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在凤舞九天办公室里坐着,郑勇慌慌张张冲进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哥,出、出事了!嘎子他......!
龙浩最近心脏总是莫名的发紧,每次听到兄弟出事的消息,都像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他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焦急地问道:他咋滴啦?出什么事了?
大哥,他惹点事......郑勇急得直搓手,眼神闪烁不定。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龙浩的声调陡然升高,手中的茶杯重重一顿,一个个的。说话都吞吞吐吐的,非要我问一句,你们才说一句吗?
郑勇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语速飞快地说道:刚才我们去帝豪送红酒,嘎子把车停在仓库门口,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老头,直接躺车轱辘底下了,非说是嘎子给撞的......
碰瓷的吧?龙浩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我们开始也这么以为,以为吓唬他几句,能让他赶紧滚蛋了,谁知道这个老东西软硬不吃,我们刚要报案,他倒是先报警了!
你们动手了?龙浩的心沉了下去,身子不自觉地前倾。
郑勇眼神开始躲闪,声音也低了下去,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就......嘎子没忍住,推搡他几下......
打到什么程度?龙浩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哥,我看得是真真的,郑勇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可信,嘎子就轻轻怼了他两下,谁知道那个老家伙这么不经碰,两颗门牙掉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咋掉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龙浩只觉得脑袋的一声,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你们心咋这么大呢?对方牙是不是你们打掉的都不知道吗?
“大哥,我要说不是嘎子打的,你信吗?”
“我当然信啦……”
龙浩稳定一下情绪,他相信郑勇不会跟他撒谎。
这分明是精心设计的圈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杨明远在背后搞鬼。
龙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燃烧。
郑勇,你马上带人去找那个老头,另外出去把四哥叫过来。
明白!我就是把望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老东西揪出来!郑勇转身冲出办公室,脚步声在走廊里急促远去。
不到五分钟,赖四便推门而入。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克,脸上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整个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龙啊,大勇都跟我说了。你赶紧给张老板打电话,让里面的人别动嘎子。那老头现在肯定还在所里,我已经让郑勇带人在门口蹲着了。
龙浩立即拨通张老板的电话,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只说了句等消息便挂断了。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让龙浩心情又沉了几分。
四哥,那个老头既然敢做局,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今晚嘎子怕是出不来了,你准备一些东西给他送进去。龙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一阵疲惫袭来。
赖四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烟,幽幽地问道:龙啊,你想好了吗?真要跟杨明远和陈建凯撕破脸?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格外深邃。
这还用想吗?龙浩冷笑一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们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撒野了,我们还有退路吗?要么他们倒,要么我们滚出望京。
我这两天查了一下,杨明远名下有个运输公司,产业不少。咱们可以慢慢陪他玩。
两个人正说着话,龙浩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邱海涛。
海涛哥,是为了嘎子的事吧?龙浩开门见山,同时向赖四使了个眼色。
龙啊,这事就是陈建凯在背后搞鬼。电话那头邱海涛的声音压得很低,嘎子在里头遭大罪啦,被陈建凯亲自一顿。后来还是我们一把手打电话,他才停手不打了。但是一把手快退了,陈建凯根本不买账,死活不放人。那个老头一口咬定,是嘎子打掉他两颗门牙的,这已经构成轻伤害够判几年了......
哥,那老头叫什么?家在哪住?龙浩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叫冯有财,住在城南小北屯。你们到那儿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个老东西不是个好玩意,他有个傻儿子,你想想办法吧,明天之前必须把嘎子弄出来,不然他得死在里面。
陈建凯没怀疑你吧?
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呢?我现在被边缘化了,反正这个破工作我也干够了......
龙浩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电话那头的邱海涛连连称妙:浩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不把他们搞垮咱们永无宁日。
涛哥,我等你好消息啊。
挂断电话后,龙浩又拨通了张老板号码:大哥,我越想越憋屈!您这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不等张老板回应,龙浩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这个败类他怎么搞我,我都认了,我们俩是商业竞争嘛,使点手段也是正常的。可是他连您的面子都不给,这口气我咽不下!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龙啊,你有什么打算嘛?张老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还带着几分无奈。
大哥,我有个计划,您听听看......龙浩详细叙述了接下来的安排,语速时快时慢,时不时停顿一下等待对方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后传来一声叹息:就按你说的办吧。
张老板挂断电话,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五味杂陈的。
自己还没退呢,亲手提拔的人敢如此嚣张,这口气他也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