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看见李唯，王卫国急忙跳下车，手里拿着笔记本跑了过去。
“情况都记下来了，还拍了几张照片，明天就能洗出来。”
“走，去我办公室说。”
李唯转身往回走。
办公室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王卫国详细汇报了化工厂锅炉的情况，刘师傅和赵师傅做了补充。
“最关键的是炉排。”刘师傅说，“磨损太严重，煤烧不透，大量未燃尽的煤渣直接掉进灰斗，浪费严重。”
“烟道堵塞也是大问题。”赵师傅补充，“排烟不畅，锅炉出力不足，还容易引发事故。”
李唯仔细听着，不时在本子上记几笔。
等大家说完，他开口：“问题确实不少，但也不是没办法，我有个思路，大家听听看。”
他拿出草图：“第一，炉排磨损，咱们可以尝试用耐热铸铁做镶块，局部更换。这样不用换整个炉排，成本低。”
“第二，炉膛漏风，可以在炉墙内侧加一层耐火混凝土，既保温又密封。”
“第三，烟道堵塞，要彻底清理，然后在关键部位加装清灰门，方便以后维护。”
王卫国眼睛一亮：“师父，这些改造都不需要大拆大建，可行性很高！”
“但具体怎么做，还得仔细设计。”
李唯提出问题，“特别是炉排镶块，形状、尺寸、安装方式都要精确计算。
还有耐火混凝土的配方，也要研究。”
刘师傅想了想：“炉排镶块我们厂能做，热铸铁咱们有，铸造车间就能加工。”
“耐火混凝土。”赵师傅挠挠头，“这个得请教建材厂，他们专业。”
“对，要发挥协作的优势。”李唯说。
他开始安排计划。
“明天我去建材厂一趟，请教耐火材料的事。
卫国，你带人设计炉排镶块的图纸。
刘师傅、赵师傅，你们研究炉墙改造方案。”
分工明确，大家都有了方向。
“师父，化工厂那边要不要先打个招呼？”王卫国问。
“要。”李唯说，“明天我亲自给刘副厂长打电话，把咱们的思路说说，听听他们的意见。
改造的事，必须双方商量着来。”
又讨论了一会儿细节，天色完全黑了。
李唯看看表，已经七点多。
“今天就到这，大家辛苦了，赶紧回家吃饭。”他站起身，“明天继续。”
走出办公楼，秋风带着凉意。
李唯紧了紧衣领，赶紧上了车。
一路上他心里都在琢磨锅炉改造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四合院。
“李副厂长，到了。”
赵卫云轻声喊道。
“哦，到了。”
李唯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对着赵卫云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啊，老赵。”
“您说的哪里话，李副厂长您要多注意身体。”
“好。”
李唯下车，又邀请赵卫云回家吃饭。
“不了不了，李副厂长，您早点休息。”
李唯回到院里的时候静悄悄的。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
屋里，娄小娥正在灯下缝衣服，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回来了？”
娄小娥抬头，“吃饭了吗？锅里给你留着饭。”
“还没。”
李唯脱下外套，“化工厂那边情况复杂，刚开完会。”
“那先吃饭。”
说着娄小娥放下针线，去厨房热饭。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
上面卧着个荷包蛋，还有几片青菜。
“快吃吧。”
娄小娥坐在对面，看着李唯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心疼，“你也别太累了。”
“没事，忙过这阵就好了。”
李唯吃完最后一口面，“化工厂的锅炉是个大难题，但要是能解决，意义很大。
不光帮了他们厂，还能给全市类似企业提供经验。”
“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工作。”
娄小娥轻声说，“但你身体也要紧，明天我给你炖点汤补补。”
夫妻俩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是易中海和一大妈。
“李副厂长，还没睡吧？”
易中海手里拿着几张纸，“互助小组的方案我们拟好了，您给看看？”
“一大爷，一大妈，快进来坐。”
李唯忙请他们进屋。
易中海递过那几张纸，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四合院邻里互助小组实施方案》。
内容很详细。
每周值日安排、互助内容、注意事项都一清二楚。
“行，您费心了。”
李唯仔细看完，“方案很好，考虑得很周全。”
“您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易中海问。
李唯想了想：“加一条吧，互助自愿，量力而行，不能让互助变成大家的负担。”
“对对对，这条加得好！”
易中海连连点头，“那我再加上去。准备下周日开全院会，公布方案。
李副厂长，到时候您可得讲两句。”
“行，我一定参加。”
送走易中海，李唯突然笑了一声。
这老家伙，心眼子真多。
真不愧是能当一大爷的料。
他现在才想明白，易中海刚才拿出来的纸条看似上面的内容已经很完善，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漏掉了一些东西。
专门留给自己的，方便自己给出意见。
人情世故啊！
这老家伙妥妥的人精！
也难怪这么多人当了领导后被吹捧，确实容易让人满足。
躺下时，已经快十点了。
“老公，明天你还去建材厂吗？”
娄小娥贴着李唯问。
“嗯，去请教耐火材料的事。”李唯闭着眼，“锅炉改造要用。”
“那你早点睡吧。”
娄小娥给他掖了掖被角，“明天我给你准备点干粮带着，路上吃。”
“好。”
李唯应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他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李唯先给化工厂刘副厂长打了电话。
“刘副厂长，我是李唯。
我们的人昨天去看了现场，情况了解了。
我们有个初步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刘副厂长听得很认真。
等李唯说完，他激动地说：“李副厂长，您这些思路太好了！
特别是炉排镶块和炉墙改造，都是我们没想到的！
您什么时候能来我们厂详细谈谈？”
“今天我先去建材厂请教耐火材料的事。”李唯说。
“明天上午，我带人去你们厂，咱们现场讨论。”
“好！好！我等着您！”
挂掉电话，李唯叫上王卫国，坐车去了建材厂。
建材厂在城西，厂长姓吴，是个爽快人。
他听说轧钢厂李副厂长来了，亲自到厂门口迎接。
“李副厂长，久仰大名！”
吴厂长热情握手，“您在工业局会上的发言，我们都学习了！讲得好啊！”
“吴厂长过奖了。”李唯笑道，“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您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尽力！”
来到会议室，李唯把化工厂锅炉的情况和改造思路说了一遍。
“我们需要一种耐火混凝土，既要耐高温，又要密封性好，还得容易施工。”
李唯把要求说了出来。
“吴厂长，您这方面是专家，给指点指点。”
吴厂长想了想，他叫来技术科的人，一起研究。
建材厂的技术员很专业，提出了几个修改配方的建议。
李唯和王卫国认真听着，不时提问。
双方讨论得很热烈，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
到了中午，吴厂长非要留饭。