应到戏台中央的金光,剧烈地颤动起来,烫得她不得不攥紧拳头。她死死盯着那个黑色斗篷人影,耳里却突然没了任何声音——之前的戏腔、脚步声,连风吹过戏台的动静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发慌。
“你是谁?为什么要抢残片?”陆野往前迈了一步,匕首横在身前,语气警惕。手电筒的光束落在斗篷上,却照不进斗篷下的阴影,只能看见那人手里的残片泛着冷光,和沈知微怀里的残片纹路一模一样。
斗篷人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戏票,票面上的字迹模糊,只能看清“夜戏”两个字。“你们不是来拿残片的吗?”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带着诡异的笑意,“上台来拿啊——不过,得先陪我唱完这出戏。”
话音刚落,戏台两侧的幕布突然“哗啦”一声拉开,露出后面挂着的十几套戏服——红色的凤冠霞帔、黑色的武生靠旗,每套戏服上都缠着细细的黑丝,黑丝里隐约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里面动。
沈知微的耳朵突然疼了起来,之前消失的戏腔猛地炸开,比之前更响,还混着无数人的惨叫声:“是戏班的回声!他们的怨念被封在戏服里了!”她刚要往前冲,却被鹞子拉住。
“别冲动!”鹞子的声音发紧,断棍在手里转了个圈,“你没发现吗?这戏台周围没有怨念,只有戏服里有——他是故意把怨念封起来,引你上台!”
棋手也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驱邪符,分给陆野和鹞子:“这是锁怨符,贴在身上能暂时挡住怨念入侵。但咱们现在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能贸然上台。”
可就在这时,斗篷人突然把手里的残片往空中一抛,残片悬在戏台中央,金光更盛。“再不上来,我就把这残片融进戏服的怨念里。”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到时候,你们永远别想集齐渊图!”
沈知微的心脏猛地一沉,怀里的残片颤动得更厉害,像是在催促她。她知道不能再等——要是残片被怨念污染,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我上去。”她接过棋手递来的锁怨符,贴在衣领里,“你们在台下盯着,要是有不对劲,就立刻动手。”
陆野还想阻拦,沈知微却已经踏上了戏台的台阶。刚踩上去,她就感觉脚下一软,像是踩在棉花上,耳里的戏腔突然变了,变成了她小时候听过的童谣,熟悉又诡异。“别被声音骗了!”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一步步朝着戏台中央走去。
斗篷人看着她走近,突然掀开了斗篷的一角——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脸上涂着浓艳的戏妆,右眼处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柔和了些,却更让人毛骨悚然,“十年前,你母亲就是在这里,把半块残片藏进了戏服里,你不记得了吗?”
沈知微猛地停下脚步,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母亲?她从来没听母亲提过废戏台的事!“你胡说!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去世?”斗篷人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她是被渊灵拖进了怨念里,变成了戏服里的一缕残魂!你听——”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套红色戏服,“那里面,就是你母亲的回声!”
沈知微的耳朵瞬间嗡鸣,红色戏服里果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知微,别过来……快逃……”
“妈!”她下意识往前冲,却没注意到脚下的戏台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黑丝从缝里涌出来,缠上了她的脚踝。
“知微!小心!”陆野在台下大喊,举着匕首就要上台,却被突然出现的黑丝挡住——戏台周围的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黑丝像毒蛇一样爬出来,把整个戏台围了起来。
斗篷人看着沈知微被黑丝缠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现在,你只能听我的了。把你怀里的残片交出来,我就放你母亲的残魂出来,不然……”他指了指红色戏服,“她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变成渊灵的养料。”
沈知微的指尖发颤,怀里的残片还在发烫,母亲的声音在耳里越来越清晰。她知道这是陷阱,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残魂被折磨。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怀里的残片突然发出一道金光,金光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母亲穿着戏服,把半块残片藏进红色戏服的夹层里,然后转身对着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影说:“别想利用知微,渊图绝不能落在你手里!”
画面消失,沈知微猛地清醒过来——眼前的斗篷人,就是当年害母亲的人!“你骗我!”她攥紧怀里的残片,指尖的金色印记亮起,
斗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挥手:“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一起变成养料吧!”红色戏服里的黑丝突然暴涨,直往沈知微的方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