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吃醋样子非常好看,吃醋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她吃你的醋,说明心里非常喜欢你。
可张诗涵已经不光是吃醋这么简单了,可以说她被气得七窍生烟。
就连看菲菲眼神,都像是要喷出火苗,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话里话外全是尖酸刻薄:“菲菲呀,你知道王华是个啥东西嘛?他就是一个靠着脸蛋吃软饭的混蛋,你还真以为他能对你动真格的啊?别做你的春秋大梦喽!”
菲菲是一脸的无所谓,嘴角还挂着一股混不吝的坏笑,她晃着脑袋说:“姐呀,我了解他干啥呀?他对我好,我看着他顺眼就得了?再说了,缘分这东西天注定,谁跟谁能滚到一个被窝里,那都是月老早就用红绳拴死的,我操那份闲心干啥呀,累不累啊!”
“你们俩是怎么勾……怎么认识的?”张诗涵把到嘴边“搭”字硬生生咽回去,一脸嚣张跋扈样子。
“舞厅呗。”菲菲慢条斯理用抹布擦着柜台,“以前他不总来接你下班嘛,一见面就知道谁是谁了。现在你都跟东北哥好上了,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王华在你眼里既然那么不堪,你还瞎操心管他那些破烂事干啥呀?我送他围巾,是因为前几天舞厅有几个瘪犊子,他们逗试我。王华正好看见了,三拳两脚把那帮孙子给打跑了,我这是为了表示感谢,才给他织的围巾。”
“他还会打架?还能把人打跑了?真是笑死啦,就他那个怂胆吧,”
张诗涵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满是鄙夷,“想当初我俩在一块儿,路上窜出来一个耗子,他都得躲到我身后!”
菲菲耸耸肩,一脸人兽无害的表情,“反正那天对方四五个人,就王华和那个叫郑勇俩人,那帮人瞅见他,跟耗子见了猫是的,点头哈腰连个屁都不敢放就溜走了。”
“然后他就顺坡下驴约你了?我看八成是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吧,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呢!”张诗涵这话跟淬了毒的刀子,专往人心窝子扎。
“他可没约我啊。”菲菲把下巴一扬,眼里带着一点小得意,“是我后来又去舞厅了,主动找的他,咋地呀,不行吗?”
“你们……亲嘴了吧?”张诗涵憋了半天,甩出这么一个恶毒问题,她就想看到菲菲难堪样子。
菲菲脸“唰”地就红透了,她又羞又气:“哎呀姐,你这问的叫啥话呀,我们俩只是规规矩矩跳了两曲舞,压根没到你想的那一步!不过他那个霹雳舞跳的是真带劲,全场都给他叫好呢,我还真就被他给迷住了。”
“呵,那你可真有眼福,我跟他处那么久,都没见他跳过舞。”
张诗涵酸溜溜地撇撇嘴,随手从柜台里抄起一盒蛤蜊油,“啪”地扔下五毛钱,转身走了。
蛤蜊油,可不是真从蛤蜊身体里提炼出来的油,而是用蛤蜊壳装着的护肤甘油,手脚干裂抹上它特别管用,五毛钱能用好几个月呢,可惜这些实惠的好东西,现在买不着了。
王华出了二商店的门,脸上看着虽然没啥波澜,心里头却跟拨浪鼓一样,“咚咚咚”直往肋骨上撞。
他刚才还是没忍住,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张诗涵一眼。她还是那么好看,可身上的气质儿却变了——以前青涩劲儿没有了,眉眼间多了一些,被男人磨练出来的风尘气。
老话说“姑娘变娘们,走路跺死蚁”,真是一点不假啊。看张诗涵现在走路姿势,虎虎生风的,小东北肯定没少蹂躏她。
一想到这些,王华心里邪火“噌”地就窜上来了。
想当初,他把这娘们当祖宗供着,牵个小手都得提前打报告,亲个嘴跟做贼一样,还得看她脸色行事。
这下倒好了,原本水灵灵大白菜,让小东北那头蠢猪拱的外面都烂帮子了。
“操!”王华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硬生生把那股锥子扎心的疼痛感,挺了过去。
他打定主意,非得让这个娘们尝尝,心尖子被人拿针扎的滋味!
王华打理一下情绪,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锥心疼痛调换一下位置,让张诗涵尝尝被抛弃滋味。
过了几天,王华又晃悠悠地进了二商店。真是冤家路窄,小东北也恰好坐在柜台里。
他嘴上叼着烟,胳膊搭在张诗涵的肩膀上,俩个人腻歪得跟块麦芽糖似的,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
王华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菲菲柜台前:“菲菲,干啥呢?”
“华子哥呀,外面冷不冷啊?”
“还行吧,我这不就进来暖和暖和嘛,顺道在看看你。”
“看我?我咋不信呢?你是不是想气某人啊?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恭喜你达到目的啦。”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切,你自己明白,别在那装糊涂啊。”
“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呀?”
菲菲的脸“腾”地就红了,小声嘟囔着:“接我干啥去呀?”
“这还用问嘛?”王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痞气,“领你去干成年人该干的事儿呗。”
“嘻嘻嘻……”菲菲捂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你少来这套,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就是想拿我当枪使,故意气那边的人,她脸都快被气成癞蛤蟆样啦。”
“哦?”王华眉毛一挑,来了兴致,“你快说说,咋个气法?”
“切!”菲菲故意把脸一沉,撅着嘴说:“你别想利用我啊,我可不当你们中间搅屎棍。”
“你看你,想哪儿去了。”王华脸不红心不跳,说得跟真的是的,“我心思全在你身上呢,就是纯粹好奇才随口问问。”
“爱打听你自己问她去,别跟我这儿刨根问底的。”菲菲把小脸一板,装得挺严肃,“王华我告诉你啊,我不想因为你跟同事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得尊重我,别拿我当傻子耍。”
看着菲菲又娇又嗔的模样,王华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就这么定了,晚上等我啊,我接你回家。”
“回哪个家?”菲菲愣了一下,眨巴眼睛问。
“当然是回咱们自己家啦。”王华笑得意味深长,“领你见见未来婆婆,你要是想给婆婆买点什么吃的,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啊。媳妇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往后能不能把婆媳关系处明白,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王华不给菲菲反驳机会,转身就走,潇洒背影跟电影里的明星一样。
快走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拐,晃到张诗涵的玻璃柜台前。
“来盒迎春烟。”他掏出零钱“啪”地拍在柜台上,眼神跟两把冰锥一样,直直射向旁边小东北。
“呦呵?王老板这是又换口味了?”张诗涵强压着心里的翻江倒海,阴阳怪气地开了腔,“抽烟啊就得认准一个牌子,老换来换去的,对身子骨不好,小心得点不干不净的病。”
“是吗?”王华拿起烟盒,在手里掂量着,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个理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清楚,被猪拱过的白菜,闻着都是臭烘烘一股子泔水味儿。”
他用轻蔑眼神,扫过张诗涵煞白的脸,又挑衅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小东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华!你不是人!”张诗涵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拍在柜台上,玻璃瓶子震得叮当响。
小东北死死盯着王华消失方向,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真他妈的行啊!现在小弟都开始整大哥了!”
二商店的空气,因为王华这通来去如风操作,瞬间冻成了冰坨子,连苍蝇飞过去都得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